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的夜,静悄悄,海浪~。
扯远了。
一轮新月挂在天边,地上只有一丝丝微风,没有任何声音。
什么蛙声蝉鸣,在这蝗灾肆虐过后的大地上,也几乎绝迹了。
蝗虫破坏了生态,没有了绿色植物,谁也无法生存。只能等到明年的雨季,春的气息唤醒万物,大地才能够重新焕发生机。
刘云不知道那几个小孩是如何生存下来的,从他们活着并未死去这一点来看,这卧牛山的盗贼倒也不是毫无人性。
“陈到!今夜让兄弟们分两班守夜,特别吩咐他们注意一下,今晚很可能会有意外!”
“诺!”
陈到自去安排,刘云却跟史阿去寻张亭长。
“这厮果然没睡!”
“谁?”
“张亭长!二更为何还不歇息?”
刘云踏入院子,只见张亭长非常警觉,已经从屋内出来。
“老朽年纪大了,夜中梦多,故习惯晚一些再歇。公子夜访,却不知所为何事?”
“闲来无事,到处瞧瞧。对了,消息是否传至山中?几时动手?”
刘云似乎是在闲聊。
张亭长一听,整个人几乎炸毛。
“果然,这就试探出来了!”
刘云还没动手,史阿已然出剑,剑尖顶住这张亭长脖颈。
“公子!此乃何意?”
“山上何人为头?人数几何?”刘云直接问。
“老朽不知!”
这张亭长脸色一凝,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但却没有要说的意思。
“说!或者死!”
刘云也懒得跟他废话。
“死!”张亭长视死如归。
这张亭长竟然直接闭上了眼睛,却让刘云有些意外。史阿微微用力,鲜血从张亭长脖颈上流出,但他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嗯,是条汉子,看来你们并不简单!莫非乃黄巾义士?”
刘云说完,这张亭长竟然睁开了眼。
不是他要妥协,而是听到了义士二字,露出了诧异之色。
按理说一般人称呼黄巾义军,都称为黄巾贼寇,为何此人称义士。
刘云示意史阿收起剑,张亭长只是神色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并不说话。
“不如我们坐下来谈谈?”
不等对方同意,刘云已经大踏步走入屋内。
张亭长屋内非常简陋,只是墙上挂着一柄大环刀,看上去质量应该不错,似是百炼钢所铸。
刘云取下刚刀,摸了摸刀刃。
“这刀不错,看来你在义军中的地位不低!”
此刻刘云已经断定,对方不是属于黑山,就是属于黄巾。
“一般的流民贼寇,受到生死威胁,没有你这般骨气,所以我断定你一定不简单。坐下下来谈谈吧,我没有恶意!”
刘云把刀挂回去。
“你可曾听闻过管亥?”
见对方还不说话,刘云拉起话题。
“管亥现为我帐下步军校尉!”
刘云看似随意的说着,却在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公子莫非是刘子远将军当面?”
这张亭长立刻猜出了刘云身份。
“正是本将!既得知我身份,何不细谈?”
“原来是将军到了,请恕在下眼拙,未能识得将军。在下的确姓张,名辅,是周元福渠帅属下。将军能容的管帅,定也能容得下我等,还望将军搭救!”
说着,这张辅竟然直接跪下了。
刘云赶紧扶起,对于这种视死如归的义士,刘云还是颇为敬重。同时,他对自己的名声也颇为满意。至少在绿林这一块,也就是说在黑道上,他算名声还可以了。这应该是刺杀董卓得来的好处。
“你且将情况细细道来,此番我也只是路过此地,却不好大张旗鼓收留尔等,毕竟此地乃是兖州陈留郡。”
张辅说的周元福,就是周仓。
“回将军,自地公将军在曲阳被击败后,周帅便与其他几位渠帅流落在外,后来虽又聚了几万兵马,但内部却发生了分歧。
我黄巾本为义军,怎可鱼肉百姓,于是周帅便领了我等,辗转于冀州,兖州和三辅之地。现流落在此,又遇兖州蝗灾,周帅散了钱粮,却救不得多少百姓。如今只在山中落草,劫些坞堡勉强度日,说不得不日便会有官兵来剿。”
说着,张辅竟然声泪俱下,不似作假。
“山上有多少兵马?”
“回将军!山上只有300余人,还请将军收留!”
刘云心道:哪里要你请,我巴不得收了你们。
不过他却不能表现的这么急切,而且在陈留境内,刘云要是大张旗鼓,肯定引起注意。
被张邈发现倒无所谓,毕竟有之前的交情在,就怕被张超或是吕布发现,说不定就会派兵围剿。
“要本将收留尔等倒是简单,不过本将即将前往圉县,带上尔等却不方便。如此,本将留书一封,你让你家周帅执信往梁郡。”
周辅拿来纸笔,刘云当即留下笔墨。
不过就在刘云刚刚写好之时,外面忽然杂乱声起。
“不好!你等约定的何时下山?”刘云看向张辅,他以为对方跟自己说这么多是缓兵之计,拖住自己。
“将军误会,我等约定的是四更,如今才二更,必不是周帅!”
三人出屋,只见前方火把通明,吆喝不断。百多匹马正围着他们入住的院子转圈。
“是匈奴人?怎会有匈奴人在此?”
刘云惊道。
按照他这趟回去看过的历史,现在是兴平元年,南匈奴反叛,沿黄河南下,占领沿途郡县,应该要明年,也就是兴平二年。
刘云吃惊,但张辅却似乎并不意外,反而还问刘云道:“将军难道不知?匈奴羌渠单于死了,继承单于之位的乃是于扶罗之弟,羌渠之子呼厨泉。此人雄才大略,有趁大汉混战之际谋反之意。那呼厨泉之兄于扶罗,正是死于将军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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