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辰得到苏韬的确定之后,又给李克胜回了电话,同时将苏韬的手机号码报给他,以便两人私下联系。
李克胜立即给苏韬拨通电话,说明病人的情况,等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与苏韬介绍病人的情况,“病人是伯格氏病,也就是我们中医的脱疽之症。”
苏韬听到李克胜这么说,顿时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能与自己认识的一个人有关,他问道:“病人叫什么?”
李克胜如实道:“名叫维克多,是俄罗斯首富的儿子。”
跟自己预测的一模一样,苏韬无奈苦笑道:“李大夫,恐怕这件事我没法帮你。”
“为什么?”李克胜顿时急了。
苏韬并没有隐瞒,将自己和维克多的恩怨告诉李克胜,“我和维克多不久之前见过几次面,因此他患有脱疽之症,而且已经病入膏肓,我也早有所知。但是,我俩并不是朋友,关系比较尴尬。”
既然不是朋友,那便是敌人了。
李克胜也是愕然许久,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凑巧,主要是俄罗斯高层圈子也就这么大,中医圈子也很小,所以很多事情纠缠在一起,梳理清楚之后,发现原来因果早有注定。
李克胜叹气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既然准备在俄罗斯投资中医馆,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不妨借助这个机会,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岂不是更好?”
苏韬摇头道:“倒不是我心胸狭隘,而是我怕维克多自己过不了内心那道关。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职工作,若是他诚心诚意地请我医治,我出于医者之心,肯定会出手医治。”
苏韬和维克多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主要是维克多对水君卓有非分之想,但仔细一想,维克多至始至终还算是绅士,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之前在餐厅爆发矛盾,苏韬对维克多小以惩戒,维克多没有当场爆发,说明他还是一个比较克制,有点教养的男人。
苏韬属于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但也不至于不分轻重。见谁咬谁,那是无脑的莽夫行径。
李克胜的一番劝说,让苏韬还是有所触动,莫斯科的医馆明年开春就会正式营业,如果维克多到时候故意使绊子,的确会令人非常头疼。
苏韬考虑问题,不仅要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还得从更高的角度审视问题,自己和维克多的关系可以脑得很僵,因为随时可以拍屁股走人,但丽莎以及那些员工,他们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维克多的病情,苏韬通过望诊之术,早已看得很明白,属于比较严重脱疽之症,不会有生命之忧,按照西医的疗法,只要采取截肢手术,就可以控制病情。至于李克胜请自己帮忙诊治,那肯定是让维克多不至于丢掉一只胳膊。
李克胜听明白苏韬的意思,沉声道:“我会去做维克多及其家人的思想工作,医不叩门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所谓医不叩门,意思是病人治病,需要请大夫上门,大夫若是不请自到,那违背了治病的原理,效果往往适得其反。
另外,现在是维克多有病在身,苏韬掌握着让他健康的办法,两人间的矛盾,自然要维克多先低头,这样才算是合理。
水君卓和苏韬正在城堡内的一个池塘里钓鱼,家养的鱼比较呆,所以苏韬已经钓上来半桶又肥又大的狗鱼。
狗鱼长得比较凶猛,口像鸭嘴大而扁平,下颌突出,但肉质细嫩洁白,味道鲜美,在国内市场数量稀少,市场价格较贵且居高不下,但在俄罗斯很常见。
水君卓身边的鱼桶里没有几条鱼,她干脆将鱼竿放在一边,躺在椅子上,悠闲地看书。
“有人找你治病?”水君卓拿起饮料,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非常凑巧,这个人你还认识。”苏韬坐在椅子上,身体纹丝不动,连头也没有扭过来看一眼,目光落在睡眠的浮漂上。
“谁?”水君卓微笑道。
“难道就没有人给你通风报信?”苏韬淡淡道,“能让人拐着弯儿找到我,在莫斯科肯定也是有点地位的人。”
水君卓眸光流转,她知道维克多住院的事情,但不知道维克多究竟是什么病。水君卓笑道:“你还在吃维克多的醋?”
苏韬耸了耸肩,道:“原本是酸得厉害,现在却是很坦然,心情很平和。我犯不着和一个病人计较。”
水君卓好奇道:“维克多的肾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苏韬微微一愣,意识到水君卓略微有些误解,除夕夜那天的宴会上,苏韬故意说维克多肾不好,水君卓还是很单纯,以为维克多的肾出现问题,因此才会住院。
苏韬摇头感慨道:“他可不仅是肾不好啊!”
维克多的病情其实非常复杂,表面来看是脱疽之症,但若是追根溯源,还与他的脏腑有关联,肾的问题,是导致他患上这个病的因素之一。
所以若是一般的中医,也只能做到治标;想要治本,还得想要宗师级别的中医,才能医治病根。
……
李克胜给苏韬打完电话之后,摸着下巴沉思许久,琢磨着该如何把事情弄清楚,他年过五十,能在异国他乡混得如鱼得水,关键在于他处人与事非常灵活和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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