年幼的岳亭川倒在血泊之中,他还是一只年幼的奎木狼,精丹尚未成型,属于不入阶的妖兽。
而他的父母,是两只成年的奎木狼,跨入了二阶妖兽的行列,已经被人类斩杀,被刨出了精丹,尸体也都被人带走。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突然对他们部落下杀手,他的灵智也还很浅,只知道一家三口在被追捕的过程中,不小心和狼群失散,最后遇害。
哪怕自小饲养,奎木狼也凶性难驯,杀一只不入阶的幼年奎木狼也没有什么价值,这才是岳亭川自人类手中逃得性命的理由。
人类很聪明,留下他性命的话,日后长成二阶妖兽,会变得有价值。过度斩杀妖兽幼崽,会导致以后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岳亭川在寒冷的风中挣扎着起身,舔舐父母留下的鲜血,获得了一点能量,身体也开始温暖起来。
他没有太复杂的情感,他只知道,人类是他的仇人。
失去了部落的他一路跌跌撞撞,与各种各样的妖兽以及人类拼斗,无数次死里逃生,顽强地活了下来。
他天赋不错,再加上复仇的执念驱使,竟然突破了奎木狼最高三阶的限制,修炼到了四阶。在战胜了一个由元婴期初期修者带队的捕猎队伍后,他仰天长啸,尽情宣泄着内心的愤怒。
“哦?有个很有意思的小家伙。”
李唐伦纵横江湖的那个时代,海角域尚且可以容纳四个九花境修者。他早已突破到了大衍九花境,随着天地衍化,名额衰减成了三个,而他也在漫长岁月中,渐渐被世人遗忘。
这个时代,妖族已经显现出了颓势,被人族强势压制,妖主传了数代,却始终无人是域主的对手。
岳亭川并没有感受到来人的杀气,不过依然是豁然转身,狼口中还淌着人类的鲜血,一双阴冷的眸子牢牢盯着李唐伦。
“你想杀我?”
李唐伦伸出手来,向着岳亭川一递,岳亭川却咬了个空。这已经超出了岳亭川的认知,玄玉色的手掌明明被自己咬住,为何没有丝毫感觉?
“你和人类有仇吗?”
李唐伦从岳亭川口中将手抽出,摸了摸岳亭川的头,岳亭川恼怒地反口一咬,又是咬了个空。
岳亭川对着李唐伦说着狼族语言,李唐伦仿佛能听懂一般,忽然笑了,施展无上修为轻点岳亭川额头,岳亭川忽然化为人形,变成了个约莫十八岁的少年。
“冤冤相报,永远不会有尽头。你真正要做的,是为妖族讨回公道,而不是一味杀伐。你的力量是有限的,你看不到的地方,妖族还是活在人族的欺压之下。”李唐伦盘膝坐下。
“我该怎么做?”忽然化为人形,岳亭川也感觉有点奇妙。
这并非普通的化形,而是让他拥有了妖族的寿命以及人族的天赋,只要不自行出手解除,任何人都难以看出他妖兽的身份。
“你的路,需要你自己去摸索。我知道你眼里并不只有杀戮,我可以告诉你四个字,众生平等。还有,西边有一座天门,那里才是限制海角域的根源。你最好找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或许有机会破开它。”李唐伦说完,缓缓起身。
“你离开吧,有人要来找我了。”李唐伦一挥手,一股柔力托着岳亭川飘向远方。
“这么多年了,就为了送你儿子入九花境,非得追着我不放?”李唐伦望向远方,流云剑气倾泻而出。
域主追杀李唐伦多年,然而时至今日,才真正了解到李唐伦的实力,直接被这一道流云剑气逼退,不敢再有分毫造次。
李唐伦袖袍挥动,一道淡青色的牛影凭空出现。李唐伦骑上青牛,直直向着西方离去,不再理会这个所谓的域主。
……
一个皮肤白嫩浓眉大眼的男童,身上的锦袍被婢女扒下,穿上了她儿子的粗布衫。紧接着婢女抹了一把柴灰在他脸上,抱着他沿小路逃跑。
“田姨,我们为什么要跑?”男童不哭不闹,甚至还懂事地将柴灰抹匀净了一点。
“田姨带你去吃烤山鸡好不好?”这个被称为田姨的婢女,早已双腿发酸,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是不是那些坏人要造反?父皇是不是已经死了。”男童面色平静地问道。
他便是萧国太子萧无赦,他躲在柱子后面亲眼看见,父皇被丞相魏贤逼迫退位,满朝文武都已被魏贤收买,无一人出声。萧国供奉只有一人站在父皇身边,不敌身死。
田姨没敢接话,她知道瞒不过这个自幼聪慧过人的太子,连续奔逃了数日,终于将萧无赦带到了一处与世隔绝的山林之中。
“好好活下去!”
这是田姨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便劳累而死。
这里有着茅屋,有着生活需要的一切,茅屋门口还有着一条清澈的小溪,显然早已被人安排好了后路。
萧无赦亲手埋葬了田姨,并没有流下任何眼泪。他知道眼泪于事无补,唯有复仇,才能洗刷身上的冤屈。
山林之中,萧无赦忍辱负重,长到了二十二岁。茅屋前边被他开垦出了农田,闲暇之时,他便修炼皇室一脉相承的功法。
茅屋中父皇为他留下的药草并不少,他毫无意外地冲开了十二条经脉,轻易度过了筑体期,如今已经是元婴期中期的修为。
这些年里,他的面容也改变了不少,决定出山复仇。萧无赦一路上靠着猎杀妖兽,补给着不断消耗的修炼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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