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爷爷的死因

    即使现在是猫,迟弦鱼也不觉背心起了一层冷汗,她警惕而绷紧了前腿半匍匐着身子,却始终不肯动。

    半响后,迟弦鱼察觉到他只是在使诈,稍微放松了身躯,暗暗观察着沈鸢的一举一动。

    不料,沈鸢却阴沉了嗓音说道:“老不死的,被你逃脱了一魄而已,也想在我面前兴风作浪吗?你的孙女可没你那么幸运,她已经完全灰飞烟灭了,你也别想逃脱。”

    他的拳头握紧在眼前,眼神淬着毒,阴狠而霸道。

    迟弦鱼心中顿起波澜!浑身都止不住发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爷爷的死难道和他有关吗?

    全身的毛发都炸裂起来,从未有一刻,迟弦鱼的恨意浓烈到想立刻撕碎眼前这个人,啃噬他的血肉!哪怕她被他亲手杀死,也从未这样恨过,而直到此刻她才知道,沈鸢,可能还谋害了她至亲的爷爷!偷走了风水秘术。

    难怪他会熟知她迟家一脉的弱点,将她当作案板上的鱼肉宰割。

    环视了四周之后,沈鸢并未发觉其他异常,可那样明目张胆的视线他决不会感觉有误,开始他以为是迟幕残存的那一魄在作祟,慢慢发现并不是,对方如此稳如磐石,倒是叫他心里打起了鼓。

    就在此时,空旷的大厅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沈鸢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接听起来,声音竟是立刻温柔了起来,不复阴戾。

    “小心。”

    “还没有,我正在找。”他顿了顿又说:“也不知道迟幕这个老家伙到底把风水秘术的下卷藏在了哪里,这里已经找遍了,看来是不在这里,你看看你能不能从迟家人嘴里套出一些话,还有,尽量多为我争取时间,我再试着找一找。”

    放下手机后,沈鸢决定不再犹疑,再四处搜寻之后未果,便离开了这里,未再理会先前的可疑的目光。

    迟弦鱼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步伐格外的沉重,她想,她知道下半卷藏在了哪里,可她的心情却糟糕透了,如今不只是她,就连爷爷也死在沈鸢手里,而他一定是和墨心两个人串通一起的。她一定得弄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反应迟钝的她如今才想起来,爷爷死后,她从未见过属于爷爷的那团能量。

    墨心和沈鸢这两个人,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正恍然出神间,门口忽然被一道人影遮挡,迟弦鱼一惊,本能的“喵”叫一声,直直看向来人。

    沈鸢皱了皱眉,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嘲弄起来。

    “原来是只猫,倒是我疑神疑鬼了,不过……”他看着竟是觉得眼前的猫莫名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意识到此时的自己是猫,应该让沈鸢感觉不到威胁,于是一个侧身凭着矫健的身姿快速的朝着门外蹿了出去,沈鸢见是只猫也并没有去追。

    离开祠堂以后,漆黑的夜色下,迟弦鱼回头看着这一切。她知道如今的自己不是沈鸢的对手,但总有一天,她会让自己变强,让伤害她伤害爷爷的人付出代价。

    路过主厅的时候,灯火仍旧通明,迟弦鱼没有再犹豫,她绕到房子背后从窗台上溜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她没有留恋这一切,而是直奔主题钻进了自己的床底下打开了床底的一个暗格,果不其然,下半卷风水秘术就藏在这里。

    迟弦鱼的眼睛湿润了,她回忆起从前爷爷还在的时候,在他去世的前一周。

    “丫头,风水秘术是咱们迟家的传家之物,迟家当初是靠着它发家,才经营成了现在的规模,虽说已经完全是转战商海,和祖传的东西半点不沾边了,但是传承是不能断的,这关系到迟家的兴旺,爷爷跟你说过这本书藏在了哪里,但是它还有个备用的藏地,为了以防它落入别人之手,爷爷会将它分开放置两个地方,除非爷爷遭遇不测否则是不会这样做的,你要记得……”迟幕转过头却见自己的孙女瘫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漫不经心的啃着苹果,很明显的在走神。

    迟幕狠狠拍了下迟弦鱼脑门,“死丫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发言。”

    迟弦鱼吃痛之下连连点头说道:“听到了听到了爷爷,你能不能下手温柔一点,我都快脑震荡了。”

    “这事儿至关重要,你给我正经点,别天天的想男人,那言家小子又看不上你,你再怎么倒追也是徒然,还不如好好学这上面的东西,咱们迟家这点祖传的东西可就只有靠你了。”

    听见爷爷这样说,迟弦鱼显然不开心了,她嘟囔着嘴说:“都什么年代了,爷爷我们就不要搞这些封建迷信了,学这个哪有想男人重要,还有什么事儿比得上你孙女能够顺利嫁出去重要?”

    “你,你这个死丫头……”迟幕气急,半响竟是找不到言语反驳,“说的有道理啊,不过我觉的花家那小子可比言家那位强多了,你怕不是眼神不好,非要舍近求远。”

    “爷爷你懂什么?”迟弦鱼不满说道:“花代是我兄弟,言辞才是我男神。”

    迟幕翻了个白眼,胡子被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孙女气的一抽一抽的,他冷呵呵笑道:“别怪爷爷没提醒你,言辞可是墨心那丫头的未婚夫,你这样公然对自己小姐妹的男人示爱究竟是人性的使然还是道德的沦丧?”

    迟弦鱼被狠狠一噎,这是她最不能被提及的隐痛,也是她始终心虚之处,哪怕她给自己找了理由,可终究直不起来腰板正大光明的解释。

    “可是,墨心不喜欢言辞啊,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搞自由恋爱了,墨心不喜欢我们就不要强迫她嘛。”她小声辩驳说道。

    “言家那小子也不喜欢你啊,强扭的瓜不甜”迟幕指出关键点。

    迟弦鱼嘟囔道:“可是香啊。”

    迟幕气急,拿过抱枕扔自己孙女身上,“瞧你这点出息。”

    迟弦鱼撇过头,委屈的撇唇,不是怪爷爷说话难听,而是他说的太过真实,她无力反驳,只好气哼哼的扭过头。

    迟爷爷见孙女真生气的模样,他坐下来在她身旁忽然说道:“死丫头,爷爷想看你结婚了。”

    迟弦鱼愕然,抬头抽了抽鼻子问道:“干嘛?这么恨不得我嫁出去吗?”

    “死丫头,你也老大不小了,爷爷就想有生之年,能参加你的婚礼。”

    这话说的很是令人伤感,迟弦鱼说:“爷爷您别搞得跟要生离死别似的,我渗的慌,我也想结婚,可是我爱的人他不爱我,人家真实好难过呢。”她作出羞涩状继而又无奈状。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