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者……对于他们来说,传承者是自己的门生、徒弟、后辈、代行者,以他们的年龄,更习惯将他们称为“孩子们”,也许也会很干脆,不刻意将身份安排在彼此之间,只当做是友人、有趣的人,随意相处,只是她并不能很好地理解,纵观真正的大元界年历,时间过去三百多个纪元,她接触过无数秩序生命,只是并无一人能真正成为她的传承者,许是毁灭的意志过于强大而虚空、大元界并不需要更多的毁灭意志,所以,由始至终并无人能承接她的力量,无法延续,也无法传承——无所谓,于她自己而言,为了什么事而刻意将自身的力量承接下去交给另一个人,没什么特别的必要,就如她是以中立的视角看到秩序虚空,她对传承者存在与否也不过是抱着有也可无也无伤大雅的态度,一路走来一个人倒也没什么,有些事她也更喜欢亲力而为。
有些事?唔,不过就是秩序与混沌的战争罢了,她所有的事仅此而已,将此事交予他人,不一定可靠,也无法准确判断后续情况如何,就如她们全部人一同准备的七百七十一条路,即便她根据虚空的变化推断出留在暗中的路会出现无法察觉的意外,也无法避免此事的发生,她们并不能去知晓此事会以什么情况出现,会影响到什么程度,不过是“预定”了一个模糊的结果而已,就像既定之事实。
这是她三百多纪元来都未有过改变的想法,最初的最初,也许曾抱有过一丝期待,但直到最后,这些期待也全都被时光所消磨干净,也是在她觉得此事再无任何关注的必要时——他来了,虚空将他送到了自己面前,提前了十数个纪元“预知”了他的出现与他的到来。
一个……说不上是怎样的……“人”……视秩序与混沌为无物,仿佛不管虚空大环境是秩序当道或混沌当道都没有问题,若非在秩序中还有他自身的牵挂存在,他或许会抽身远离这场永无休止的战争,即便他自身属于秩序也是如此——大家伙儿是这样认为的,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矛矛盾盾的家伙而已,此身于秩序还有所牵挂是他最常用的说辞,一个欺骗自己欺骗他人用的说辞,或者说,不给自己此番理由,也许就无法找到能让自己在明知必输的道路上继续前进,正如他确实觉得秩序与混沌都无伤大雅一般,之所以镇守于秩序中,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寻找到了足够的理由,因此他会永无休止前进下去,直达生命与时间的尽头。
她一直在看着他看着,从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从那一次提前“预知”了他的出现开始就一直在注视他,仅凭模糊的联系便能探寻到他未来才会存在的“未定之未来”的影子,那是他即将走在世间亿万条道路上留下的一道道影子,它们终究只有一个会在最后被虚空所捕捉,变成既定之事实,变成现实铭刻于虚空中——不过无妨,她只是好奇,想看看这位会在未来与她有牵扯的……“人”……是怎样的性质而已。
“所以你从头看到尾,直到虚空‘真正’把他送到你面前来你也还只是在看着。”青年耸了耸肩,瞄了一眼还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发愣的小家伙:“那,你看出什么了吗?”
她偏过头:“正在看。”
青年身上的光芒闪烁了一阵子:言下之意就是啥都没有看出来,她正在很努力去看,非常努力“瞪着眼睛”但是仍然没有看出来——骗人的,要说观察性质判断是否是合格的传承者,其实早就判断完了,甚至乎根本就不用判断,三十三纪元的时候虚空将他与她的“见面”提前送到她们面前,这甚至可以算是既定之事实,算作早已经观察完毕的结果,且基于此等预见的结果而将其保留下来,并未刻意去扭曲什么。
骗人的,她也在骗人,她自己明白,自己早已经观察完毕,基于传承者事实的观察早已经结束,只不过……传承者……传承者……正如方才所说,大家伙儿都把传承者当成自己的门生、友人、晚辈之类的,那对她而言……他是她的……什么?
从关乎秩序与混沌的战争方面来说,并不清楚,她不需要所谓的继承力量的传承者,对门生什么的,兴趣也不大——这是实话,所以,她无法基于此方面来定义他是她的什么人。
那从另一方面来说……唔,还能是什么方面?
不知道,不清楚,他自己也许也不清楚,看他如此抗拒她们的存在便能知晓几分,虽然,那份抗拒并不是真切实意的抗拒,更多只是想要抱怨,抱怨她们把本应是由她们来处理的事情强加在他头上,抱怨她们留下了太多烂摊子。
云诺星陡然醒过神来,瞪大眼睛抬起头,看到她刚好完成一次检查,下意识地说道:“……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了?”
“世界之心苏醒程度良好,正在加强你们之间的联系,无需担心。”她轻声回应随后才提起另一个情况:“秩序之核缓慢衍化中,世界之心苏醒的速度也稍稍慢了一些,是你的‘通行量’不足。”
云诺星:“……”意思是他这会儿的状态来说一次性可通过的能量的容量太小了是吗,那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把“规则秩序能量形态”给摸出来?保准一瞬间给流量提升几万几十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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