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沉闷的轰鸣声响,是大地互相碾压闹出来的地动山摇的动静,云诺星五人站在裂谷边缘,手搭凉棚状眺望向大裂谷遥远的另一端,灰白色的尘埃随着这股动静的冲击已经被抛上了高空,大裂谷的一个“节点”缓缓闭合上,在闭合起来的瞬间还释放出一股斑斓的能量之光,从地面投映在空中,将那层厚重的阴霾都驱散了一部分,往天空上编织出一片连绵的薄如轻纱的极光帷幕,即便有阳光照耀都清晰可见。
混合着秩序与规则气息的声音同步传到了他们耳边,反而是那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在地上慢吞吞碾了好一阵子才碾到他们脚下——毕竟不是能量爆发传导的动静,隔着几万里在地上碾过来的速度着实有点慢,不过那股摇晃的劲儿一路碾过来都没有被削弱过,让他们在原地体验了一会儿虚空震荡级别的晃动,看着空间在面前互相挤压,一会儿像是拧毛巾,一会儿又拧成个麻花状,歪歪扭扭似波浪,跟一幅抽象画似的,四个女孩都忍不住感慨这动静的夸张,讨论是不是又是与混沌概念体的啥情况有关,而云诺星见此,只想念叨一句。
“好痛哦……”
源空她们听到这噙着郁闷与微微疼痛的发言都愣了一下,转过头刚好看到大笨蛋缓缓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脑袋,脸色苍白不断摇头的一幕,这才反应过来:这算是在他的灵魂里面施工,她们当成热闹来看,就像看普通世界里移山填海般的场景一样当成乐子来看,都忘了这其实是在他的灵魂世界里,如此巨大的动静,感觉就像是活生生拽着他已经裂开两半的灵魂往回怼……哇,想想都疼到入骨,已经满脸痛苦了。
源空蹲下来扶着大笨蛋的肩膀:“你怎么样?”
“唔……不太好。”云诺星皱着眉头不断晃着脑袋尝试减轻那股深入灵魂的痛楚,不过好像越晃就越难受,停下来又疼得一抽一抽的:“灵魂的创伤其实还好……就是,概念级伤痕的修复……有二次伤害……还没适应,很痛,痛到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找了个队伍‘出远门’做任务不小心背后挨了一刀一样……”
源空苦笑:“你这比喻也太详细了吧?”
“不是比喻啊。”云诺星捂着半张脸不摇头晃脑了:“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天真、呆萌、傻缺、二愣子一样的‘小时候’,把后背交给了只认识了四五天就自以为算是熟的其他人,结果背后挨了一刀……哎呀,提起来我感觉脊椎那里略有点疼……诶诶就是你扶着的那里,帮我揉两下。”
一般这种说法都还有后续,以她对大笨蛋的了解来说肯定有后续:“后来呢?”
“后来啊……”云诺星歪了歪脑袋:“差点挂了——半条命换了三条命,不亏,不亏。”
四人:“……”她们就知道会有后续,但是这种程度的后续可没有想到,他从“小时候”开始就已经如此不把命当回事了吗?
“你从小就不珍惜生命啊?”道天蹲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蛋揉来揉去:“十几个纪元过去也依旧不珍惜生命。”
“嗐,珍惜生命……唔别揉我脸等我说完话。”鼓了鼓腮帮子止住这丫头作怪的双手,云诺星轻叹一声幽幽地开口:“珍惜生命这个话题从所有生命‘出生’开始就是一个虚假的话题,伪命题,自己的生命自己所能掌握的不过是一部分而已,这部分握在自己手里只要不随便处理或者不当回事就算是安全的,另外一部分么……充斥着不确定性,随机性,突发性,换言之,不是概率就是概率,过于沉重,又过于轻飘飘,谁都把握不住,是一个骗人的笑话而已。”
“我可以祈祷概率每次都选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而这也许确实就是事实,但是只要有一次,或短暂或悠长或无限的生命之中,漫长的时间里只要有一次选中了百分之零点零一那一次……就像我‘小时候’背后挨了一刀的事儿一样,从我挨了一刀开始,我的‘命运’就拐了一个弯儿,不,说更明确一些,从我遇到那几个人开始就已经拐弯了,而且是一股脑掉进谷底的弯,‘命运’一头栽进了臭水沟里面,再也没‘干净’过。”
“问一点可笑的问题吧——假如换了别个人遇上这种情况会怎么样,比如说你们遇上了这种情况?顺便一提我遇上那件事的时候,那会儿算是十二三岁,那三个人跟我差不多一个境界的……唔,比我略高一点吧,也比我年长。”
姚光仔细想想:“这问题换在我们身上可能会更惨烈一点,毕竟是女孩子。”
云诺星:“……哎呀,不要细想那些,就当做你们是我,又遇到我那个情况。”
“如果一直躺在那里会死吗?”卿予冷静地反问。
“百分之五十概率,毕竟地儿偏僻,离有人所在的地方也有一段距离——哦对了,我当初没有被什么人施以援手救下来,是我自己挺过来的,所以这部分情节可以略过,再顺便一提,我是拖着伤隔了半分钟把他们全给干掉了,虽然最后让我伤势更重了几分,完事的时候差点眼睛一翻两腿一蹬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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