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沿着河边的围栏走着,江清寒眼神突然有点飘忽,“我记得很小的时候,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湖。后来那个湖变成了垃圾湖,而周边也被道路、高楼大厦取代。”
苏韬微笑道:“为什么突然这么感伤?”
江清寒低下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其实我是一个特别悲观的人。”
苏韬走在河岸的垂柳下,折了一根放在手中把玩,“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乐观和悲观,你在工作时候展现出来的便是乐观,而你现在对生活的嗟叹便是悲观。无论是悲观还是乐观都不可怕,关键是你需要学会宣泄出来,而不是一直憋在心里。”
江清寒笑了笑,“我的朋友很少,除了张振他们这些同事之外,能交心的几乎没有。”
苏韬道:“你可以跟我倾诉啊!”
江清寒微微一怔,旋即扫了苏韬一眼,没好气道:“你是我的徒弟,哪有师父跟徒弟吐苦水的?”
苏韬很认真地说道:“咱俩虽然名义上是师徒,但在我的心里一直将你当成家人。你和燕莎对我而言都特别重要。”
江清寒轻轻地叹了口气,弱不可闻地说道:“小鬼。”
苏韬知道江清寒一直在将自己当成孩子一样看待,他有点生气地说道:“这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你喊我小鬼了!”
江清寒微微一怔,道:“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还真生气了。”
苏韬皱眉道:“抛开我的年龄,难道我在你的心中,真的只是孩子和徒弟吗?你难道没想过,我其实是个男人。别的男人给你的,我完全可以加倍给你。”
江清寒没想到苏韬会说出这种话,惊讶地望着苏韬,“你说什么疯话呢?”
苏韬突然身手抓住江清寒的手腕,“是啊,我是疯了。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将心扉紧闭的女人呢?”
江清寒用力甩开苏韬,面色生寒道:“你过分了。”
苏韬自嘲道:“是啊,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江清寒的心情如同一盘沙,她知道苏韬对自己的感情,因此一直假装不知,“你知道吗?燕莎对你的感情?”
苏韬也没想到今天自己会戳穿窗户纸,索性咬牙道:“我将燕莎一直当成妹妹看待,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而对你,那才是男女之情。”
江清寒暗忖苏韬真是疯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们是不可能的,首先我年龄比你大那么多,其次我还是你的师父。如果真发生了什么,都是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江清寒努力告诉自己,苏韬还很年轻,所以心智不成熟,自己则要控制好情绪,千万不能动摇。
“是我痴心妄想了。”苏韬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江清寒望着苏韬失落的样子,心疼得厉害,她想告诉苏韬,你真的特别优秀,如果自己年轻十多岁,肯定会义无反顾地答应你。
但人生最可悲的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两人重新上车,一度保持沉默,终于抵达燕宅,江清寒解开安全带,迈出车门,苏韬摇开车窗,轻声道:“能不能忘掉刚才的一切?”
江清寒微微一怔,旋即嘴角浮出灿烂笑容,“后悔了?”
苏韬叹气道:“是啊,怕你将我逐出师门。”
江清寒哑然失笑:“放心吧,我这个人一向记性不好。不过,千万不要有下一次。”
苏韬望着江清寒翩然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呢?”
之前苏韬一直在保持克制,担心自己表现出特殊的情感,会被江清寒无情地拒绝,而且再也别想出现在燕家。
但从今晚江清寒的反应来看,似乎没有苏韬想象得那么糟糕。
江清寒返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沉默了很久,她没想到苏韬今天竟然跟自己表白。
一方面感叹这小子胆子太大,另一方面则是又有些激动。
任何女人得到别人的追求,都是一件暗爽的事情,何况是被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大男孩追求?
但江清寒不可能跟苏韬进一步发展,燕莎无疑是最大的障碍,如果让他知道苏韬对自己有男女之情,自己岂不是得和她断绝母女之情?
至于燕无尽虽然没有在自己勉强评价过苏韬,但他肯定是打算将苏韬培养成燕莎的丈夫!
江清寒越想越累,越累越清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直到天色微亮,才简单睡了一会,闹钟响起后,进入厨房,准备早餐。
燕莎顶着熊猫眼从房间走出,见桌上只有一碗稀饭,抱怨道:“每天都喝粥,是不是太寒碜了啊?”
江清寒笑道:“我给你煎个鸡蛋!”
燕莎叹气道:“我在长身体呢,你下次至少得给我准备一杯牛奶吧?”
“你身高从去年开始没动静了,还长什么身体?”江清寒叹了口气,将荷包蛋放在燕莎的手边,“你吃完之后,洗下碗,女孩子必须要学会做家务。”
目送江清寒上了楼,燕莎摇头叹了口气,迅速吃完饭,然后将自己的碗筷都洗干净。正要迈出门,江清寒喊住燕莎,在她口袋里塞了钱,“想吃什么就买点,不过别买那些不卫生的食品,吃坏肚子可就不好了。”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燕莎搂住江清寒,狠狠地在她面颊上亲了口,“谢谢妈,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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