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家人,往日里见了都要关切几句的,没哪个心狠到闹出人命,但也都下了狠手,都想着把对方打趴下听自己的,所以也都没留余力。
因此当夜溪和竹子到来的时候,天上一阵一阵的下凤羽。
夜溪眨了眨眼,没立即打招呼,而是在下头接羽毛,这可是活凤凰身上掉下来的带着凤凰血呢,回头给自家孩子们分了炼器玩。
这羽毛,多好看啊,又长又轻盈,上头明亮的颜色烧起来似的,反射着金光,这么这么多,一根一根插在土里,能种出一片花海了。
夜溪越接越开心,越接眼越亮,渐渐空中再没有羽毛飘落,全被她迈着鬼斧神工的步伐接住,还有,还有,还有...
“啊——谁拔我毛——”
一声凄厉大叫没能立即唤醒众人,却让夜溪反应来,哎哟,怎么拔到人家身上去了?不好不好。但,这是一根尾羽欸,那么长那么翘那么流光溢彩——果断装没发觉,狠狠一拽。
“啊——”某只变回人捂着屁股,恶狠狠的打量附近的人。
哪个混蛋?被他抓到一定要拔秃他的尾巴根!
夜溪忏悔着趁人都还没发现,瞄准场中最鲜亮的几根尾羽,嗖嗖嗖拔去,瞬间回到战圈外,装无辜。
竹子一直没动看着她拔毛,甚是无语,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夜溪抬手捂嘴:“很漂亮呀。”
竹子嗤笑,几根毛罢了。
此时,也有人发现了他们,认了出来,混战自然停歇,各自归位站好,都看向这边。
夜溪眯了眯眼,想笑,多么分明的站队啊。
“溪儿。”凤屠飞扑过来,抱着人蹭脑袋:“我好想你。”
凤族众人:呸,你个赔钱货!
夜溪回抱拍拍他:“怎么打起来了?”
说到这个,凤屠得意:“我给你报仇了。”说着大声将自己的光荣事迹讲了一遍。
听得夜溪那个——呕——
准确找到那一面之缘的老头儿,这会儿他已经将自己清理干净,看不出脸上曾糊过啥,也看不出身上曾有过啥的痕迹,白色的衣裳,白得有些矫枉过正。
脸色很难看,对凤屠,对自己。
夜溪笑笑,与过来的凤族长打招呼:“族长好,我从鲲鹏那边过来,人家已经着手搬了。”
什么?!
凤族长一个着急,差点儿梗过去。
“夜溪啊,伯伯也没个女儿,攒了那么多好东西都没人给去,今个儿你有空就装走吧。”
后头作为一族之长的亲生儿子的兄弟几人:...
夜溪沉默不语。
凤族长想,唐突了,人家不好意思收,咳了咳,对凤屠道:“既然你嫁出去,族里该给你嫁妆,族里出一份,我以私人身份出一份,大家伙儿再聊表心意。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如何?我当仁不让啊!
凤屠笑得眉眼弯弯白牙灿灿:“敬领长辈和亲人们的一片心意。”
凤族长笑了,笑眯眯看夜溪,可以吧?
夜溪无奈,我还没说啥呢,你啥也不给我该做的也要做呀。
问道:“还没找到?鲲鹏家是他们自己找到的,我就旁观了下。哦,对了,他们家的界心很主动,或者说,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
凤族长更着急了,会不会自家的界心力气小被关住了,这关久了缺气儿怎么办?
“拜托您二位了,咱赶紧的救界心啊。”
夜溪想说,界心没您想的脆弱,但看其嘴角快起泡的心焦模样,从善如流的将小火苗抓出来。
昏黄的火焰一出,众族人那种炸了凤凰毛的感觉齐齐来袭,谨慎而戒备的盯紧了。
夜溪微一侧头,用手挡着嘴极快低声一句:“他们找死您可不能拦着。”
凤族长早已做过心理准备,只能表示默许。
拦?他能拦住?
昏黄的火苗嗖嗖飞过,所遇之人皆给它让路,没多久,火苗停下不动,尖了脑袋在空气里钻。
师徒二人施施然过去,抄着手看着,夜溪一边看,一边和凤屠闲话,等到两人闲话到对彼此这些年的空缺了如指掌的时候,只听呲啦很难听的一声响,像腐朽的金属巨门在凹槽中拉动,小火苗终于钻出一点点空隙来。
“果然有东西!”
叫嚷声纷纷响起,很快又压了下去,所有人盯着那点瞧。
夜溪操控着小火苗将那点一点一点破大,眼见到得碗口大,才要召回火苗让凤族自己来,忽然皱眉。
群里有消息。
凤屠也看到了,一惊,望向夜溪。
夜溪将火苗收回手心,沉声道:“剩下的事你们自己来。”
凤屠:“我一起去。”
“不必,我自己可以。”夜溪握了握拳,杀意一闪而过。
拉着竹子几步消失了去,没有谁能追踪到一丝痕迹。
族长爹冷哼:“果然靠不住。”
然后径直招呼自己人:“将此洞破开。”
不知内里乾坤是怎样,但来自远古的召唤让他隐隐气血不稳老脸泛红,界心...假如他拿到...
凤族长站着没动,微微抬手挡住岦桑。
岦桑给他一个眼神,有些焦急。
凤族长淡定的回他一眼:放心,谁也不会私占了去,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只有我们这些后人匍匐膜拜的份儿。
岦桑略一想,也淡定下来。
凤屠比谁都淡定,神龙族的事这些人不知道吧,呵,抢先又怎样,不抢先又怎样,左右所有人都得进去,且死一大片呢。
唉,那些鲲鹏果然如同祖父说的一般狡猾又运气好,创世轮一派竟硬生生抵住了血脉的召唤生生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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