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梦加得步履蹒跚,最终还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芬里厄的面前,她温柔地抚摸着芬里厄的身体,一声轻柔的“谢谢”不知道是说给谁人听的。
“嘿呦,真是感人的故事。”
路明非转头,看到路鸣泽盘坐在他的身边,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你下回出来能不能吱个声,跟个鬼一样想吓死谁啊!”
“吱!”
“你现在出来干嘛,龙都死来,我也没有交易需求,如果刚才你来了,说不定我还会考虑到紧急避险的因素,和你做交易,现在可晚了。”路明非似乎有些得意。
“哦...龙死了吗?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呢。”路鸣泽装出很失落的模样,不过他转头嬉笑一声,“哥哥,但是你要知道,我出现的时候,一般情况都是不太乐观的。”
“你什么意思?”
“我们走着瞧。”
路鸣泽和谜语人一样消失,路明非茫然地坐在原地,他看到耶梦加得抱着芬里厄,好像已经死去了。
说实话,他现在一点都不开心,甚至内心无比的难过。
耶梦加得死了,那演绎夏弥的人也没了吧。
虽然这件事情令人唏嘘,但是...美好的事物总想多留恋一会。
路明非下意识地看向楚子航,楚子航那张脸已经麻木的没个模样,他盯着抱着芬里厄的耶梦加得,心情无比的复杂,最终那些复杂还是化作伤心遗憾沉淀在他的心底。
以后,只有梦里才能看到夏弥了吧。
“姐姐,不要死啊。”
耶梦加得伏在芬里厄的身上,芬里厄声音虚弱无比,他的龙骨断裂,血液流淌成河。
刚才所释放言灵的威力足以杀死当场的所有人,但是后来耶梦加得的死亡领域和他的言灵综合,两者互相湮灭,产生的力量不光光摧毁了尼伯龙根,还打断了芬里厄的言灵,使其自食其果,否则光是那些威力不足以让芬里厄受伤。
“姐姐...不要丢下我。”
芬里厄的眼底流出了眼泪,那些眼泪化作水晶石,滚落在地上。
千万年的愿望,就只在旦夕之间破灭,曾经携手再临王座的理想,也随着最后的遗恨而破碎。
不过芬里厄不要权力,也不想成王,他只想做姐姐身后的小尾巴,或者用她的话来讲是“跟屁虫”,虽然他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是什么,但从姐姐口中说出的,那就是绝对的真理。
耶梦加得总会给芬里厄带去各种各样的新鲜东西,从瓶瓶盖盖到老旧的电视机,再到他最喜欢吃的薯片,那些东西,芬里厄从来没有忘记。
他数过耶梦加得回来的次数,总结过规律,甚至每次都在自己总结的规律下盼望着,期待着,虽然很多次都会落空,但他宁愿落空,也不希望耶梦加得回来的时候无人迎接。
耶梦加得的气息在逐渐淡化,芬里厄金色的眼神里透露出无限的悲伤。
现在到他做决定的时候了。
“从今以后,姐姐你要一个人生活了呀...”芬里厄伸出舌头舔了舔夏弥的脸颊,“以后也不会再劳烦姐姐惦记着我了。”
耶梦加得没有回应芬里厄,芬里厄的龙首和夏弥的额头靠在了一起。
“姐姐,代替我活下去吧...”
伴随着古老的吟诵,一阵微光如破晓的晨曦闪耀在空间的尽头,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无比的奇怪微妙,地面上泛起了黑色的青烟,明明没有任何温度,但让人觉得这个尼伯龙根已经化为一片焦土。
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浓厚,源稚女茫然无比,难道是龙王的死让尼伯龙根开始出现异化了?
“师兄,我们赶紧把师姐大佬他们挖出来吧。”路明非拍着楚子航的肩膀,楚子航的目光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奇怪,路明非感觉不到这样的奇怪,连忙问道:“虽然老大是你的对手,但我们还是得把老大送去医院吧,至少我...”
路明非的话说到一半,楚子航扑倒在地上、
源稚女也立刻低头,头顶一道冰冷的黑色旋风如利刃般划过,瞬间击碎了他们身后黑暗,整个世界都在一片雾霾下颤抖,镰鼬们大声地逃窜,仿佛黑暗里有恐怖的东西诞生了。
踏踏踏...
这种声音像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瓷砖上的殿堂上,清脆而有节奏,让人难以想到在这样的废墟之中是如何发出这样的声音,除非是死亡的使者从尼伯龙根的死亡殿堂里走出。
源稚女在风刃过后,微微抬眸,只见迷雾中出现一道熟悉的人影,那道人影妖媚的如同一只带刺的黑玫瑰,毫无收敛地将自己的美丽和荆棘展现给现场的所有人。
“夏弥...”
楚子航没想到能在这里再看到夏弥,只不过夏弥现在一袭黑衣,眸光闪着淡淡的金色,踩在虚空之中,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
“夏弥?你现在还惦记着她呢,夏弥已经死了。”
“你是耶梦加得!”源稚女诧异之余咬咬牙,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耶梦加得?”那女孩妩媚一笑,摇摇头,“耶梦加得太凶残,我比她好一点,温柔一点,作为神,我当然不会欺负凡人的,你们可以叫我海拉。”
“海拉是什么?”
路明非脑子成了浆糊,又是耶梦加得,又是海拉,夏弥这个角色扮演也玩的太花了吧,光是记名字都叫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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