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还有一章。）
时间在认真的时候总过的特别快。
林淦再次找上陈志泽的时候，已经一个星期以后了。
“走，去喝酒。”
林淦二话不说，扔给陈志泽一根烟。
陈志泽接过一看，专供出口的黄鹤楼，一百多一包。
“发财了？”陈志泽问。
“还行。”林淦道，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喜色。
自从会所正式开业后，林淦就知道，赌对了。
在林国彪的介入下，会所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不是更差，是玩儿的更大了。
大的林淦有些心惊胆战。
原本林淦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和几个二代也玩的不错。
但自从开了会所之后，那几个二代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以前虽然对他的态度还可以，但说话间，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傲气。
现在，则是多了几分热情，也许还有一些谄媚。
这种改变如此直接，直接到林淦一下子就能感受出来。
他很开心，这种开心应该找人分享，所以他找上了陈志泽。
“这是我爸让我给你的。”他从车里提出一堆东西。
有烟，有酒，还有一些特产，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张信封。
“开门红，每个人都有，这是你的一份。你二伯那一份，我亲自上门给他。”林淦道。
陈志泽接过信封，里面是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写着银行卡的密码，他生日的后六位数字。
陈志泽将东西带到房间里，林淦坐在客厅中，看了起来。
等陈志泽出来的时候，林淦道：“你这里弄的不错。”
“还行，人少了点。”陈志泽道。
“以后去省城怎么办？”林淦问。
“带过去。”陈志泽倒了两杯水，递给林淦一杯。
喝着水，林淦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有没有想过，来会所干？”
话说完，他又补充一句：“现在会所发展的这么好，以后肯定要开分店，人手上顾不过来。”
“你真想开分店？”陈志泽反问一句。
林淦楞了一下。
陈志泽放下水杯，点了一支烟。
自从开始编程之后，他的烟瘾越来越大，一天要抽一包半了。
“你觉得，县城里的会所，为什么能开起来？”陈志泽问。
“市场，市场需求。”林淦道。
这一点陈志泽以前跟林淦聊过，他回答的很快。
“那你觉得，换个人，能开起来吗？”陈志泽道。
林淦皱了下眉头。
“市场总有一个饱和度，高端市场更是如此。我们现在填补了这个市场空白，但同时，也失去继续拓展的可能性。”陈志泽解释。
“高端品牌，讲究的是针对性，它的用户只有那么一小群人。我们现在的力量，只能覆盖县市，将分店开出去，不但无法提升品牌价值，反而会分流客户，造成品牌价值的流逝。”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从林淦头上浇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做这一个？”林淦有些不甘心。
陈志泽摇摇头，换了个话题：“上次给你说的那个事怎么样了？”
林淦一愣，回过神来。
“你是说装修那个事？”
陈志泽点点头。
自从看过会所的装修之后，陈志泽心里就萌生这个念头，跟林淦聊了几句。
“你真的这么看好这个市场？”林淦问。
“你有这个资源，干为什么试试呢。”陈志泽反问。
经历过房市热潮的陈志泽，自然知道大陆的楼市有多么疯狂。
和房市的热潮相比，装修市场上疯狂，也毫不逊色。
尤其是高端装修市场，都是百万装修费起步，那个盈利比之房地产丝毫不低。
陈志泽正是想到这个事情，所以才跟林淦说了几句。
林淦家有施工队，也有资源，会所那么多客户，总有几个对装修感兴趣的。
若能拿下几个，从盈利上来看，比会所也低不到哪儿去了。
“最近比较忙，等我闲下来再看这个事儿吧。”林淦道。
“不过，你真不留在县城？”林淦又问了一句。
陈志泽摇摇头。
“这里还是太小了啊。”
他感慨一声。
“不说这个了，走，出去喝酒，你有什么推荐吗。”林淦道。
“楼下的烤肉店吧。”陈志泽想了想，道。
两个人下了楼。
周末的烤肉店，人不少，大多是学生。
五十八一位，随便吃，包饮料，其中就有啤酒。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员过来确定人数，填了单子后离开。
“三国烤肉，这名字听起来不错。”林淦道。
菜是自取，陈志泽给纸刷上油，一边将盘子里的肉放进去。
“一开始我以为是魏蜀吴三国，后来才知道是中国，巴西，韩国三国。”
“有意思。”林淦笑。
开了两瓶啤酒，林淦扔给陈志泽一瓶，自己开始喝了起来。
一瓶啤酒，巴掌大小，一口气喝完，林淦说了句，爽！
陈志泽慢悠悠的喝着，一点不着急。
他很少来自助餐店，一个是没人陪，一个人来有点奇怪，另一个是因为他饭量小，吃不了几口就饱了。
前世他在四九城里已经习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睡觉。
哪怕后来有女朋友，两个人大部分时间也是各干各的，少有交集。
有时候陈志泽在想，他之所以谈恋爱，与其说是交往，不如说是需要。
需要有人说话，需要有人分享，需要有人陪伴。
回到现在，这一点依旧没有改变，哪怕身边有亲人，有朋友，他还是会感到孤独。
林淦是少数能够和他说话的人。
他们在事业上有着共同目标，在对未来的判断和规划上，陈志泽能够与他交流。
这一点无论是陈天赋，或者是郭晋，都办不到。
你跟他说互联网，说商业，说运营，他听不懂。
他们还停留在扮酷耍帅，逃课上网，打球泡女生的年纪。
也不能跟陈建华说。
他只会看你一眼，然后道，该去做作业了。
喝了酒，林淦和陈志泽聊天。
这次不聊工作，聊生活。
从学校到省市，从女生到跑车。
林淦说，毕业以后，他会进行一场旅行。先去香港，然后转英国，跟几个哥们儿聚一下，再去美国看看。
他说他最喜欢自由女神雕像，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站在雕像的最高处，向着下面撒尿。
他喝有点喝多了。
陈志泽也有些晕晕乎乎。
听着林淦在那里说话，他也在想毕业旅行的事。
前世这个时候，他满心都是焦虑，惶恐，对未来的不确定占据了他的全部。
原本陈建华说过，在他毕业后，要送他去东南亚玩玩，这个事情也作废。
一直到他毕业出来工作，也没有出去旅行一次。
陈志泽在想，他想去哪里呢。
日本？韩国？
不是。
他想去一些清净的地方，看一些干净的东西。
比如马尔代夫的海，塞班的天空，日本盛开的樱花，还有苏黎世的雪。
对了，还有厦门。
陈志泽记得，大学之后，他一度想要去厦门，因为林静说过，她想去那里看海。
原本陈志泽是不想去厦门的，但因为她，他开始关注起厦门。
知道那里的海水很漂亮，知道那里有鼓浪屿。有着青石街道，和古色古香的建筑。
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他想啊想，想着自己有一天能清闲下来，去这些地方旅游。
他想了很久，一直到他重生回来，这些都只在“计划”中。
陈志泽喝了一口酒，脑子里更晕了，他好像看到了林静，陈志泽笑了。
幻觉吧，最近熬夜多了，没休息好。
陈志泽摇摇头，再一看，眼前的幻象还没有消失。
瘦瘦弱弱的林静，和一个女生进了店，向他们走来。
陈志泽一下正起身子，旁边的林淦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志泽没说话，侧着身子，低着头，用酒瓶挡住自己的脸。
林静没有看到他，和旁边女生聊了两句之后，在靠窗户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那个女生陈志泽认识，是林静班里的同学，她的闺蜜。
林淦被陈志泽的动作搞得有些奇怪，朝着他躲避的方向望过去，看见林静。
“小静子？”他有些诧异。
他又看了一眼陈志泽，眼神有些古怪：“你干嘛躲着她？”
“你看错了。”陈志泽平静的回了一句。
林淦眼神越发奇怪起来，他作势欲站起来：“我过去打个招呼。”
林淦和林静是同班同学，两人做前后位置，偶尔聊两句话。
陈志泽一把把他拉下。
“别过去了，有点尴尬。”陈志泽道。
他说的是实话。
虽然对林静已经释怀，但陈志泽并不想看到林静。
这种心态很奇妙，就像是和前任分手之后，再看到前任之后，心里有点别扭。
林淦坐了下来，脸上似笑非笑：“我听天赋说，你打听过她的消息。”
陈志泽没说话。
“你是不是喜欢她？”林淦又问了一句，陈志泽瞪了他一眼。
“少废话，喝酒！”陈志泽又开了一瓶啤酒，扔给林淦，自己端起一瓶吹了起来。
林淦喝的有点多了，看着眼前的啤酒，脸色有点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