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张翼笑道:“鞑子苦心积虑的送来了羔羊,本想利用羔羊的惊恐,冲毁我们的阵型,好趁机发动攻击,但他们忘记了,牛羊固然能冲毁我们的阵型,同样也能冲毁他们的阵型,关键是看这些牛羊倒向那一边了。”
朱勇哈哈笑了笑道:“这还用说么,咱们的火器虽厉害,可这些畜生不知啊,反而是它们的天敌,争斗了数百年,可咱们的火枪威力打得多了,自然是倒向了鞑子,只是俺担心的是,这里可是鞑子的草原,除了牛羊,可其他猛兽,咱们哪儿去寻这么多的猛兽呢?”
张翼哈哈大笑道:“铁尚书能用一纸画像吓得成祖爷放弃了攻打济南城,咱们不能学一学么,你别忘了,咱们的将士除了战场杀敌一种本事外,绘画可都是一个个好手,军不少将士还是猎人出身,学习猛兽的叫声可是轻而易举,这草原还没有猛兽么。”
“真有你的?”朱勇笑着打了张翼一拳头道:“事不宜迟,咱们快些行动吧,总不能让鞑子占了先机。”
张翼哈哈大笑道:“老金早准备好了,等鞑子钩了。”
“太好了,想主意俺是不行,可要说到杀鞑子俺可不马虎,今日咱好好再杀他一场。”朱勇大笑道。
“不错,好好杀他一场!”张翼、金一笑朗声道。
明军的这一番心思,也先自然是一无所知,事实他也没心思去理会明军别有用心,自从昨晚得知了父王的计划,他全部的心思都落在了眼前这几十万牛羊的身了,前日的哪一战,他虽不相称人,但事实让他否认不了,明军的火器已经取得了巨大的突破,天罗地一般的弹药墙壁,让他们的铁骑不能前进一步,明军的火器毫无疑问成了他打赢这一战的关键,如何破解,他不得而知,直到父王的牛羊计划,让他看到了莫大的希望,牛羊的冲击力,数十万形成的规模,足以冲破任何的铜墙铁壁,一旦打开了缺口,再以骑兵冲入,他相信世间没有任何一支队伍能抵挡他们雷霆的一击。
自牛羊被赶出来,他们的队伍悄无声息没入了草丛,草原一人高的杂草是他们最佳的隐蔽的所在,用不着担心明军会发现他们。
牛羊数目再庞大也不会引起明军的怀疑,他们只需透过草丛跟在牛羊的身后,这对于蒙古将士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杂草,牛羊都会掩盖他们的身影,让他们变得神出鬼没。
他们远远的看到了明军的到来,虽说他们期望他们再近一点,但不可否认他们更希望的还是在原地等待,没有哪一个蒙古将士希望自己的胜利来自牛羊,他们更期望自己亲自战场,消灭他们的敌人,哪怕是用牛羊摧毁敌人的弹药,那也只是权宜之计。
战场从来是属于蒙古人的,古往今来从来都是。
“明军有行动了!”一个将士前低声道。
也先眯着双眼扫了一眼,果见前方的明军不再等待,许多的将士似开始转换了阵型,虽然仍不见明军有什么大的动作,但他并不担心。
将士们惧怕的是明军的火器,而不是大明的将士,纵然是前日的惨败,也没人会承认这个事实,况且他们相信,有这些牛羊给他们挡住明军的火器,前日的惨败,片刻便能赢回来,英雄是不怕输,输了赢回来是了。“
“告诉将士们,耐性等待,明军玩不出什么花样。”也先冷声道。
那将士应了声,立即转身便没入了草丛之,事实用不着也先做出任何的指示,有这些牛羊挡在前面,他们算想要弄出动静来,也得躲开牛羊才行,毫无疑问他们是躲不开的。
草原除了牛羊欢快的声音外,在没有任何的声响,连战马的嘶鸣声也听不到。
忽然,广阔的草原多了一声不一样的声音,声音低沉而悠长,似从草原的尽头缓缓传了过来。
或许是声音不够响亮,又或许是声音不够真切,低头吃草的牛羊只是抬起了头,四处张望了一番,咩咩的叫了几声,重新低头吃草。
身后的蒙古汉子挥舞着手的套马杆,配合着低沉而高亢的呼喝之声,驱赶着眼前数以万计的牛羊,一步一步地赶往明军的大营。
明军虽没有开枪,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行动,牛羊已赶出来了,没有再赶回去的道理,没了枪声,他们还有弯弓,还有弯刀,有套马杆,应对牛羊没有人蒙古人更熟练,更清楚它们的要害。
“时候差不多了?”也先自言自语的道。
“回禀将军,牛羊离明军大营不足三丈?”阿刺勒住马缰走到也先的跟前,禀报最新的消息。
“很好!”也先点了点头道:“看样子,明军是没什么作为了,告诉巴尔贺驱赶牛羊!”
“是!”阿刺大声应道。
命令通过令旗很快传了出去,一直驱赶的牛羊的巴尔贺在得到了命令后,迅速收取了套马杆,只见他身子一侧,将半个身子滑入马腹,左手探出在马腹光滑的身躯一阵摸索,手里便多了与明军模样相似的火枪,这当然不是从明军手缴获的,前日一战,明军是零伤亡,他们根本没有俘获一个俘虏,自然谈不缴获他们的火器,这是他们自己的发明的飞火枪。昔年蒙古军在同金作战,曾多次受到金兵飞火枪袭击而遭致失利。蒙古人也因此学会了使用飞火枪,并对这一火器十分重视,即便是天下安定后,这种技术也一直存在,只可惜这种火枪危险太高,加射程不远,且弹药制作起来麻烦,一直不为蒙古将士所用,久而久之,这种火器也渐渐被遗忘,巴尔贺祖是火器专家,帮着黄金家族研究火器,身为子孙这点功夫也延续了下来,并且加以改良,形成了独特的火器,只可惜能用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