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旭一大早便向宋轶辞行,孤身前往药王谷。
药王谷的地图,就藏在丹王令之中,只要将令牌拿在手中,便能随时用神识查看。
本来宋缺和云尘也想和韩旭一同前去,但因为他们没有丹王令,所以也没办法一同前往。
一块丹王令,只能一个人使用。
药王谷距离丹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并且没有传送阵,所以也需要耽误一些时间。
就在韩旭动身前往药王谷不久,在丹王殿里,百里云涛正在一杯杯喝着清茶,想要借此来缓解自己的烦闷。
大多数炼丹师的脾气都是很温和的,尤其是百里云涛这样的顶尖炼丹师,他都记不清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烦闷和动怒了。
现在他可以确定的确有人闯入了丹王殿,从王长平手中夺走了九命草,因为王长平已经死了,九命草虽然珍贵,但也贵不过性命,王长平之死都没有交出九命草,说明九命草已经真的没在他身上。
“究竟是谁?”百里云涛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马长老出现,他是来向百里云涛汇报昨天丹会的情况。
拿到丹王令的人就可以前往药王谷见皇甫玄晏,而百里云涛就是皇甫玄晏的大弟子,所以百里云涛虽然没有亲自主持丹会,但他也会了解每次丹会的情况,主要是要知道是谁得到了丹王令。
这一次,百里云涛本以为和之前一样,就是一次普通的丹会,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认真听马长老说。
可当听到马长老提到三纹极品灵丹的时候,百里云涛突然一个激灵,将自己的思绪抓了回来。
“你刚说什么?”百里云涛问道。
“殿主,这次丹会的冠军,是道门五教不久前才推选出的道子,名叫韩旭,他炼制出了三纹武极丹。”马长老如实说道。
“道子?”百里云涛说,“就是和昆仑打赌的那个韩旭?”
“对,就是他。”马长老说,“不过,他已经战胜了昆仑的卓青、卓澜两兄弟。”
“说说详细情况。”
“是,殿主。”
听完马长老的讲述之后,百里云涛说:“如此年轻,就拥有两道异火,能驾驭阎魔鼎,能炼制三纹极品灵丹,真是很久没有看见过如此优秀的年轻人了。”
“对了,殿主,我感觉韩旭炼丹的时候,和您的气质有几分相似。”
“哦,竟有这等妙事?”百里云涛也起了兴趣,问道,“说来听听,有何相似之处?”
“那韩旭在炼丹之时,也会发出和殿主相似的宝光,体内筋脉若隐若现。”马长老想了想,然后描述了一番。
炼丹师因为修炼功法的不同,炼丹时所用的方法自然也不相同,一些高等级的功法在炼丹的时候产生异象也是非常正常的。
例如云尘在炼丹的时候,便会被白色雾气环绕,仙气飘飘,苏御在炼丹的时候,会雷电交加。
所以,当韩旭在提纯这一步超越苏御之后,他炼丹之时出现异象别人也会觉得正常,若是功法不济,又怎能做到如此程度。
当时其他人并不觉得奇怪,因为百里云涛也很少在外人前炼丹,大家不知道他炼丹时的状态,可马长老却见过百里云涛炼丹,不过他只见过一次,而且还是远远观看。
可即便如此,百里云涛炼丹时的场景还是在他脑海中留下了印象,所以当他看到韩旭炼丹的时候,便感觉和百里云涛炼丹有许多相似。
就连韩旭自己都不知道,运转素问经炼丹之时,从外面看会有这样的景象,因为他炼丹时非常专注,都是闭着眼的,精神力完全集中在药鼎之中。
听完马长老所说,百里云涛当场就变了脸色。
他一把抓住马长老的肩膀,说道:“再重复一次你刚才所说,他炼丹的时候会怎样?”
马长老从未见过百里云涛如此大惊失色的样子,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也知道事关重大,而且和韩旭有关,于是他在脑海中重新仔细回忆了几次当时的场景,然后再详详细细描述给百里云涛听了一次。
这一次,他没有错漏过任何细节,就像是一副完整的画面在百里云涛脑海中反复播放,栩栩如生。
“是素问经,只能是素问经!”百里云涛心说,“这世上只有素问经在全力催动的时候,才会出现体内的经脉图异象。
而且至少是要将素问经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之后,才会出现异象。
素问经,是皇甫玄晏修炼的至高医道功法,这世上除了皇甫玄晏本人,就只有他的几位亲传弟子修炼过。
可他的亲传弟子之中,绝对不可能有韩旭的名字,而且百里云涛也没听皇甫玄晏说过在外面还有其他弟子。
如此一来,韩旭的素问经是从何处得来的?
“不行,此事得告知师父。”百里云涛心想,即使暂时没找到九命草,或许会遭到责骂,但韩旭的事情也耽搁不得,于是他吩咐了马长老几句之后,便也起程去了药王谷。
他作为皇甫玄晏的大弟子,自然可以自由进出药王谷。
“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有没有在闭关。”
“哎,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得快点赶回去将事情告诉师父。”
“韩旭,道子,他究竟是什么人?”
“会不会,韩旭就是潜入丹王殿的人?”
赶路的时候,百里云涛突然生出一种感觉,虽然是没有任何证据的凭空猜测,但这种怀疑一旦产生,就很难消除。
经过半日的穿行,韩旭按照地图所指的路线来到了一处山林之中,这里遍地都是树龄超过千年的古树,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只有极细的几道阳光能透过树叶洒落下来。
这里很安静,除了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其他什么都没有,就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韩旭再取出了丹王令看了看,令牌中的地图到他站着的地方就没有了,按照显示,药王谷就在前面。
然而韩旭的身前,除了一颗颗参天古树,其他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