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拼尽全力也难以协助苏灵儿抵抗这磅礴的天地之威，只能略微减缓水压对苏灵儿的伤害。被银虎鱼这一撞，李衍根本腾不出半分力气去抵抗，二人如断线风筝一般向着最下方飘荡而去。
好在升仙桃在逐渐发挥着功效，尽可能修补着苏灵儿体内被玄气撕裂出的伤势。虽说修复速度比撕裂速度要慢上不少，但也比没有强得多了。李衍极度不甘地抱着苏灵儿，苏灵儿却在此时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把他推开。
让我抛下你独活吗？想都不要想！
忽然之间苏灵儿身子下沉之势止住，宛若触到了海底。李衍感觉手背好像碰到了一层禁制，这层禁制在碰到二人之后发出微黄色的光亮。先前江南所赠的玉牌自二人身上滑出，掉到禁制之上。禁制表面的黄光顿时扩张出两个空洞，紧接着二人便被海水顺势压了进去。
……
“咳，这……这是在哪？”苏灵儿睁眼之时，正躺在柔软的海沙之上，倒是十分亮堂，“对不起啦~最后你向道魁求救了？”
苏灵儿可不信神鬼之说，压根没去想已经到了阴间这种毫无依据的事情。既然还没死，那就是李衍为救自己放弃了这场造化。
“没有，我们还在海底，而且好像误打误撞找到了我们想来的地方。”李衍说得并不确定。掉进来之后他并没有四处查探，而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苏灵儿身边，“升仙桃是真厉害，这么重的伤都能复原。”
“生了病再吃药，和先吃药防止生病是两码事。”苏灵儿扭了扭脖子道，“哈哈~有点强词夺理了。”
“不打紧的，你强词夺理的样子蛮好看的。”李衍温柔地将搭在苏灵儿眼角的鬓发拂开，“下次再敢推开我让我逃命，我一定要……”
“一定要怎么？”看着李衍话说一半词穷，苏灵儿玩心忽起，狠狠咬了李衍的手指一口。
“要……”李衍皱了皱眉，恶狠狠道，“一定要把你屁股打开花。”
“切，你可没这个胆子。”苏灵儿劫后余生，长长呼了口气便要坐起。
“等等！”李衍大惊失色，连忙转过身去。
然而苏灵儿已经坐了起来，身上披着的皮衣滑落，身上原本穿着的红衣早已被水激射得破碎不堪。苏灵儿随意将挂在身上的碎絮扯下，不满道：“也不知道给姐姐我换身衣服，现在装起正经来了。”
这话倒是真说中了。李衍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对苏灵儿提不起半分情欲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在苏灵儿昏迷期间，李衍因为避嫌不便给她更衣，不过倒是管不住眼睛“有意无意”端详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给她盖上一件皮衣。
李衍想到先前香艳的画面，浑身燥热起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我又没看。”
“哟？我什么都没说，你就不打自招了？看了多久？”苏灵儿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重伤痊愈的感觉让她感觉无比畅爽。
李衍听到动静，以为苏灵儿穿好了衣服，转过身去，不料无数男人都无法拒绝的一幕映入眼帘，比先前清晰细致多了，可谓是一览无余。
“好看吗？”苏灵儿忽然走到李衍身前，端起他下垂的下巴，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
李衍头被端了起来，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向下斜视着，羞涩道：“姐~你先穿衣服吧，要不我给你穿也行。”
“哇~你把我芥子收起来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苏灵儿咬咬牙道，“不行！我吃亏了，我要看回来。”
李衍哆嗦着摸出一粒芥子道：“当时你束腰断了，我就先帮你把芥子收起来了。”
苏灵儿以往只是言语大胆，如今行事也变得大胆起来，并不听李衍解释，伸过手摸索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升仙桃被江南他们隐瞒了第三个功效。
李衍这干柴晾了这么多年，脑子里在天人交战，左手紧紧扣住腰带这最后的防线，苏灵儿沉重的呼吸声宛如烈火一般在他心尖燎烧，让他欲罢不能。
苏灵儿久攻不下，一口银牙咬在了李衍耳垂上，紧接着两片指甲狠狠掐了李衍的腰一把。李衍吃痛，心头的兴奋感反而来得更强烈了。
苏灵儿索性放下了双手的进攻，双臂揽住李衍脖子，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轻吐了一口热气，幽幽道：“天天跟我住在一起，你也不知道避嫌一下，我都憋坏了。”
“你说的是这个？”李衍舔了舔嘴唇，狠咽一口唾沫，疑惑地举起右手，中指、无名指向下一弯，紧接着变成半握拳的姿势道，“这个的话，貌似我也憋很久了。”
“解决的办法很多，又不是只有那啥。”苏灵儿不太熟练地牵引着李衍的右手道，“难道这个都不行吗？”
李衍闻言左手五指渐渐松开，眼中直冒绿光道：“在青松山上你不是说想学吗？这个的玩法就多了，来，我教你！”
……
也不知是因为修习大衍玄策还是因为肉体重铸，苏灵儿足足花费了数个小时才把许久未曾亮剑的李衍拿下。苏灵儿早已穿好了衣服，面上的潮红却久久不曾褪去，甩了甩有点酸痛的右手，揉了揉发胀的腮帮。
李衍整理了下衣衫，志得意满的样子宛若得到花魁青睐的风流公子。李衍咂了咂嘴道：“原来都是咸咸的。”
“刚刚我看见了一条小狗，好像渴了很久，一见到水就跟疯了一样。”苏灵儿叹了口气问道，“你见过狗喝水的样子吗？”
“汪！”李衍顺势蹲下，耷拉着舌头。
“不要脸！”苏灵儿狠狠瞪了李衍一眼，望了望四周感叹道，“这地方的玄气浓度比外边还高了百倍不止，在深海中开辟出一个这样的空间，需要多大的能耐啊。”
李衍意犹未尽地上前搂住苏灵儿道：“也不知道项雨田是什么时候的人。听岳老大描述，南溟鲸鲲都没这排场。”
“这等高手都要将藏骨之地选在此处防备海族，那时候的海里都有些什么妖魔鬼怪啊。”苏灵儿忽然感受到了异样，手肘狠击向李衍的肋骨，偏开身子道，“走远点，没个正经！”
“按理说事后索然无味的不应该是男人吗？我怎么感觉我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李衍嘟囔着掐灭了又再萌生的念头，垂头丧气，望着那一圈圈燃烧了无数年不曾熄灭的灯火。
“咦~这个珠子我好像在一本古籍上见过。”四处随意摆放着明珠，苏灵儿拾起一颗，入手温润无比，散发的光芒明亮却又丝毫不刺眼，任意一颗放在外边绝对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嗯？珠子不都是圆的吗？这都能分辨出来？”李衍拾起一颗珠子抛向空中又再接住，匪夷所思道，“其质似石非石，似玉非玉，书上不都是这么描写的吗？”
“哎！你们男人哪里懂这些。寻常的珍珠这么多年早就发黄了，这绝对是东海鲛人眼泪所化。”苏灵儿开心的拾了许多枚珠子，“一点情调都没有，你的若弗妹妹肯定更喜欢这个。”
李衍想起自己在海边捡的贝壳，挠了挠头道：“贝壳贴近耳朵就能听见海的声音，这难道不浪漫吗？”
“笨！懒得跟你说了，捡点这个没事吧？”苏灵儿问着，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没事，没事，我是圣子，这都是自家的东西。”李衍想起了师父曾给自己讲过的故事。东海鲛人的眼泪会化作珍珠，油脂可作长明灯亘古不灭。”
“自家东西？这姑娘还真没说错，你比徐北枳那小子都不要脸。这才多少年又册立圣子，难道那小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