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随国公杨间,竟然主动向萧遥下跪认错道歉,让众人都不禁大跌眼镜!
看到被吓得如此惶恐不安的杨间,宇文直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刚才还一身正气的杨将军现在怎么了,刚才不是义正言辞地说要秉公办理,严查陌生人的吗?怎么现在却向三藏大师下跪道歉了?”
“大师宽宏大量,请不要与杨间这种鼠目寸光的小辈一般见识,刚才杨间出言不逊,愿受大师责罚!”杨间没有理会宇文直的嘲笑,依然一脸诚恳地向萧遥道歉。
“原来随国公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如此虚伪懦弱之徒,我看还真不能再担任巡防营统领一职了,回去我就跟父亲说一说,让他建议皇上换一个人来担任!”宇文敏鄙视地说道。
“请公主息怒,饶恕杨间这次出言不逊吧!”杨间转向宇文敏求情说道,因为他知道这一群人里,就只有宇文敏是最关键的。
“出家人慈悲为怀,况且杨将军也是处于对工作的负责,才失口乱言,这只是一场误会!所以公主殿下就饶恕杨将军这一回吧!”萧遥双手合掌,脸带微笑,一副温和友善的样子说道。
萧遥虽然有现在就弄死杨间的冲动,但仔细想了一想,觉得现在并不是对杨间下手的最佳时候,毕竟他也是宇文甬的亲信,现在萧遥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宇文户!
而且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杨间这个人物,对于周国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存在,如果萧遥想要战胜历史,那就不能随意篡改历史,让历史暴走!而是要利用历史,在历史前进的车轮上,慢慢作调整,最后改变历史的方向!
“哼!看在三藏大师的面子上,本公主就饶了你这一回,以后你可要瞪大你的狗眼,好好认清楚,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宇文敏也是知道这个杨间是皇上的亲信,现在正是要团结一切力量对付宇文户的关键时候,决不能宇文户还没倒下,自己这边就先内讧起来!
“不过听闻周国的京城长安,是一座历史古城,小僧也是慕名前来拜访城中的福应禅院!不过又听闻长安城十分的繁华,里面店铺林立,街道更是错综复杂,要知道小僧也是初来长安,也不认得路,不知道能否请杨将军为小僧带路?”萧遥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杨间问道。
“这,没问题!大师初次来到长安,现在要去福应禅院,杨某身为长安守将,当然要一尽地主之谊!杨某这为大师引路!请大师待会跟在我的马队身后,杨某亲自带为大师开路!”杨间二话不说,马上答应萧遥的要求,他当然知道萧遥这是在消遣他,羞辱他,但现在自己的前程甚至整个杨家的命运都篡在人家手里,自己当然要老老实实,唯命是从。
“哎呀,杨将军请见谅,小僧是个出家人,不怎么会骑马,而且这城里的百姓众多,街上人来人往,待会进了城,小僧怕控制不住这匹马,要是这马突然发起狂来,怕是酿成危险!不知杨将军可否为小僧牵着这匹马,带小僧去福应禅院呢?”萧遥依旧笑道。
虽然这次饶了你一回,但也是要让你受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在这长安城内,天子脚下,有一大堆皇亲国戚,豪门贵族是你一个小小随国公得罪的,凭你现在的实力,如果不想太早领盒饭的话,那就要夹起尾巴做人!
而且我还要在你心里留下一颗种子,一颗对权力向往的种子,要让你体会到,在这个时代,只要手里有权力,就只有你去欺负别人,别人就不敢欺负你!
杨间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飘忽不定,显然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自己一个堂堂长安城巡防营的统领,更是世袭的随国公,现在却要帮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和尚牵马带路,这是何等的大辱!此事传了出去,必定引来所有人的嘲笑,那以后自己还有何脸面在长安城里混?但是不牵的话,今天这一关肯定过不去,宇文敏在长安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的公主,仗着宇文户对她的宠爱,做事全凭喜恶,不顾后果,现在自己得罪了她的救命恩人,要是不按这个和尚所吩咐的去做,恐怕自己日后可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杨间现在十分后悔刚才自己的一时冲动,看到进城的是宇文直的队伍,就血气方刚地冲了出去挑衅,结果想不到宇文敏竟然也在这进城的队伍之中,但那时自己也已经骑虎难下,只能和他们硬钢下去!
被宇文直骂作是一只看门狗的时候,杨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自己的父亲柱国大将军杨中可是大周的著名战将,自己身为他的儿子却不能率兵上阵杀敌,只能当这巡防营的统领,看守城池,的确是十分的郁闷难受,现在更是被宇文直出言激怒,无名之火瞬间燃烧起来,杨间为了找回场子,只能在他们之中选了一个最不起眼,看似没什么背景的小和尚出气,却想不到他是宇文敏的救命恩人!
杨间不愧是一个能成大事之人,头脑也十分的冷静,在经过短暂的思想挣扎之后,很快就做出了决定,然后缓缓地走向萧遥,牵起了马上的缰绳,强行压着心中的愤怒,对着萧遥语气十分生硬地说道:“大师所言极是,长安城内的百姓众多,确实要注意策马的安全!杨某亲自为大师牵马,送大师去福应禅院!”
看着紧握拳头,满脸不甘心的杨间亲手为自己牵马执鞭,萧遥知道杨间已经是深深体会到权力的魅力了,只要你拳头比人家的硬,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没权没势,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个缩头乌龟吧,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强出头!
杨间在长安到底也算个名人,如此一个随国公竟然亲自帮一个小和尚牵马入城,这是何等的趣事!于是围攻的人也越来越多,看着路人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低声议论,脸上还露出了嘲笑的神情,杨间把头弯得更低了!
突然,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抬起了头,挺直腰杆,然后昂首挺胸,大步地走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热情的笑容,无视着来自四周围观群众的鄙视,主动地向萧遥说起话来:“大师,你看,这条街就是我们长安城了有名的食街,很多来自西域的胡人都在这条街上开店卖他们国家的美食,大师有空可以去那里尝一尝!”
“大师,那条街是来自各地商户进行买卖交易的地方,也是长安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不过那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要是大师去那里可要小心点,不过要是大师惹上了麻烦,可以报上我杨间的名字,那些人多少都会给我点面子!”
“大师,这条街可是长安城里面有名的欢乐街,里面的妓院赌场可是天天都人山人海!而且有几家可是模仿陈国金陵城里面著名的通用赌场而建,不但装修豪华,服务周到,连美女都,哎呦,大师是出家人,我怎么跟大师介绍这个呢,罪过!罪过!哈哈!”
杨间一路上都在热情大笑地向萧遥介绍着长安城里的各个景点路标,就像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好朋友一样,已经完全看不出杨间之前的那些不甘和愤怒。
“杨将军太客气了,小僧只是一个出家人,身无分文,那去得起这些花钱如流水的地方!现在小僧去福应禅院,嘴上说得好听是拜访,但实际上,小僧只是过去投宿挂单,说难听点可是叫做厚着脸皮蹭饭!小僧初到长安,能求得两餐一宿就感谢佛祖了,那还有奢望能去这些地方见识见识!”萧遥也微笑地说道。
看来能被历史选中,这个杨间也是确实不简单,身上果然有枭雄的气量!能如此快的就转变了自己的态度,不被其他人的讥讽嘲笑所影响,做出最恰当的选择,的确是个强劲的对手!萧遥心中暗自赞叹道。
“大师太谦虚了!大师可是公主的救命恩人,而公主更是晋国公的掌上明珠,如今谁不知道晋国公在长安城内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有这层关系,大师在长安城自然不会受到怠慢!”杨间也一脸友善地说道。
“善哉善哉,出家人,自然是看破名利,潜心修行!小僧与公主有缘,才碰巧救下公主,但却不能借此去贪图人家的感谢,纵使晋国公在长安城是风云人物,但小僧依然是一个四处云游的小和尚!”萧遥装逼地说道。
“哈哈,大师如此看破名利,果然是个得道高僧!”杨间赞叹道。
在杨间巡防营的开路下,萧遥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长安城中的福应禅院,而里面的方丈智炫大师也已经提前收到消息,知道公主宇文敏和卫国公宇文直要送一个和尚过来挂单,而且随国公杨间更是亲自为这个和尚牵马执鞭,可见这个和尚绝不是一般人,于是智炫大师已经率领禅院里的一众弟子,在门口等候!
宇文直在前,带着宇文敏和萧遥来到智炫大师面前,行礼说道:“智炫大师好久不见!此次前来打扰大师,是因为本将军偶遇了一位大师,这位三藏大师谨遵他的师父遗愿,想来长安到贵寺拜访,而且这位三藏大师更是河南公主的救命恩人,所以就亲自送这位大师来到贵寺,希望智炫大师能替本将军和公主殿下,好好招待这位三藏大师!”
“阿弥陀佛,小僧三藏,自幼跟随师父云游天下,师父一心想拜访各国的著名禅院,与各地高僧交流佛法,只可惜师父在陈国鸡鸣寺拜访的时候,不幸染病圆寂!现在小僧为了完成师父的遗愿,爬山涉水,千里迢迢从陈国来到周国,就是想一睹历史悠久的福应禅院,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里高僧众多,弟子如云,如此的气派,福应禅院不愧是天下闻名的禅院!”萧遥装模作样地合掌说道,就像当初在少林寺拍慧光和尚的马屁一样,对着智炫和尚就是一顿猛吹。
不过这个智炫和尚倒没有像慧光和尚一样对萧遥这个野和尚充满兴趣,只是一脸平静,淡淡的说道:“三藏为了尊师的遗愿,千里迢迢从陈国来到福应禅院拜访,此等孝心令人敬佩!而且看三藏年纪轻轻就能结识国公殿下和公主殿下,连随国公都对三藏如此尊敬,想必三藏也是一个得道高僧!只可惜福应禅院只是一个小小的禅院,世人所传皆是虚名,实在称不上著名,而且院内弟子较多,人声喧闹,不甚清净,恐怕会影响三藏的修行,不如三藏再另觅别处宝地,潜心修行,恕老衲不招待了!”
恕不招待?这是赤裸裸的拒绝吧!
萧遥愣了一愣,一时无语,这个智炫和尚不按套路出牌啊,自己可是在宇文直和宇文敏的陪同下来到这福应禅院,就算我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野和尚,看着这两位大人的面子上,你也不应该就如此直接的拒绝吧,刚才那顿马屁算是白拍了!
宇文直也是一脸尴尬,之前在萧遥面前可是拍着胸口说自己和智炫是好友,让萧遥来这福应禅院挂单那是随随便便事,还担保智炫一定会按上宾贵客的规格仔细款待萧遥,结果现在却被智炫当众打脸,摆明不让萧遥进入福应禅院,这让宇文直不禁觉得十分的愕然和不爽!
为萧遥牵了一路马的杨间也惊呆了,自己可是为了不得罪这个和尚,才放下身段,亲自为他牵马执鞭,送他来到你的福应禅院,你这个老和尚果然是厉害,不畏权贵,如此直白的拒绝,这可是要得罪宇文户的节奏啊,作为一个看戏的观众,我杨间佩服你!
果然,只见宇文敏犹如母老虎一般,杏目圆瞪地看着智炫,似乎有一口把他吃掉的意思!
萧遥倒不想把事情闹得如此胶着,他以为这个智炫和尚认为他是来福应禅院作威作福的,于是向前继续向智炫行礼解释说道:“额,智炫大师误会了,小僧并不是要来贵寺白吃白喝,只是小僧乃是出家人,初到长安,身无分文,希望大师能行个方便,让小僧在此挂单,休息几天,小僧便会离开,小僧也不需要大师如何款待,只需有个地方落脚便可!而且小僧跟随师父到过不少寺庙,听过不少著名的禅师讲法,到时候也可以和大师仔细交流一下佛法!”。
“三藏不必多言,福应禅院只是个小地方,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请另觅宝地吧!善哉善哉!”智炫依然坚定说道。
其实他也不想如此直接的拒绝萧遥,要是萧遥只是一个人来,他肯定会热烈欢迎,只是现在跟着他来的,不但有卫国公和河南公主,甚至连随国公都来了,这可不是一个小人物啊!而且身在长安,即使是出家人,对朝局政事也是有关注的,这三个人可是分属不同的阵营,要是自己随意就收留了萧遥,那肯定就是收留了一个大麻烦,一个足以让整个福应禅院陷入万劫不复的局面的大麻烦,所以智炫和尚才如此坚定地拒绝让这个名叫三藏的和尚在福应禅院挂单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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