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子的话,林郅悟扭头对王庾说:“你看吧,我就说我这个侯爷很小吧。”
在长安城,世家勋贵一抓一大把,一个三品侯爷,确实不够看。
王庾摸着下巴,目光落在林郅悟稚嫩的面庞上:“确实很小......”
林郅悟露出“你终于承认了”的眼神。
下一刻,王庾吐出后面未说完的话:“......你才十二岁。”
林郅悟:“......”
王庾转向男子,天真地问:“那你后面的靠山是谁?国公爷吗?”
“呵~”
男子脸上划过一抹轻蔑,“国公爷算什么东西?”
这时,下人取来牌九,放在案桌上。
男子立刻停住话头,对他们说:“那就开始吧。”
“等等。”王庾说道:“你先跟我们讲讲牌九的玩法。”
男子扯了扯嘴角,将玩法说了一遍。
听完后,王庾问李德謇:“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李德謇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向他询问男子说得对不对,“二当家说得很详细,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那就开始吧。”
赌局开始。
男子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笑,而他对面的少年则显得很紧张。
尽管王庾说这个游戏对于他来说很容易,但他毕竟是第一次玩,不敢大意。
若是输了,他就要输掉十万钱,这么多钱,他恐怕拿不出来。
推了几个回合,林郅悟渐渐地掌握了其中的规律,越来越得心应手,紧张逐渐被轻松代替。
“你输了。”
林郅悟推到最后的牌,满面笑容地看着男子。
男子瞅着他的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的牌那么好,明明可以赢到最后,为什么还是输了?
男子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怀疑对面的少年出老千,转念一想,这是他的地盘,对方怎么可能出老千?
可对方是个新手啊,他怎么会输呢?又怎么能输呢?
他曾有一瞬间怀疑少年不是新手,但经过刚开局的几个回合,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这就是个新手,而且还是第一次推牌九。
他经营赌坊十几年,这一点识人本事还是有的。
眼见林郅悟开局就得了胜利,李德謇很开心,说道:“林大郎,没想到你第一次玩就赢了二当家,运气真好。”
听到最后那句话,林郅悟有点生气,傲慢地说:“这不是运气,是天赋。”
天赋?
男子从神思中缓过来,盯着林郅悟看了许久。
王庾看见他的目光,就说:“开始第二局吧。”
“等等。”
男子说道:“两个人玩没意思,我要加人。”
话落,他指向旁边一个手下:“你过来,陪我们玩一局。”
多一个人,牌局就复杂几分,他不信那个臭小子运气会一直好下去。
李德謇立刻叫道:“不可以加人......”
“为什么不可以加人?”男子冷声打断李德謇:“推牌九本就不限于两个人,只要是两个人或者两个人以上,都可以玩。
“更何况我们刚才说的规则是三局两胜,并没有规定多少人玩。”
李德謇无言以对。
林郅悟听得懵懂,小声问王庾:“多一个人会难很多吗?”
“嗯。”王庾微微点头。
那名手下在男子的左手边坐下。
下一刻,王庾在那名手下的对面坐下:“那我们也加一人,我来。”
男子看向她,这一群人就数这个娃娃年纪最小,但貌似......这个娃娃才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不是这个娃娃的身份高于平南侯?
想到这里,男子开始搜寻脑中勋贵的信息......
“开始吧。”
王庾倾身靠近林郅悟,低声说道:“你要相信,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你不会输。”
说完,冲他眨了一下左眼。
得到王庾的信任,林郅悟顿时就觉得体内充满了力量。
复杂又如何?
难道还能难得过做研究?
玩了一局,他已经摸到了门道,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第二局,无论是男子出牌的速度,还是整局游戏的进度都慢了下来,尤其是男子,他变得不再傲慢,而是谨慎了很多。
这一局,他不能输,否则对方赢了,也就不用比第三局,那十万钱就打了水漂,他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想到这里,男子更谨慎了。
“快点啊,我等到花儿都谢了。”林郅悟不耐烦地催促男子。
王庾抬头看了林郅悟一眼。
男子被林郅悟催得心烦气躁,吼道:“催什么催?我想什么时候出就什么时候出。”
“你是不是想着反正要输了,干脆就一直拖着,这样你们就能赖掉赌局了?”
“谁说我输了?我告诉你,老子还从来没有输过......”
李德奖冷不丁地插嘴:“你刚才已经输了一局。”
男子:“......”
顿了顿,男子看向自己的牌,突然将牌推倒:“我就不信你们的牌还能大过我?”
王庾看了看他的牌,摇了摇头:“我的牌小。”
轮到林郅悟,他笑呵呵地推倒牌:“我的比你大。”
看见林郅悟的牌,男子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下一刻,男子转向手下:“你快压制他。”
手下微微摇头,脸上是无能为力的表情。
男子的脸又黑了几分。
“哈哈,我们赢了。”李德謇欢呼起来。
王庾朝男子伸出手:“三局两胜,我们赢了两局,你输了,把李大郎的欠条给我,全部。”
男子的目光陡然变得阴狠:“想要欠条?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们,今日不还钱,你们休想走出这个门。”
话音未落,男子就抄起一旁的茶杯狠狠地摔下去。
一声巨响,门外涌进来很多壮汉。
左四和二虎立刻拔出兵器,戒备地看着他们。
李德奖跑到王庾身边,紧紧地挨着她,冲男子叫道:“说好了,你输了,就把欠条还给我兄长,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呵呵~”
男子望着他们,不屑地哼道:“还真是一群天真的娃娃,别人说什么你们都信,我是开赌坊的,赖账的人见得多了。
“我只认字据,没有字据,刚才的一切都不作数。”
目光触及林郅悟那张稚嫩的毫无心机的脸,男子不禁纳闷:他玩牌九从来没有输过,今日竟然输给了一个新手?
难道那位少年在推牌九方面极具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