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天杰被刺

众多修士一时有些唏嘘, 想那昌天杰何其张狂, 于百战台上连胜六十余场, 除却寥寥数人外, 堪称顶流, 加之身份背景如斯,当真是无比疯狂。然而如今这跟晏长澜对战一场,连那位昌老祖的法门都施展出来,偏生还是被晏长澜生生击败, 如若丧家之犬般,实在是……唉!

自然, 也有些被昌天杰欺凌过的修士见状非但不曾生出什么恼怒之意,反而心中颇觉痛快,若非是怕做得太过引起一些小人注意, 让他们被那昌天杰盯上, 恐怕现下早已是大笑三声, 方能一纾心中郁郁了!好!终是有人将昌天杰打成了这般模样!

也有少数修士为晏长澜暗自捏了把汗,一边为其那身后舒展两翼飞天震撼,一边担忧他这下可是将昌天杰得罪狠了,也不知昌天杰痊愈之后,是否会对他使出什么手段?

一时间,许多心思繁杂起来,对晏长澜投来视线, 明里暗里, 打量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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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战罢, 晏长澜稍微调息一阵,涅金蜂蜜畅快喝下,体内法力不多时已恢复七七八八。

叶殊才道:“回去罢。”

晏长澜一笑:“阿拙说的是。”

两人遂与牧燕清、许靖之告别。

许、牧二人见他们要离去,并未一同离开,毕竟之后还有一些对战,他们倒是有意瞧一瞧的。

之后,晏长澜击败昌天杰之事也立时扩散开去,如今几乎再无一个百战台上的修士不看重这位晏剑修了,且晏长澜的名声也是赫赫传扬,十分的威风。

而晏长澜与叶殊两人回到客栈后,各自梳理了一番此次的对战,互相交手,尤其晏长澜在这一次对战中悟出风雷翼——即《风雷九变》中第二变之法,也叫他们心里都很快意。

二人对坐论道。

叶殊略作思忖,言道:“这风雷翼如今你可维持多久?”

晏长澜想了一想,回答:“以我如今法力,能维持小半个时辰,若是期间多喝些涅金蜂蜜,至多能有半个时辰罢。”

叶殊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风雷九变着实不俗,如今这第二变就生出羽翼来,能借此飞行,且其速之快不弱于风雷动,而双翼拍动间灵活多变,又显得风雷动迟钝了些——这也难怪,风雷动原是在炼气期时可以施展的法门,消耗也不及风雷翼多,而风雷翼在筑基期时可以悟出,比之风雷动自要更灵动些,但消耗亦是大些。如此看来,与人对战时,这两样法门你只管瞧着机会挑选了用就是。”

晏长澜赞同道:“我亦是这般想,二者各有所长罢。但这风雷九变一法,确是对我大有好处,日后我也定要静心修习才是。此外,炼体之法也不可耽搁,我稍稍看过后续,发觉越是学得精深,体魄也要越是强大方可修习,否则到了后面,怕是一旦修习,就要身体爆裂而亡了。”

叶殊眸光微柔:“确是如此,炼体一道,不可忽视。”

两人言语几句,又彼此印证一番所学,而后相对打坐,积蓄法力,尽力提升自身修为。

因着与那昌天杰对战对晏长澜颇有好处,余下几日两人不曾再去百战台前观战,而只在客栈里静心体悟罢了。

·

几个修士将昌天杰送去一座园子,进去一座大殿后面的居住之处。

昌天杰浑身是伤,被送去后好生躺在榻上,通身内外犹如火烧,正是动弹不得,几乎如同瘫痪一般。待躺下去后,他陡然睁开眼,双目里俱是熊熊怒火——原来他本是晕迷,却是在半途中清醒过来,只是因着太过羞惭,不肯睁眼而已。

众修士见状,连忙后退,没得昌天杰呼唤,他们竟是一个举动也不敢做,唯恐是多做多错,反而惹得昌天杰恼怒起来。

昌天杰强行支起身子,一甩袖,就将一旁的桌椅尽数掀翻,气喘吁吁,怒不可遏。

“可恨,可恨!那个晏长澜,竟敢、竟敢——可恨!若我不将他除去,必成心障,我定要将他斩杀,一解心头之恨!”

其余修士皆不敢言,只任凭昌天杰怒声发泄。

众人不知,在外头原本有个清丽少女婀娜而来,却是相距较远时听见什么,便不曾进来,反而悄然又回去了。他们更不知晓,那少女回去后,自极隐秘的柜中取出一物藏在心口,又呆呆怔怔地好一会儿,方才取出一只长颈的瓶儿,将那物取出放进瓶儿里,轻轻地摇晃起来。

良久,少女面上现出一丝怅然来。

她不再迟疑,换了一身极美的裙衫,又找了几样小巧的符文样的物事,一咬牙割开自己身上的皮肉,强行按了进去。

少女轻轻吸气,像是在忍着什么痛楚,待好得多了,才露出一抹淡笑,做出如那玉晴光一般的神情来,翩然朝着昌天杰的房间行去。

待到了门口,她轻轻叩门,嗓音也是清淡里带着一丝担忧的。

“公子,婢妾可能进来么?”

下一瞬,房门被打开了。

一名修士匆匆出来,见了少女,低声说道:“公子正恼怒,你好生侍奉。”

少女轻启朱唇,柔声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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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天杰躺在榻上,面上犹有怒色,不过依然吞服过丹药,虽说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但好歹舒坦了些,只是要多花些时间,先将那烈火之力驱逐,再驱除风雷之力与那凌厉的剑道真意,颇是麻烦……他如今的身子也是极为孱弱,法力更是涓滴不剩,根本没法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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