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良药

    议政殿上起的争执,姜绾并不知道。

    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丫鬟把饭菜端了进来,没见齐墨远回来。

    肚子有些饿了,姜绾坐在那里掰馒头吃,一边等齐墨远。

    只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人回来。

    后院。

    齐墨远在那里练武。

    只是没多会儿,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疼,疼的他扛不住,手中剑撑在地上,几乎要倒下去。

    这一下,可是把铁风铁鹰吓住了。

    尤其是铁鹰,他偷混进靖安王府这么久,头一回心血来潮跟来看靖安王世子练武,居然就看到他虚弱成这样……

    这也没练一会儿啊,怎么就扛不住了?

    铁风过去扶齐墨远,“世子爷?”

    铁风声音都打颤。

    这么久世子爷都没有发病,他还以为世子妃给他治好了,或许自己痊愈了,没想到还这样。

    “属下去请世子妃来,”铁风急道。

    齐墨远喊住他,“别去……。”

    铁风望着他,见齐墨远要起身,赶紧扶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世子爷不让他找世子妃来,他的病太医都治不了,世子妃是他唯一的希望。

    昨日还只是有些虚弱,今天直接就扛不住了,他就算想瞒世子妃也瞒不了啊。

    齐墨远不是不想找姜绾,他是想验证自己的猜测。

    从后院到前院,刚走到内屋前,混乱的气息就渐渐平复下来,就和吃了灵丹妙药似的。

    如果说昨天是他的错觉,可今天呢?

    这绝不是他的错觉。

    再说姜绾一个大馒头啃了一半,才见齐墨远回来,和昨天差不多,额头有汗,气息不稳。

    可能习武之人都这样,要么就是他太奋斗,练武过猛,她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别太累着了,来日方长?

    正想着,就见齐墨远在她身侧坐下,朝他伸了手。

    姜绾也没多想,把吃了一半的馒头放了上去,还来一句,“你不会自己拿啊?”

    说着,给自己拿了一个大的。

    平常不大爱吃满头的她,小块掰着吃,好像别有一番滋味儿。

    齐墨远嘴角狠狠一抽。

    他要的不是馒头,是手。

    把馒头放下,齐墨远抓过姜绾的手。

    姜绾先是一愣,随即挣扎,这厮是吃错药了吗,丫鬟还在呢,就抓她的手!

    不对!

    丫鬟不在,他也不能抓啊。

    她用力挣扎,齐墨远道,“别动。”

    姜绾,“……。”

    果真不动了。

    她有点怀疑他有毛病了。

    金儿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自家姑娘被姑爷紧握的手,反应过来,红着脸出去了。

    走的快,撞的珠帘直晃。

    姜绾望着齐墨远,呲牙道,“你要握到什么时候去?”

    “握着你的手,我心跳的没那么快,”齐墨远道。

    姜绾稍稍一愣。

    随即脸黑了下去,“你这是委婉的说对我没感觉是吗?”

    齐墨远,“……。”

    姜绾黑着脸要把齐墨远的手甩开。

    气死她了。

    没见过这么欠揍的。

    没感觉还握着不撒手?!

    人家握个姑娘的手,心噗通跳的跟怀里怀了只小鹿似的,他倒好,握着她的手,心跳的没那么快!

    丫的!

    分分钟想毒哑他!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影响人食欲!

    姜绾脸上带了几分薄怒,像极了三春枝头迎风绽放的桃花,齐墨远的心没来由跳快了两下。

    虽然跳的很快,但和刚刚握她手之前却是大不相同。

    这会儿跳的耳根微热,可之前是心口隐隐作疼。

    离她越近,越心平气和,握着她的手,气息平稳的很快。

    她是他的药!

    齐墨远眸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看的姜绾都有些无处安放了,道,“有话就说,别盯着我看。”

    齐墨远道,“我现在相信你天赋异禀了。”

    啥?

    她天赋异禀?

    “哪方面?”姜绾问道。

    “医术,”齐墨远回道。

    “……。”

    她是有天赋,但她更多的还是苦学好么!

    只是这反驳不能说出来,谁让她眨眼的功夫就年轻了十几岁呢,老天爷把她那些埋头苦读的日子都还给她了。

    只是――

    “为什么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姜绾好奇道。

    齐墨远松开握着姜绾的手,掰着馒头道,“后院这两日就建好了。”

    姜绾有点懵。

    差点没反应过来齐墨远说什么。

    这么久了,她都快把后院忘了,以前好歹还有拆屋子的轰隆声,自打清净后,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尤其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在书房调制药丸了。

    不过书房到底比不上后院清净,怎么捣鼓,都没人听得见。

    话题岔开后,姜绾和齐墨远坐在那里吃早饭,姜绾吃了大半个馒头,喝了碗粥就饱了。

    吃饱后,带着金儿去松龄堂请安。

    这晨昏定省真是太折腾人了,她要真心敬重老夫人,老夫人真心愿意见她也就罢了,简直就是互相折磨啊。

    不过去的有些晚,她刚走到松龄堂院门口,就见二太太匆匆忙忙出来。

    她还没福身见礼,二太太就跟没看见她似的往南院走了。

    等她进屋,就听三太太道,“二嫂这两日瞧着总有些心不在焉,莫不是朱家出什么事了?”

    没人能回答她。

    再说二太太,匆匆忙回了南院,朱大老爷在正堂内等她。

    看着朱大老爷一身官服,二太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自家大哥等不及换下朝服来王府找她。

    进去后,二太太摆手让丫鬟婆子都退下,然后问道,“大哥来找我是?”

    朱大老爷一脸颓败道,“永王爷限我三日之内把画给他。”

    二太太一听,顿时气大,“把画给他之后呢,他永王爷就能保证大哥官升一级?!”

    还升官?

    能保住脑袋上的乌纱帽就不错了。

    二太太也知道这不是嘴硬的事,她道,“皇上就一定要那幅画不可吗?”

    朱大老爷点了点头。

    二太太脸色一白。

    见二太太这般神情,朱大老爷急道,“当真拿不到那幅画了?”

    二太太没说话,朱大老爷急的不行,“今儿早朝后,常公公把永王爷叫到一边,催他赶紧把真迹拿进宫,昨儿晚上皇上提了一句。”

    “常公公走后,永王爷就找我,命我三日之内把画给他,不然连累他被皇上训斥,他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要不是太着急了,他不会穿着朝服就来靖安王府找他了。

    二太太气的咬牙。

    真迹被人偷了,连王妃都不知道,让她上哪儿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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