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话音一落,马周已经失声道:“东征?这万万不可!前隋前车之鉴,东征不过劳民伤财而已!”
魏征点头道:“固然高句丽吞并新罗实力膨胀对大唐不利,但是东征劳民伤财更对大唐不利,盛世才刚刚开始,岂能毁于一旦?所以无论如何,朝廷都不能出兵!”
马周听了不由点头,虽然现在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但是再厚的家底也禁不住劳师百万的折腾?
若真要开启了东征,那一次两次三次
想到这里,马周不由深吸一口气,决不能出兵辽东。
不止马周和魏征在议论,满朝文武都在议论。
既然新罗前来求助,无非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出兵,要么不出兵。
如果不出兵的话,那就放任高句丽吞并新罗实力大增,如果出兵的话,一想到征辽东众人心中就禁不住凛然。
前隋前车之鉴啊!
整个朝廷都议论纷纷,这消息在长安城里疯传。
就连市井百姓都议论纷纷。
有的说新罗是大唐的属国,一向对大唐恭顺有加,如果不管那大唐威严尽失不说,还会让高句丽趁机做大,更加猖狂。
也的人说新罗是新罗,毕竟不是大唐的土地,为了新罗和高句丽动兵不值得。
前隋接连三次发动百万大军都没有打下高句丽,可见高句丽有多么难缠,实在不宜为了新罗动兵。
也有的人觉得此一时彼一时,当初隋炀帝还被突厥围困在雁门关呢,如今还是东突厥却被大唐覆灭了?
大唐是大唐,前隋是前隋,当今主明臣贤,国力强盛,可不是前隋能比的。
这一天,长安城里十分的热闹,文臣们三五好友聚在一起议论,武将们也是一样。
大家关注的都是同一个问题,那就是皇帝到底会不会派兵征讨高句丽。
苏家庄也很热闹,程咬金、尉迟恭等人都来了苏家庄。
如今的苏程可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官场新丁了,不止在朝野名声卓著,而且对陛下也有极大的影响力。
程咬金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苏程比他们更能在陛下那里说的上话。
“苏小子,你那情报是准的,都是那些文官们瞎聒噪!”程咬金嚷嚷道。
尉迟恭点头道:“确实,看那些言官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你!以我之见,你该去找陛下告一状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李绩笑道:“御史风言奏事,不会因言获罪,所以,他们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李孝恭嘿嘿笑道:“上书弹劾苏程的可不止御史言官,还有其他文臣呢!”
苏程听了只是笑,李世民想着东征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去惩处上书的文官们?
况且苏程也没吃什么亏,一早就躲去了骊山行宫,把那些文官们气的够呛,反倒是皇帝差点没被文官们的唾沫星子淹了。
程咬金嘿嘿笑道:“不知道魏老头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
尉迟恭同样笑了起来:“魏征刚正了一辈子,这下阴沟里翻了船,不过,魏征这人说到做到,一定会真的来负荆请罪!”
李孝恭嘿嘿笑道:“这个真是难得一见,苏程啊,魏老头什么时候来负荆请罪你去报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做个见证!”
做个屁的见证,看热闹还差不多!苏程听了很是无语,你们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绩没好气道:“行了你们,还真准备看热闹啊?苏小子,你可别真大剌剌的接受魏征负荆请罪!”
苏程笑道:“伯父放心,我都明白,魏大人也是为了国事,我一个晚辈哪会真的接受魏大人负荆请罪?”
程咬金嘿嘿笑道:“魏征这人犟的很,可由不得你!”
苏程一想到这个也有些头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尉迟恭说起了正事,问道:“苏程,新罗前来求助,你觉得陛下是打算出兵的可能大还是不打算出兵的可能大?”
苏程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陛下当然是想出兵!”
李绩、程咬金等人听了不由愕然,他们没想到苏程竟然说的这么肯定,如同理所当然一样。
李绩问道:“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吗?”
苏程笑吟吟道:“因为曾经试探过陛下的口风。”
苏程之所以这么痛快的告诉他们,是因为还需要他们在朝堂上冲锋陷阵呢!
程咬金他们本来就希望出兵打仗,如今知道了皇帝的心意,肯定会跳的更卖力。
李绩他们还以为苏程会罗列一大通出兵的理由什么的,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回答。
怪不得苏程说的这么确定,这么斩钉截铁,原来是曾经试探过陛下的口风。
程咬金听了高兴的一张脸都涨红了,哈哈笑道:“我就知道陛下雄才伟略,我就知道陛下不会容忍高句丽如此嚣张!”
苏程笑道:“我对几位伯父说了实话,不过,这事还得保密,还望几位伯父不要传出去!
程咬金、尉迟恭都拍着胸口道:“苏小子你就放心吧,我们都不是口风不严的人,知道轻重!”
苏程强忍着没有笑出声,你们不是口风不严的人?那这世上还有口风不严的人吗?
不过,程咬金和尉迟恭虽然口风不严,却知道轻重,估计会极力鼓动武将们赞同出兵。
程咬金他们从苏程这里得到了准信,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一个个都的时候都激动的很。
他们是真的想打仗了,再不打仗就老了,以后就更没有领兵打仗的机会了。
若是陛下想出兵东征,那阵仗一定不会小。高句丽可不是高昌国那等小国能比的。
征高昌国不过选一大将领兵数万就足够了,但是征高句丽可没那么容易。
苏程回到内院,上房里静悄悄的,苏程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们不要出声,轻轻的走了进去。
只见长乐公主正坐在窗前静静的出神,脸色怔忡。
看来长乐公主已经知道了新罗使节到来的消息,不然情绪不会如此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