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要继续进兵?”
在和潘元夕谈妥后,李衍迅速叫来了郑靖良等人探讨接下来的战略。郑靖良搓了搓被冻得有点红肿的手掌,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下过大雪后,行军困难重重。若是一击不成的话,被韩军围追堵截,极易陷入险境。屯守永平城,等到融雪后再度进军,这才是最稳的方案。
李衍提出这个战略,自是有他的考虑。永平城到陆博城,一共有两条路可走。西侧是位于龙川山和桂集山之间的双谷道,龙川山另外一侧,则是宽阔的迢宁道。若是打下陆博城,迢宁道作为郑军粮道,至少可以支持五十万大军。
飞骑军分十师进攻兴安城,而自己手中的兵力不过破阵师的三个营而已。若是能在这个冬天打下陆博城,那就可以传信给飞骑军,调动更多军力经由陆博城进攻兴安城。而自己与郑靖良作为打下陆博城的功臣,一定会获得足够的话语权。
“嗯。我看了一下,打下永平城,三营将士一共伤亡接近三千人,如今还有一万七千左右的兵力,打陆博城还是有机会的。”李衍分析了下兵力对照,缓缓道出。
作为攻城的一方,三千人的损耗,几乎全歼韩军,郑靖良对首战取得的这个战果可谓是相当满意。如果不是这一战的过程有点不光彩,相信郑瀚洋一定会下令将之载入史册。
郑靖良点了点头道:“现在大雪还没有完全封路,行军的话也不是不行。从这到陆博城,走双谷道比走迢宁道要慢点。”
“陆博城在永平城后方,只有一个元婴期初期的守将,兵力一万而已。”李衍早已有了计较,“永平城的残军这会儿估计已经逃到了陆博城,陆博城往兴安城发信求援也要时间。我们明早就动兵,打下陆博城不难。”
听到李衍这话,郑靖良也微微兴奋起来,问道:“那具体怎么打呢?”
李衍指着地图道:“我带顺天营走双谷道,核桃、晴月带铁甲营和烽火营走迢宁道,分兵夹击。”
李衍接着解释道:“迢宁道那边晴月他们先到,这样的话陆博城双谷道这一侧的城门守军就不会太多。迢宁道战场开阔,也适合晴月和核桃作战。”
秦晴月等人都没有表示反对,郑靖良忽然问道:“那,俘虏的三千韩军怎么处理?留在永平城的话是个祸患。”
“这个啊,我亲自押他们上路吧。”李衍摇了摇头告诫道,“下次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趁他们没来得及投降之前杀了多好。”
……
数日后,李衍等人经由双谷道,进军到了陆博城之外。然而李衍此时心里却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因为他隐约感受到了一股元婴期后期修者的玄气波动。
难道韩国那边还能抽调元婴期后期修者来防守边城?韩国北面的边城上百,这绝对不可能!
自己干的那些事儿,韩国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作出反应吧?是自己军中出现了内奸?
留给李衍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中了陷阱,那秦晴月和艾青那边可以已经出了意外。
李衍脸色阴冷,目光中杀意涌动,传令道:“先不要扎营,直接进军。”
郑靖良见李衍表现反常,心头一阵不安,率军紧跟李衍。
城门之上,一个作农人打扮的男子负手而立,望向李衍问道:“你就是应天命?”
李衍拉住缰绳,迎上他的目光道:“是。你呢?”
男子没有动容,面无表情道:“伏羲盟,风消尘。”
李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哦。风消尘啊,久仰久仰。”
风消尘一笑,抱拳道:“那你退兵吧,迢宁道的那路人马已经被杀退了。”
既然只是杀退,那就说明秦晴月那边没有出现太大意外,李衍也就略微安下心来。
“退兵?”李衍换上了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客套两句你还当真了?不瞒你说,你这名字我还真没听过。”
风消尘笑容僵住,表情说不出的古怪,劝道:“何必兴起不义之战,你可知道这一战下来,世间又会生出多少冤魂?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嗯?不愧是文化人,两军对垒还有心情念诗。”李衍被风消尘突如其来的吟诗呛到,顺了口气道,“你们伏羲盟还真是胸怀天下啊,不在鲁国守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跑来韩国装大尾巴狼了?”
“我伏羲盟此番出动两位金花境太上长老,十三位玉花境长老,上百元婴期护法,就是为了阻止这场涂毒生灵的战争。”伏羲盟傲然世外惯了,风消尘也没留心眼,不遗余力劝阻道。
“好啊。韩国立国之初征战不休,杀的人就不是冤魂了?”李衍叱问道。
“这个…….”风消尘一时语塞,强行解释道,“只有统一的政权才能带来长治久安,当初韩国所行之事,长远看来也是为苍生谋福祉的。”
“哈哈哈哈!那我跟你指条明路吧。”李衍拔出黑石古剑直指风消尘,“你带着陆博城的所有人退守兴安城,这样我们两边都不用死人,如何?”
“那怎么行?”风消尘被李衍绕糊涂了,“发起战争的是你,凭什么我退兵?”
“满口仁义道德的是你,关我什么事?”李衍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要慨他人之慷可以,别弄到我头上了。不想死人?要我退兵的时候说得冠冕堂皇,到你自己怎么就哑巴了?”
李衍继续嘲笑道:“渡空听说在吴国星宿海超度恶鬼,韩国灵音寺不敢说废话。你伏羲盟是仗着有个风神秀撑腰,觉得全天下都得卖你们面子?”
“你!”风消尘终于动怒了,喝道,“你敢直呼太祖名讳?”
“滚吧!”李衍骂道,“改个姓就真以为自己是伏羲传人了?你管风神秀叫太祖随你便,我祖辈上可没这号人,直呼他名字怎么了?”
“就是十殿阎罗的人来了,也不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风消尘失去了冷静,“如果你非要进兵的话,那我只好出手了。”
李衍差点没乐的笑出声来,讥讽道:“子言锋也从来不敢在我面前用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风消尘闻言大惊,还以为李衍还有什么底牌。
“因为我他妈没见过他啊!”李衍将黑石古剑舞了一圈,冷冷道,“你遇到过秦广王他们吗?元婴期后期而已,说起话来跟他妈金花境一样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