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春用钥匙打开门,换了拖鞋,直接来到阳台,目光落在楼下那辆大众CC上,车还没有离开,苏韬好像在打电话,氛围灯光线朦胧暗淡。
巫春想要摇手,跟苏韬挥手作别,但想了想,显得自己太热情。
苏韬很快打完电话,转向灯闪烁,车头流畅地打了个圆弧,消失在视野之中,巫春觉得有种怅然所失的感觉。
田诤无数次将自己送到楼下,每次都会等待自己上楼,打开卧室的灯,他才会骑着那辆小电驴离开,但巫春不会觉得感动,难道真如苏韬所说,自己对田诤已经麻木了。
不,或许从一开始,田诤就没有进入自己的内心,只是寂寞空虚孤独时,恰好闯入的填充物而已。
但真要和田诤分手,巫春又会患得患失,因为她知道想要找到田诤这样的男人,确实很少。
田诤如今的收入在汉州算是中等偏上水平,每年收入在十万左右,如果自己和他结婚,夫妻俩便有二十万的收入,在三线城市可以过上很安逸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田诤的大姐和二姐都是企业高管,据说许诗音的年收入达到五六十万,而吕诗淼的收入肯定是在七位数。
两位姐姐的性格都是那种很大方的类型,以许诗音为例,虽然嘴巴尖酸刻薄,但在用钱上面对田诤却是从不吝啬。
新房的装修,无论是开销,还是监工,都是许诗音独自承担。
田诤虽说现在级别还很低,但以吕诗淼在汉州的影响力和人脉圈,田诤未来晋升速度会非常之快,因此田诤算得上潜力股。
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的生活,肯定是没跑的。
以田诤的条件,即使现在跟自己分手,放到相亲市场,绝对特别抢手。
但巫春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认命,如果不是当初父亲突然重病,她肯定会去云海闯一闯,也不至于如今回到小城市,过着平庸的生活。
人生在于经历,为何要画地为牢,将自己困死在婚姻的围城之中呢。
返回客厅,没有打开灯,坐在沙发上,巫春拿起了手机。
手机屏幕的灯光暗淡,照的她面容发青,因此显得诡异恐怖。
“你回来了啊,怎么不说话,吓了我一跳。”母亲嘴里抱怨着,按下开关,天花板的筒灯闪烁,客厅就明亮起来。
客厅很朴素,但很干净,东西归置得很清爽,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山水画,让家里增添了几分温馨的味道。
见女儿眼角挂着泪珠,母亲连忙走到巫春的身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怎么,是不是小田欺负你了?”
巫春摇了摇头,苦笑道:“他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儿。”
母亲觉得合理,她对准女婿还是很满意的,男人得找憨厚老实、疼老婆的,田诤便很不错。母亲知道又是自己女儿在瞎折腾,无奈劝说道:“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矛盾和分歧。表面上,看似他处处让着你,但妈妈看得出来,他的性格有点软弱,处理事情优柔寡断,让人往往看了着急、心烦。”
知女莫若母。
巫春见母亲说出自己的心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如果我决定和田诤分手,你们同意吗?”
母亲微微一怔,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知道如何选择自己的人生,我和你爸都会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巫春握着母亲苍老粗糙的手,哽咽道:“家里亲戚和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和田诤谈恋爱了。如果现在和他分手,肯定会惹来闲言碎语。”
母亲释然笑道:“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你们又没有结婚领证,分手又如何!现在很多结了婚还离婚的呢。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跟田诤分手吗?”
巫春低声道:“我想让他入赘咱家。”
母亲眼睛露出惊愕之色,“我和你爸可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啊!”
巫春道:“我是为你们着想!如果田诤愿意的话,咱们就可以一起生活了。”
母亲叹气道:“田诤虽然有两个姐姐,但他是独子啊,换做是我,也不会同意你的蛮狠要求”
巫春皱眉道:“他有两个姐姐,可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他不能为我让步呢?”
“你又不是嫁到外地,田诤的新房距离咱们家也没有多远。”母亲继续劝说道,“你随时可以回来住,爸妈现在又不是老到跑不动了,可以照顾自己,偶尔也可以去照应你们的生活。”
“妈,你别说了。”巫春咬牙道,“我已经做好决定,如果田诤不同意入赘,那这段婚事就彻底算了。”
“唉,你这孩子啊!”
母亲知道女儿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那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她和丈夫从来没有想过,要让田诤入赘,只是现在女儿决定的事情,她必须得坚持。
如果田家不低头,认可入赘,这段婚事也就只能算了。
……
当位置越来越高,遇到的敌人多了,人会有习惯性疑心病,觉得天底下所有人都可能是自己的敌人。
慈善大会上出现杀手“V”,让苏韬很是警惕,他担心身边会出现其他隐藏埋伏的棋子。
自己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但身边的那些人,他们却是普通人。
苏韬在汉州已经经营了一个看不见的网络,吕诗淼一家、安德森一家、大森唯一家,他们身边都有人在暗中保护,但很多时候,危险不一定来自于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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