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花清荷耸动着俏鼻嗅着炭盆里散发出的地瓜、板栗香味。
“再等会儿,现在定然只是表面的熟了,内里还生的呢。”王桂花笑呵呵道,“别多吃,免得晚上睡不着。”
“嗯,我尽量。”花清荷笑道,“反正我现在正长身体呢。”
“好似是又长高了。”田翠竹拉起花清荷,跟自己对比了一下,花清荷的发顶到了田翠竹的鼻子上方了,“长高了不少,之前可是在鼻子下面的。”
“现在吃得好了,不抽条才奇怪呢。”王桂花说道,“清荷也十二了,再过个一两年也该来月事了,是大姑娘了呢。”
花清荷脸上的笑容一僵,她突然不喜欢当大姑娘了,上辈子每个月的痛经闪过脑海,她上辈子来月事的时候想得最多的是,如果不是女人就好了,想当男人,然后再不济怎么也得生个儿子。
后来知道女人生了孩子没痛经,是因为把病痛带给了孩子,她就开始吃中药调理了,可大夫的医术差很多,吃了好几个疗程没有效果,直到吃了一位国家级名医开的膏方,痛经终于远离了自己。
那位名医还给了自己建议,不要吃冷的,经期不要运动,不要吃辛辣,就能远离痛经,花清荷暗自思索,自己是否现在就该这样,然后多吃些补身子的药膳,她不想再经历来次月事犹如去了半条命的痛经了。
“奶。”罗佳禾不好意思了,因为她是来过月事的人了,现在突然提起,她就满脸羞涩。
不过好在屋里都是妇人和姑娘家,要么就是还在怀里的奶娃娃。
“你这孩子。”刘兰摸了摸自家大闺女的背,疼惜道,“这几次来可有肚子疼?”
罗佳禾点了点头,越说越小声,“有疼,不过不是很厉害,上次来就只有有些腰腹坠坠的感觉。”
“胡大夫真是厉害。”刘兰笑着说道,“现在家里人的身子这般好,都是胡大夫调养的好。”
“谁说不是呢。”王桂花脸上的笑容很是柔和,“清荷啊,你底子好,可在罗家村也吃苦了三年了,可得注意着些,不过你娘定然也关注着。”
“嗯嗯。”花清荷点头答应,“奶,可以吃了吗?”
王桂花失笑,“小馋猫一般。”
田翠竹已经蹲下身子拿了木推子小心的炮碳灰,带着火星子的碳灰下露出烤的焦噗噗的地瓜、板栗和洋芋。
刘兰带上厚手套,小心的捏了捏地瓜和洋芋,挑选已经熟的出来放到盘子里。
刘兰把地瓜一份为二,用过了棉布的油纸封垫着,一半给了花清荷,一半给了罗佳苗,“小心烫。”
花清荷剥了皮,吹了吹气,小口的咬了下去,软绵,喷香,带了自然甜度的烤地瓜瞬间让人无比的满足,“也太好吃了。”
“好甜,好香,好烫。”罗佳苗哈着气咀嚼,满脸的幸福样儿。
等屋里的人都吃上地瓜,王桂花感慨,“也是这俩年吃的太好了,地瓜吃的少了,感觉味道好了些,以前可是吃到麻木呢,后来日子更不好了,连地瓜都吃不上了,就开始怀念地瓜的味道。”
“我现在对地瓜依旧不是很喜欢,地瓜粥、蒸地瓜我都吃怕了,野菜多吃没什么,可地瓜吃多了烧心那。”刘兰笑吟吟道,“哎,好日子过多了,人心不满足了,现在难得吃上地瓜,倒是回味起这个味道了。”
“娘,我一直很喜欢地瓜的。”李依婷捧着地瓜直啃,嘴角和脸上已经带上了灰黑的痕迹,像只小花猫。
“哈哈,我现在瞧着依婷更像小馋猫呢。”王桂花打趣道。
李依婷用手抹了抹,然后更脏了,汪慧失笑,拿了帕子给自家闺女仔细擦了起来,“这孩子一直这种天性,我都担心死了,也是亲家你们性子好,不然娶了这么个傻乎乎的媳妇回来,可不得愁死人。”
“娘。”李依婷不依道,“阿树哥哥说我聪明的。”
“也就女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汪慧逗趣道。
李依婷闻言,羞红了脸,摸了摸肚子,“宝宝,你出来可得替娘争口气。”
“哈哈哈――”屋内徜徉着欢声笑语。
汪慧和李志中夫妻俩是住在罗宅过年,罗长根和刘兰亲自去帮着搬了行李回罗宅的,更何况现在李依婷有了身子,过来住更是人之常情,汪慧感受着浓浓的喜悦氛围,庆幸跟着自家闺女一同来了京城。
罗宅一早就给花清荷留了房间的,平时不是田翠竹就是罗佳禾,一直有打扫通风,被褥也都晒得喷香,屋里的炕也偶尔烧,花清荷一进屋子就感受到暖暖的熟悉感。
跟在落霞镇的罗宅一样,花清荷还是跟罗佳禾、罗佳苗一同住后罩院,屋里的摆设也跟原来的屋子相似。
“清荷,我让你二哥他们给你打了热水,你先慢慢洗漱,边上小桶里的水是滚烫的,凉了就加些。”田翠竹看着花清荷说道。
“对了,当归和清莲要委屈她们在小耳房里挤一晚了。”田翠竹不好意思道。
“不委屈,小姐,奴婢已经和当归姐姐去看过了,就是那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被褥暖和的很。”清莲十分满足。
等田翠竹出了屋子,清莲才凑近花清荷低声问道,“不过小姐,惊雷大哥住哪?这么大冷的天难道在屋顶过夜?”
花清荷身边当归、清莲和玲珑姐妹俩知道惊雷的存在,在英国公府的时候,花清荷特地让她们在正房边上的小耳房里收拾了一张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