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审讯室。
审讯室里摆满了各种刑具,便只是往上一眼,都能让普通人感到心惊胆战。
审讯室里,忘忧包子铺的掌柜与伙计第二次被带到此地。
与之前不同的是,眼前坐着的玉面少年,完全不似赵辰对他们那般和善。
阴翳的神色,让他们愈发的慌乱。
“这位是大唐太子殿下,此次奉陛下之命,专门负责你包子铺毒死人的事情……”
“大人,我们的包子没有任何问题,那日卖出了那么多的包子。”
“为何只有他们两人中毒了,大人,一定是他们在陷害我们忘忧包子……”
“啪!”
“放肆!”杜荷一巴掌毫不留情,打在掌柜的脸上。
当时老掌柜便被打的晕了过去。
“掌柜的!”
“掌柜的!”
伙计们扶着老掌柜,手上带着重重的木枷。
脚上的脚镣哐哐作响!
几人面上俱是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太子殿下出手莫要太重了,这里是大理寺,一切都要按规矩来。”戴胄望着被打晕过去的老掌柜,皱眉道。
“戴少卿,太子殿下说话,区区草民,也敢打断,不收拾他,太子威严何在。”
“戴少卿莫非是觉着太子殿下的脸面……”
“好了,杜荷,戴少卿说的也对,我们对待老人家别那么狠嘛。”李泰坐在上堂,挥手打断杜荷,面无表情的说道。
杜荷与李泰拱手,退至一旁。
审讯室里陷入安静,几个伙计也是不敢出声。
“本宫今日来此,你们想必也都知道了。”
“忘忧包子铺的包子吃死了人,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幕后凶手必定会遭受严惩。”
“不管是谁,不管其身份如何。”
“本宫今日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李泰缓缓说着,面上神色依然不曾有丝毫变化。
戴胄站在一旁,他觉着事情有些不妙。
“戴少卿,本宫有父皇的密令,戴少卿请先回避。”果然,李泰这时便要赶着戴胄离开这里。
“太子殿下,大理寺内……”
“戴少卿,父皇的密令,你戴少卿也想听听是吗?”李泰冷眼看着戴胄,面露微恼之色。
“臣不敢!”戴胄拱手,面上露出难言之色。
转身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几个伙计,戴胄什么话都没再说。
他早该知道,李泰会拿皇帝来逼迫他离开此地。
戴胄很是搞不懂皇帝的想法,明明知道这是有人在陷害赵辰,明明知道李泰跟赵辰是有怨隙的。
却还是让李泰过来审理此案。
难道皇帝是准备放弃赵辰了?
“哐――”
审讯室的大门被哐的一声给关上了。
典狱长站在戴胄旁边,有些欲言又止。
“走吧,此事我等已经尽力。”戴胄看了眼典狱长,挥挥手,道。
典狱长点头,跟在戴胄身后离开。
不大的审讯室里,昏暗的烛火将本就恍惚的审讯室映照的格外渗人。
李泰坐在上堂,看着眼前的几个伙计。
“大理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们,是你们在包子里下了砒霜。”
“但是本宫想,你们只是些普通人,哪里有什么胆子下毒。”
“与本宫说,可是你们东家授意的,本宫听说他……”
“没有,没有,不是我们东家……”
“啪――”
“你再抢在太子殿下前面说话,老子打掉你所有的牙!”杜荷一巴掌甩在伙计脸上。
一颗牙被打的飞出老远。
“本宫听说他与城西那商人有积怨,以前说是跟忘忧书局抢过生意。”
“所以赵辰想着借这次机会,毒死那城西的商人,是不是这样?”李泰继续缓缓说着话。
几个伙计哪里敢搭话。
纷纷低着脑袋,满脸惊惧的看着地面。
“我这里有从你们忘忧包子铺搜出来的书信,你们看看,是不是你们的?”李泰挥手,杜荷从怀里摸出来几封书信。
书信打开,放在几个伙计面前。
几人皆是皱眉,除却老掌柜识字之外,他们可是不认识字。
所以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们并不清楚。
“太……太子殿下,小人们不认识字,所以……”
“不认识字啊,那好办,李泰,与他们念一遍。”李泰笑道。
“是!”杜荷面上也是露出笑容。
“这封信说,贞观十年八月初一,忘忧包子铺从城外采购了五十头猪,用来做包子肉馅。”
“是赵辰亲自签的字,对吗?”杜荷问道。
几个伙计愣了一下,却是点点头,道:“是,是这样的。”
他们并未听出来杜荷说的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妥。
唯一奇怪的是,他们网友包子铺的采购事情,都是各铺子掌柜的商议,赵辰可没时间去管这些东西。
不过听起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几人也想着,答应下来也不要紧。
“既然这样,你们在这里摁个手印,表示说同意我方才说的。”杜荷将几封信递到几人面前。
“大……大人,可不可以等……等我们掌柜的醒……醒过来,再……再摁……摁手印。”有伙计长了个心眼。
“废什么话,你们非要尝一尝这大理寺刑具的滋味?”杜荷双目一寒,斥道。
几人本就已经心中惶惶,被杜荷这么一吓,哪里还敢拖延。
当下就在几封书信上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
戴胄觉着有些奇怪,他以为审讯室里的那些个伙计,九成会被杜荷狠狠的收拾一顿。
可李泰他们离开,典狱长进去把人带出来的时候,并未看到有任何的伤痕。
戴胄不禁以为李泰真的是来传皇帝密令的。
“少卿大人,下官问了他们,他们说太子并未为难他们,只是让他们在一些书信上面摁下了自己的手印。”典狱长回来,与戴胄说着自己方才问出来的一些情况。
“书信?”
“什么书信?”戴胄皱眉。
“听说是忘忧包子铺采购生猪的书信。”典狱长解释道。
“采购生猪?”戴胄念叨,随即摇摇头。
“堂堂太子,会为了几封采购生猪的书信跑这里来?”戴胄面上露出叹息之色。
便是没有亲自在场,他也能猜测到一些东西。
“赵辰这次,怕是真要出大事了!”戴胄又道,往天牢外面走去。
“少卿大人!”典狱长喊了一句,却是看到戴胄仿若未曾听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