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停着轿车,苏韬先坐到后排,随后古天洋跟着走入。
古天洋目光落在苏韬随身携带的行医箱,笑道:“你这箱子是个古物,即使称不上价值连城,但绝对有收藏价值。”
苏韬笑着解释道:“祖传的东西。没想到您对这个也有研究?”
古天洋谦虚一笑,“我喜欢研究历史,虽然没见过类似的东西,但从这雕刻的手艺还有古朴成色能看出不凡,我约的几个朋友,都是古董爱好者,等下可以让他们研究一下来历。”
苏韬知道古天洋是故意跟自己拉近距离而闲聊,行医箱的确是个古董,但以古天洋的身家,不至于贪图自己吃饭的家伙。
来到醉仙阁酒楼,苏韬一进门就感觉到有种特别的感觉,这里不是一个吃饭的地方,而是一些雅人聚会之所,入目处都是折扇、字画、古籍,更重要的并非赝品,都是真迹,最便宜的一样摆件,都价值不菲,自己的行医箱虽然意义非凡,但放在此处恐怕也只能算是中等。
苏韬情不自禁想起远在岛国的顾隐,这家酒楼的摆设,起码抵得上顾隐那间珍藏室一半的价值。只是顾隐的珍藏室并不对外示人,而酒楼是对外开放的,由此可见,这主人的身份与顾隐至少是同一个级别。
包厢内早已坐着三人,古天洋热情地帮苏韬一一引荐。
坐在正中央的是这家酒楼的主人,名叫刘恒,他右手边之人名叫曹东阳,左手边之人叫杜留山。
苏韬对杜留山有点印象,此人经常参加中央电视台的《华夏鉴宝》节目,作为特邀嘉宾,甄别古董真伪,讲述古董的来历和隐藏价值,虽然节目大部分是录制,里面有编导指定加入的内容,但杜留山的口才了得,表现力很强,经常自我发挥,使得节目增色不少。
归根到底在于他对古董确实很了解,能即兴讲出不为人知的新鲜故事。
至于曹东阳,古天洋没有过多介绍,但苏韬知道,能和古天洋成为好朋友,来历身份绝对惊人。
刘恒性格比较爽朗,做餐饮业需要这样的性格,他与苏韬主动握手,笑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苏神医,没想到这么年轻,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刘老板,您过誉了!”苏韬谦虚笑道,“我就是一个年轻大夫,当不起神医之名。”
等苏韬和古天洋落座,杜留山给苏韬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有一件事想跟你亲自证实一下,据说你曾经在赵委员家中,通过字画的形神断定那幅字画其实并非赵委员的亲手所写。”
苏韬有点意外,没想到这等隐秘的事情,竟然会被他们知晓,按照道理赵委员是身份特殊,自己给他治病那次,属于机密,不会外泄。
杜留山提起这件事,也证明他们的耳目通明,在高层圈子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苏韬笑着说道:“那次也算是巧合。如果那个字画的临摹者不是身有重病,我也无法看出来。”
杜留山轻轻地拍了一下大腿,赞叹道:“这可是佳话!有这么个典故,再过个百年,那字画绝对会价值连城。”
苏韬微微一愣,旋即笑了笑,三句话不离本行,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杜留山对古董这行痴迷无比,也难怪他成为古董鉴赏界少有的顶级专家。
曹东阳的目光一直落在苏韬的行医箱上。
古天洋笑道:“老曹,你好像对这个行医箱很在意啊!”
曹东阳不喜欢说话,性格比较内敛,微微点了点头。
苏韬倒也洒脱,将行医箱提到曹东阳的身边,笑道:“也不是什么宝贝,请你仔细看看。”
曹东阳不苟言笑,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如若无人地对着行医箱看了起来,很快就沉浸在其中,古天洋拉着苏韬到旁边,笑道:“老曹就是这个性格,逮到好东西就不撒手,他估计要研究很长时间,咱们先吃饭吧。”
刘恒摇了摇铃铛,片刻之后,服务员就进来走菜。
刘恒见杜留山和曹东阳对着行医箱交头接耳,道:“随他们去,我们边吃边聊。”
刘恒很健谈,而且人脉广泛,对苏韬也有过了解,主动提起了宋思辰。他笑着说道:“宋老真是一个活神仙,十多年前在酒楼吃饭,有一个病人突发心脏病,他妙手回春,及时救下了病人。事后我亲自登门感谢,但宋老没有拿我的钱,当时我还有点生气感觉。后来打听才知道,宋老从不在意这些俗物。”
苏韬笑道:“宋师的确人品可敬。”
古天洋在旁边赞赏道:“苏专家,你的医品也很好。”
刘恒见缝插针地笑道:“否则,天洋兄也不会特别为你的事情,作如此详细的安排。”
苏韬听刘恒这么说,顿时心里打起了鼓点,暗忖今天的饭局,莫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古天洋故意卖关子笑道:“别担心,是好事!”
苏韬内心有点焦躁,自己最讨厌被人瞒着了,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从容镇定。
三杯酒下肚,曹东阳的目光终于离开行医箱,嘴角浮出几乎难以察觉地一丝弧度,赞叹道:“这行医箱已经算是国宝级别的珍品,应该是唐朝御医遗留下的东西,竟然保养得如此好,更让人吃惊的是,你就这么随身携带,也不怕被人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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