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伯格研究所,半年前的这里很热闹,有着不错的研究氛围,但如今这个地方却充斥着一股冷寂,就如同这里并不是一家半官方性质的民间研究所,而是一所看管重型罪犯的监狱。
事实也是如此,守在门外那些带着漆黑头盔、腰间佩戴有武器的士兵,与监狱的狱警并没什么区别。
甚至,比起一般监狱的狱警,这些人更加不通情达理,并不会因为哪个人塞钱,就通融那个塞钱的人与外界进行联系,相反他们还会把塞钱的人给抓起来,然后严加拷问。
现在的这里却是禁止外面信息的进入,也禁止里面信息的传出,而信息都这样了,就更别提里面的人了,所有切尔诺伯格的研究员,都已经被列入重点监管对象的名单之中。
乌萨斯在切尔诺伯格这边的特殊情报局局长,特鲁布尼对这个非常重视,谁要是出错,谁就会倒霉。
这里的倒霉可不只是提前离职的问题,作为情报人员往往是没有离职这个说法的,一般所谓的离职就是指主动为国捐躯,又或者是被动‘为国捐躯’的意思。
所以,能当乌萨斯情报员的,基本都是忠诚与能力兼具的人,而此时领导那些人更上一层的人物,特鲁布尼局长则在做着拷问的工作,但严格来讲,那应该算是逼问的工作。
因为拷问对象的特殊性,在没有更上一层大人物的支持下,就连特鲁布尼局长也是没有办法去行使某些更为常见、也更为粗暴的手段,在情况有些特殊的对方身上的。
“凯尔希女士,伊利亚博士是你的学生,而老师比学生拥有更加厉害的专业知识,掌握更加厉害的专业技能,却也是一种常识,否则也就不能作为教导他人的师长了。
即是如此的话,没道理和你负责同一个研究项目的学生,伊利亚博士能够研究出来的东西,而作为老师的你却研究不出来,并且还对此表示了自身是一无所知的情况。”
“特鲁布尼局长,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伊利亚作为我的学生,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而在之后的二十年内,他也有自己的发展,掌握的知识和技能,完全是有胜于我这个做为老师的可能。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我在古代机械学上的研究,显然已经不如我曾经的学生。”
“那对其研究一无所知的情况,作为切尔诺伯格研究所石棺遗迹研究项目负责人的你,又该作何解释?”
特鲁布尼局长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试图用大嗓门和愤怒的架势恐吓面前的女人。
但他对面白发、竖着不知道是猫耳朵还是狐狸耳朵的女性,却是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受到惊吓又或者恐吓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做出能让人看见后,会觉得她是认真的那种回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尽管我们的研究所一直倡导共同努力,但总有一些自负才华横溢的家伙,认为自身研究出来的成果,远超过其他人研究出来的成果,故而,隐瞒起一些核心的研究资料,只透露一些浮于表层的信息,这也是我这个负责人无法去控制的事情。
毕竟,我只是个普通的研究者,而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只是对这种拿着我们研究所,全体研究人员辛苦研究出来的资料,畏罪潜逃的人表示自己的怒斥。
如果特鲁布尼局长你需要我对外发表斥责声明,那不仅是我,想来我的那些研究所同事们,也一定会积极配合你的正义行动!”
“凯尔希,你他妈是在把我当傻瓜吗?”
特鲁布尼局长拍桌而起,原本呈现九十度的大腿小腿,因为过于迅速的绷直,却是一下子就将他屁股底下的椅子给抵了出去。
钢铁制的椅子摔在了后面的地上,先是一声砰响,然后便是‘’逗逗逗’的抖声,抖声响了有一会后,才在频率加快之中停了下来。
“当初,那些准备接走伊利亚博士和他女儿的人,已经被我们全部抓捕到了,根据那些人供出来的口供,你就是为伊利亚父女安排退路的人,你想把两人送到卡兹戴尔那边去,我说的对不对,凯尔希?!”
“捏造证据、用非人道的残暴手段,威胁一些社会边缘人,屈打成招他们,让他们指鹿为马,使一个无辜的人变成一个罪人,这却是你们情报局惯用的手段,但你不应该把这种肮脏的手段用在我的身上,因为这种污蔑对我是没用的,你也应该知道这一点才是。”
面前的桌子被砸得砰砰响,特鲁布尼局长一脸愤怒。
“你以为活得久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而他后面一些义正言辞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对面的凯尔希就接话道。
“是的,活得久,能够结识很多的人,那些人或是我的朋友,或是我教导过的学生,她们与我有着不错的交情,甚至有的还欠过我一些人情,而现在,不少人已经身居高位,看在曾经的情面上,的确就能保证我不遭受不公平、乃至是黑暗的对待,怎么了,难道在囚禁我自由的这些日子里,你没有切实体会过这种感觉么?”
这种‘活得久就是能为所欲为’的不掩饰姿态,直接让特鲁布尼局长感到了一股心塞。
特别在前些日子,他还收到一个来自帝都的消息,那就是卡兹戴尔的女王专门给乌萨斯的皇帝写了一封信,在表示愿意尊重乌萨斯法律的前提下,希望自身曾经的老师,不会在乌萨斯这边,被不公平的人或事所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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