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整个人显得精干了许多!
既然是凡事事必躬亲,便是一般的杂事都不许刘瑾插手。
洗衣,烧火,做饭,乃至于缝补衣衫,现在是样样都很精通。
等到了次日,宫里来了人,送来了诸多宫中的赐食,各种鲜有的果脯、糕点,足足有几箩筐之多。
一份是赐给朱厚照,一份则是赐给方继藩的。
朱厚照却是显得懊恼起来,东西是不少,可还是不够分啊,毕竟西山这儿人多。
倒是那宦官将方继藩拉到了一边,朱厚照一看,顿时警惕起来,连忙跟上去,直直地盯着这宦官。
宦官再不敢拉方继藩密谈了,却道:“陛下有口谕给新建伯,陛下说,新建伯照料太子,劳苦功高……”
朱厚照顿时额上青筋暴出,脸色通红起来!
啥?谁照料谁?
方继藩还是很有道德的,一听就觉得不对了,什么叫他照顾太子?
太子还需照顾吗?陛下对太子显然是认识不清啊!
于是方继藩连忙道:“请公公回去禀奏陛下,就说臣惭愧得很,其实臣有脑疾,近来偶有复发的征兆,多亏太子殿下照拂,至于臣照顾太子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臣不敢当,也当不起。”
朱厚照听了方继藩的话,顿时舒心多了,怒气就一下子消了,咧嘴笑道:“是啊,是啊,回去就这样禀奏。”
小宦官却是艰难地看了方继藩一眼,又看看太子,踟蹰起来。
“有屁就放!”朱厚照看着小宦官表情古怪,便不耐烦的喝道。
小宦官这才哭丧着脸道:“陛下说,新建伯历来谦虚,从不居功自傲,谨言慎行,他早料到新建伯会如此说,陛下……圣明……着呢,所以陛下另有交代,说是新建伯居功至伟,下一次休沐之日,要与太子一同入宫觐见,太子安置流民也有一些日子了,陛下也想听听太子对流民的安置如何。”
“……”方继藩叹了口气,不知该说啥好了。
看来一个人的黑历史太多,就不容易令人改观了!
“还有……”眼看着太子殿下脸色不好看,小宦官忙转移话题,取出了一个小包袱来,道:“这……是公主殿下亲自做的糕点,还请新建伯尝尝,公主殿下说,新建伯为她治病,甚为不易,一直不知该如何酬谢,这些糕点,只是绵薄之意。”
方继藩将小包袱接过了,小包袱很精致,带着淡香,方继藩心里涌出一丝温情,这是西山一群大老爷们身上寻不到的!
他刚想说什么,朱厚照便道:“本宫的呢,本宫的有没有?”
小宦官为难地道:“殿下,这……没有……”
“……”
朱厚照显得很惆怅。
等那宦官逃也似的走了,朱厚照目送着那宦官的背影,脸上变幻不定。
“好像……每个人都不喜欢我。”朱厚照忧伤的道。
刘瑾在一旁,则是美滋滋地道:“殿下,奴婢最喜欢您。”
方继藩板起脸来,他看得出,朱厚照有些沮丧,便道:“殿下,这是因为陛下对你寄以厚望,却又不相信殿下的缘故啊,下月就要入宫,陛下让殿下在此赈济灾民,这是天赐良机,与其在此神伤,不如振作精神来,到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殿下,可依着臣的办法做了吗?”
“做……做了,每一户,每一丁,都做了详尽的调查……”朱厚照道。
“这就是了。”方继藩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与其自哀自怨,不如让他们见识一下殿下的厉害。”
朱厚照这才脸色好看了许多,老方这个家伙平时爱偷懒,爱装病,其他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他颔首点头,努力的想了想,却是道:“为啥自己妹子不给自己的亲哥送糕点呢?”
“这是因为……”
“糕点拿来。”不等方继藩说完,朱厚照就一把将糕点抢了去,坏坏地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得分食才好,本宫先尝尝,你不也说,要和人同甘苦,共患难吗?”
说着,拿着包袱,一溜烟的跑了。
…………
西山书院的生活,枯燥中又带着某些乐趣。
过了一些日子,西山购置了一群牛马崽子,除此之外,还有猪。
这些马驹、小牛以及猪崽开始分发至各户,养马和养牛已提上了日程。
沈傲对于分来的一个马驹极有兴趣,太子殿下和新建伯让他们养马,一方面是观察马的习性,另一方面,据说也是要教授农户们喂养的方法,目的……似乎是为了在关外进行推广。
屯田千户所已在关外寻觅了一个安置点,开始尝试着种植红薯和土豆,尤其是土豆,乃重中之重!
将来,千户所将会在那里设置定居点,既然到了草场,有了粮食,有了定居点,可草场也不可如此浪费,同时发展畜牧,也是极必要的。
新建伯要求所有读书人对自己的养马的心得进行记录,养得好,要知道为何养得好,平时给马吃什么,马的性子如何,若是养的不好,也需记录得失。
农户和读书人结合一起,养马养牛,倒是极罕见的事。
这些小马驹和牛犊子的到来,顿时给整个西山增添了几分乐趣。
每日清早,小虎子都要到圈里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小马驹,方才肯去学堂上学,而张三八开始寻一些草料给小马驹吃。
沈傲则观察着马驹的粪便,毛发以及马驹每日的性子,一一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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