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驱寒毒,净远将元仙带入观音殿后的密室,这间密室是净远以奇门遁甲之术修建而成,内中构造以各种机关建设代替奇门遁甲之中的五大因素天时、地利、人和、神助,格局。以九个火盘,来代表九星,即:天心星、天蓬星、天任星、天冲星、天辅星、天英星、天芮星、天禽星、天柱星,以应天时;以九宫代表地利,既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及中五宫;以八门代以人和,即开、休、生、伤、杜、景、死、惊;以八神代替神助,即值符、腾蛇、太阴、六合、白虎、玄武、九地、九天;以中天、地、人、神、星、门、奇、仪的组合结构,克应十干,以应格局。这密室乃是净远闭关修习之所,所以修建得十分坚固,精巧,稍走错一步,便会陨命于此。
元仙跟在净远身后,不敢有半点差池。
净远道:“此地是我闭关之所,为防偷袭,故而布局十分凶险,可谓机关重重,并不比伏魔洞中的机关差,不通此法者,误入其中唯有一死。”元仙唯唯点头。
正说话时,一只老鼠却不吃从何处钻出来,但见他跳蹿翻越,看去癫狂之极,不一时,他便四解朝天,躺在地上不能动弹,须臾,又化作一滩血水。元仙见之不禁咂舌。
净远道:“入此,无论人兽,哪怕飞鸟,也难逃脱。”
不知穿过多少道门,二人最后来到一间石室。进门之后,便有石阶往下而行,整个石室像一个锅底,整间石室全由不知名的坚硬石材修建而成,上端则放置了九个火盘照明。元仙因吃过一段时间石头,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身畔的石壁,他不禁为之侧目,他还从未见过这般坚硬的石头。
净远道:“近日有妖人进入伏魔寺,看情形想必是来刺探消息,这些可恶的妖人,真是无孔不入,我有预感无佛寺会在不久发动对伏魔的袭击,介时一定比上次更加惨烈。所以你须尽快用你的真火诀,将我体内寒毒逼出,我才能以全力加入这场战斗,否则伏魔寺危矣。”
元仙听完其言,心中好不震撼,净远非但功夫卓绝,而且还可以审时度势,竟能预测到无佛寺不久之后的偷袭,果然是料事如神,不愧为伏魔寺的神僧。元仙道:“弟子必当尽力为太师傅逼毒。”
净远道:“那你说说你该如何为太师傅逼毒呢?”
元仙道:“弟子会将真火诀的热量缓缓输入太师傅的身体,加上太师傅自己同时运功,寒毒可消。”
净远道:“寒冰神掌之毒,非同凡响,似这般,恐怕一年半载也不能将我身上寒毒除尽,而那时无佛必在这个时间内发起了攻击!”
元仙道:“这该如何是好呢?”
净远道:“想要快些为了逼毒,其实也简单,只不过,”净远看看元仙,却忽然顿住了。
元仙忙问:“只不过什么?太师傅只可直说,只要能尽早为太师傅将寒毒逼出,元仙一定不会推辞。”
净远瞪视着他的眼睛,道:“此话当真么?”
元仙忙点头道:“此话当真。”
净远道:“倘若要将我身上寒毒快些除尽,除了你要将身上真火之力输入我的体内外,你还需要将你的‘真火诀’告诉我,这样的话,才能里应外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将我身上的寒毒逼出来!”
元仙道:“太师傅是让我说传你‘真火诀’么?”
净远道:“你不舍得?”
“我……”
元仙迟疑了。在天坑里,他曾经答应过公羊瑜绝不能将“真火诀”告诉任何人,尽管他向他隐瞒了身份,尽管他是魔教中人,但他毕竟是答应过他。但他转念一想,此时乃非常时刻,公羊瑜既然可以骗他,他为什么还要为他信守承诺呢?更何况,他将“真火诀”告诉公羊瑜,是为了救人病患,乃是好事一件,就算为之,也无可厚非。
净远又道:“倘若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我早习惯了如今这逼病体,只可惜伏魔寺几千年的基业;还有我那爱徒慧觉,介时必会被无佛寺妖人在阵前屠杀以扬声威,可怜可怜……”
慧觉曾几番相救于他,那无佛寺能将天下第一大寺伏魔寺包围僵持好几天,实力自然不在话下,他又如何能袖手旁观,他本来心中还有些犹豫,此时却突然下定了决心,道:“只要能将太师傅身上寒毒尽快逼尽,助太师傅救下我师慧觉,元仙怎能不尽力而为?既然要太师傅需要这‘真火诀’,元仙理应奉之。”
净远脸上的哀伤之色总算化尽,笑道:“你如此深明大义,你师傅知道了,必定会十分安慰。事不宜迟,你现在便将那‘真火诀’传于我罢!”
元仙便不在扭捏,道:“吾有真火三焉:心者君火,亦称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肾者臣火,亦称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胃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聚焉而为火,散焉而为气,升降循环而有周天之道……”
元仙正要将那“真火诀”悉数传给净远,却突然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已经足够逼毒的了。”元仙举目四看,石室中除了他与净远再找不到第三个人来,他却只道是心中幻想。便他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净远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净远道:“你方才说什么?”
元仙早吓了一跳,听那声音却是向着自己的,他也不敢说出真实,便道:“没什么,方才有一处弟子并不能确定,所以揣度了几言。”净远知这石室固若金汤,也不去追问。
那声音虽然细微,又突然消失,但无论如何,元仙却得到一些启发:净远身上只有一些余毒未除,他的目的是为了帮他驱毒,既然已经足够逼毒,他又何必将“真火诀”全部讲与净远听呢?而他倘若没有将这“真火诀”全部泄漏出来,岂不是在对于公羊瑜的诺言上心理也好受些呢?
于是元仙便隐瞒了三分之一的真诀,只说了三分之二与那净远。
净远道:“你果然将那‘真火诀’一字不差的说与我了么?”
元仙虽然心虚,却也不得不回道:“果,果然。”
净远道:“倘若我知你在其中有所隐瞒,乃是欺师灭祖的大罪,我必不饶恕于你!”
元仙道:“弟子不敢。”
那净远本是修真的奇才,对这“真火诀”本就觊觎多年,此时听见,正是如饥似渴,他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跟着元仙念诵,元仙只读了三遍,他竟已将这“真火诀”记下了。他早已急不可待,闭上眼睛,一边记诵,一边早已将这口诀修炼起来,直当元仙为无物。
好久,净远忽然张开眼睛,“哈哈哈!”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石室激碰撞,产生无数回音,听去十分骇人。净远道:“这‘真火诀’果然神奇!我身上已是舒服多了!我却要谢谢我的好徒孙元仙你呀!否则我这身上的寒毒却不知几时才能除去!倘若慧觉找不回来,你便直接作我的徒弟好了!”
元仙汗颜,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太师傅要收徒弟的徒弟当徒弟的!真难想到,慧觉在他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来,你心中忽有一丝不爽,再加上净远得到“真火诀”之后的情形,却有些得意忘形,实难与一代高僧的地位相符。他将“真火诀”传于他,到底是对是错呢?然而无论是对还是错,此时都不能改变了,无论有怎样的结果,他都必须接受它。
接下来的几日,元仙便在石室之中助那净远逼除寒毒,并被净远嘱咐:“没有我的吩咐,约不能踏出这石室半步!”元仙知这石室之外机关重重,回道:“弟子遵命。”
大概半个月余,元仙为净远逼毒时,已感觉不到他身上的寒气,净远的脸上早不是从前的苍白之色,泛出好些红润来。元仙知道,此乃毒尽之相。元仙不禁贺道:“恭喜太师傅大功告成,身上的寒毒已然除尽!”
那净远显然也十分欣喜,但他突然垮下脸来,变了颜色,喝道:“元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元仙这几日为其逼毒本就损耗大量真元,此时见净远翻脸,脸也白了,忙道:“弟子这半月来一直在为太师傅逼毒,并无做一些越矩之事。”
净远道:“你欺师灭祖,还说没做什么越矩之事?”
元仙道:“弟子不知。”
净远道:“我且问你,你身上的这件白衫从何而来?”
元仙的脑袋仿佛被雷电激中了,他本以为净远前没有注意此事,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早已察觉,而且还在这个时候,在他传给了“真火诀”,并为他逼尽寒毒的时候才说出来!元仙看着他,仿佛一只失去斗志的老鼠正看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大猫,不能动弹,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净远道:“这件衣服是那日晚上,与那妖人所穿的一模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正是那妖人的东西,我说的对也不对?”
元仙道:“这衣服,是,是我在塔上捡到的。”
净远冷笑一声:“那我且问你,妖人为何会将自己的衣服脱了扔在塔里?”
元仙道:“想必是他们在塔里躲避罢了,白衣容易被人看见,所以脱去了。”
净远道:“你少混说!那我且问你,伏魔洞中有‘飞石流云阵’与‘风雷洞’的阻隔,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元仙道:“我……”倘若以他的能力,他确然是无法穿越这“飞石流云阵”以及“风雷洞”出来的。他一时无言以对。
净远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日与白衣人同来的黑衣妖人,必是净玄不会错罢!伏魔寺中只有三人能解得二阵入得伏魔洞,住持是万不会去的,剩下的便只有这叛贼净玄,想不到他竟然为了你夜闯伏魔寺,你们之间的关系却不简单,快说,你与他究竟是何关系?”
元仙被净远的一番精准的预算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自知无法逃避净远的审问,任由那净远如何逼问,他只是不说。
净远大怒,忽然快速移身至石门外,迅速将石门关了起来,在门外喝道:“你既然不说,我便将你关押于此,直到你说为止!”说完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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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