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想了一晚上,还是坚持了原来的想法。
第二天,他下旨释放窦轨,命他继续镇守益州,并带兵讨伐始州僚人。
韦庆俭知道后,气得不行:“可恶,这样都没能扳倒他,以后就更难了。”
心腹安慰他:“主子,虽然这次没有成功,但太子殿下知道您尽力了,他不会怪罪您的。
“何况,属下已经解决掉庄户一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窦轨想报仇也没有机会。”
听完这番话,韦庆俭的心情好了很多:“算了,反正他即将回益州,以后不会在长安为官,这个麻烦就让韦云起去解决吧。”
此时此刻的窦轨正在跟李世民汇报韦庆俭的案子:“......当时我刚派人出去调查此案,还没来得及禀报大王,就被召进了宫。
“后来身陷囹圄,陛下又不许人探监,我就更加没有机会跟大王说这件事情。
“刚才下属向我禀报,说是庄户一家消失了,他们找了很久,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我猜庄户一家肯定是被韦庆俭杀了。”
窦轨露出惭愧的表情:“我本想借这个机会替大王除掉韦庆俭,却没想到差点背上冤狱。”
“没事,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李世民安慰他:“这次不能除掉他们,下次总会有机会。
“长安不太平,你回去益州也是一件好事,将来若是局势危急,你正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窦轨心领神会,表明立场:“只要大王吩咐,窦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从大牢出来之后,窦轨休息了一天,就带着亲信快马加鞭地赶回益州,召集兵马讨伐始州僚人。
没过多久,幽州传来好消息。
“好,好,好,张金树还算识相,杀了高开道,举兵投降我朝,是个人才。”
轻而易举就平定了高开道,李渊很高兴,下令封赏张金树。
群臣高呼:“陛下英名盖世,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听见这话,李渊更高兴了,笑得合不拢嘴:“前些年战火不断,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天下和平在即,今年的上巳节,孤要好好办一场盛会。”
说着,李渊看向礼部尚书:“唐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陛下。”唐俭恭敬领命。
散朝之后,李艺对李建成说:“殿下,天下一统在即,陛下又这么开心,不如我们献一份大礼给陛下,让陛下高兴高兴。”
“嗯......”李建成点了点头:“这个主意甚好。”
虽然父亲富有天下,但他送礼给父亲,这是孝心,也是敬意,父亲定然会很开心。
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在殿内,且李艺说话一向都是大嗓门,殿内的官员几乎全都听见了。
在李建成和李艺走后,官员们纷纷交头接耳。
“既然太子殿下准备送礼给陛下,咱们也不能落于人后,也得准备一份礼物送给陛下。”
“没错,虽然比不上太子殿下的礼物,但好歹也是我们作为臣子的一番心意......”
李世民心中一动,开始思考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消息传出去后,王康达对王庾说:“公主,难得陛下这么开心,大办上巳节盛宴,太子殿下他们都准备了礼物,您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份礼物?”
王庾继续书写,语气漫不经心:“陛下坐拥天下,富有四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再说了,他什么都不缺,我送了也是个摆设,太浪费了。”
王康达:“......”
大全心中无语,却还是劝道:“若是太子殿下也是您这么想,怎么还会准备礼物?“虽然陛下什么都不缺,但毕竟是做儿女的一番心意,无论你们送的是什么,陛下都会很高兴的。”
“要不,你们帮我去准备?”王庾放下笔,看向他们。
杨毛:“......公主,您这太敷衍了,怎么对得起陛下对您的宠爱?”
这会儿,轮到王庾无语了。
她默了默,说道:“我当然知道礼物代表的是心意,但是他们送的礼物无非就是金银古玩字画之类的,既不新奇,也不是陛下所需的,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敷衍。”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几人无言以对。
最后,高惠通看不下去了,劝道:“公主,离上巳节还有几天,要不您好好想一想,准备一份新奇的礼物送给陛下?”
王庾扭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好吧,我想想。”
闻言,几人暗自松了口气。
......
上巳节的前一天,李世民召集天策府的属官商议政事,王庾职位太低,并没有参与。
在议事结束后,封德彝从天策府出来,故意等在路边,当他看见房玄龄和杜如晦走出来,立刻喊道:“房参军。”
听见有人叫他,房玄龄停下说话,看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杜如晦看向封德彝,正好封德彝也在看他。
但是封德彝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杜如晦认为封德彝应该是想单独找房玄龄说话,便对房玄龄说:“我还有事就先回府了,告辞。”
房玄龄遂朝着封德彝走去,“不知封尚书找我何事?”
“走,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封德彝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楼。
到了茶楼,两人进入雅室,封德彝才压低声音问道:“房参军,你与杜如晦交情不浅,最近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房玄龄满脸疑惑:“我看着挺正常的,敢问封尚书,他哪里不对劲?”
“额......”封德彝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说:“就是他有没有流露出厌烦的表情?或者当值时态度懒散倦怠?”
房玄龄认真想了想:“没有啊,我没有发现这种情况,封尚书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唉,算了,我就老实告诉你吧。”
封德彝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前几天,我发现杜淹递交文书给吏部,想要换一个官职。”
说到这里,他倾身靠近房玄龄,压低了音量:“他想要投靠东宫。”
房玄龄面露震惊,他丝毫没有怀疑封德彝的话,因为封德彝既是检校吏部尚书,负责选官,又是天策府司马,自然是站在秦王这一边。
“看你这样,定然也是不知情。”封德彝端正身体,继续说道:“杜淹与杜如晦是叔侄关系,杜淹既然想要投靠东宫,那杜如晦肯定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