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从来不否认宗教的厉害,不管哪一个主流宗教,学明白了,都能用纲领来建国。
像华严经,开篇先说一下情况,谁要说啥了,接着极尽夸张之语描绘场景宏大、人物众多。
为啥大唐用佛教、道教呢?要平衡,平衡儒教。
佛教中说的很多事情,儒教中都有说,道教亦说。
李世民的时候对佛教并不是那么看重,唐玄奘属于非法出国,李世民才没让他出去呢。
西游记写得是李世民怎样,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等唐玄奘回来,李世民正好要处理儒教的问题,用一下。
到了武则天的时候,她受到的压力大,他的儿子一个个的都被各个家族给利用了。
她逮一个杀一个,告诉儿子们,别被人当工具人,否则……死!
同时她收拾世家,立周武之朝,告诉别人,你们那一套不好使,别用在我身上。
后来年岁大了,她妥协,世家残留下来的也妥协。
故此,即便她退位,她也不曾被收拾,这是敌我相互妥协的结果。
但她留下了一个祸根,女人可以当皇帝,之后就有皇帝被女人毒杀,学她,包括太平公主。
她所在的时代的女权才是真正的女权,李易时候的女权是男人赋予给女人的女权。
差别在于,李易时候的女权是女人说我可以找到更好的,所以我看不上你。
武则天时候的女权是,我就是最好的,没有男人可以让我去依靠。
李易对这些去了解和学习,目前没毕业,或许还有其他的知识要懂。
但现在他不需要外来的信仰平衡,他有自己的理论和信仰。
时代造就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还是错,至少他那时的情况证明,大家爱党爱国,更爱中华文明。
李易的心路历程别人看不透,李隆基夹段排骨放在李易的碟子里:“易弟多吃,这排骨香。”
李易低头吃掉排骨:“三哥放心,骨如梁,弟这厢撑得起来。”
李易明白,李隆基送排骨是告诉自己,没有人能够撼动自己的位置,自己是支撑之柱。
谁敢动自己,就是动大唐的梁,不仅仅是房梁,还是脊梁。
可惜做菜的都是净排,若是有脊骨的话,估计三哥会把脊骨放在自己碟子里。
三哥够意思,今天晚上能争就争,争不好就杀了那些人。
“易弟,仍有雨,飞雪飘零聚。”
李隆基提醒,下雨呢,你的手段好用不?反正他们的是不好用了。
“人生须经雪雨,而后更加华丽。”
李易表态,没问题,越这个时候我越牛逼,偶欺负死他们。
一番交流,与座的人,包括永穆公主在内,居然全懂。
大家吃饭的动作变了,很开心。
李易则暗自感慨,穿越不容易呀!哪个方面的功底少一点都不行啊!
文学素养没有,人情事故不行,穿越了也是废的,还好自己有系统。
系统:“……”
吃过饭,李易去睡觉,外面下雨,睡觉最舒服。
司马承祯吃得慢,他边吃边想事情,主要是聊天。
“那方情况可知晓?”司马承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
“你我可知晓,小易更知晓。”
毕构给出个答案,他在啃猪蹄,多吃点好,胶原蛋白多,有用没用先不管,反正口感不错。
“他们布局甚广!”司马承祯又提醒一声。
他属于站队了,站在李家庄子一方。
李家庄子的庄户日子过得太好了,他又问了过其他在李家庄子干活的百姓伙食。
不管他怎么求道,他也知道百姓日子好过比难过强。
他一口一个无为说着,其实也愿意看到百姓有肉吃,穿上合体的衣服。
他这种人,不能违心说话,他的身份和地位要求他得要脸,除非他是北美某个国家的总统或国务卿。
不说洛阳宫,也不提河南府,整个河南道,百姓的生活都改善了。
非因佛道的寺观而改善,皆赖一人之德、行。
“福生无量天尊!”、“南无阿弥陀佛!”
叶法善和善无畏同时出声,善无畏是密宗,却也遵循一些规则。
“布局甚广?呵!”宋璟笑了:“广过唐吐黄河源头之役?广过后突厥被逼求活小海之战?
小易出手,如海潮拍岸,层叠不休;若轮帆西去,江河逆流。
佛道真有那许多本事,又何尝只在繁华安稳之地圈地寻活?
佛道之延,于国无焉。护民冀盼,灞水军团。”
宋璟此时承认灞水军团,之前他站的位置不一样。
现在面对的是佛道,他特别反感,比李易还反感。
李易至少还能交流一下,宋璟则直接把信佛信道的官员扔到闲职的位置上。
包括王翰,王翰历史上得张说和张嘉贞的器重,结果他遇到了宋璟,这下完了。
宋璟总找李易的毛病是工作需要,就像毕构一样。
他并非为了李易,他要捍卫自己的权利。
当然,他觉得保护一下李易也没什么,李易至少值得信任,从没坑害过自己,因为用不着。
“俱李易所为?”司马承祯估计是长时间没通网,他知道一些情况,却不清楚背后谁在运作。
“早上他还忙着指挥背面一些部族采松子,东北一同归来的七万余人外族归顺大唐人的事情。”
毕构此刻不说钱了,那就必须站在李易同一面。
说钱的时候不是,他通常要选择站在李易这个资本家的对立面。
“他不为今晚讲法论道准备?”司马承祯更惊诧了,你李易真有闲心。
“上午他顺便作了台手术,别人腿骨断了。断很长时间了,蜀地那里,小易飞过去救治。”
姚崇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不无讽刺地说道。
他也是实用主义者,不然不可能找一群工匠要跟李家庄子比拼。
历史上毕构对蝗虫就不动,他则要求杀灭。
李易去杀蝗虫的行为他认可,这便是朝堂上的学问。
李易那个时候也一样,一个村子、镇子、乡、县……里面的官员都在维护一种动态的平衡。
利益为本,然后互相支持又攻讦,一旦逮到机会,就是落井下石,或者更多自己占便宜的利益交换。
“他,他真能飞?”司马承祯又问了一个他听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