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忙追问道:“曾婶,我刚才看到你在叹气,是不是庄子里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在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什么特殊事件发生,至少在原主到庄子里的十来年,大家都是一团和气,团结一心地在这艰难环境中谋生。
那么一定是在原主进入庄子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亦或是……当年鬣狗袭击村子还有什么隐情?芩谷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无怪乎她的阴谋论,毕竟这关乎到整个庄子以及原主的生死存亡,既然所有可能性都排除了,那么最不可能的也就成了必然。
曾大婶回过神,连忙拿开锅盖,将里面的菜翻两下,尝了尝味道,又添了一点盐巴进去翻炒,一边应道:“没啥,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
芩谷:“曾婶,你就跟我说说嘛,究竟是什么事?”
曾大婶看着芩谷的样子,又叹了一口气,“唉,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那些干什么。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就行…”
随着话音,她已经将锅里的菜全部舀到旁边的大盆子里,然后加了几瓢清水,来到灶膛前添了几把柴进去…烧一点涮锅汤。
芩谷见自己刚进入原主身体就有获得信息的机会,岂肯轻易错过,于是缠着曾大婶不放。
曾大婶别看长得很壮实,黝黑皮肤,有些凶巴巴的样子,但是最禁不得别人软磨硬泡,最后被芩谷缠的没办法,这才说了起来。
“罢了罢了,反正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也这么大了,你也应该知道事情真相。其实啊,那件事情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不就是原主出事的那一年吗?
芩谷心中一动,联想到刚才曾大婶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这件事还真跟原主以及原主的村子有关?
“其实我们这个庄子在方圆百里都算是比较大的了,那些野兽别看凶残,但是也非常的狡猾,一般并不会轻易到这边来。但是那次……是因为有人弄走了它们的几个崽子。据说是想要驯化…没想到被那些鬣狗循着气味找来了,然后…但是在那之前,有一个人提前到庄子里来。那人带着几条小崽子,说是已经驯化的差不多了,以后定然能看家护院。庄主觉察不妙,就带人赶去那个村子,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芩谷听了眼皮直跳,丫的,有句话说得好,敌人不一定能打败自己,但是自己人搞自己人肯定能搞死。
敢情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引来的鬣狗群啊。
而且经历过末世浩劫的动物,各方面属性肯定比以前更强,现在人类还如同风中摇曳的蜡烛,竟然就想着去驯化荒野上的霸主?
关键是这个举动连累了整个村子一百多号人。包括原主的父母,原主。
芩谷压抑着内心油然而生的愤怒,问道:“那然后呢?那个人还在庄子里吗?”
曾大婶:“当然不在庄子里了,虽然他的初衷是为了大家,但毕竟……所以庄主最后让他离开庄子了。”
芩谷感觉心里就像是有一块石头压着一样――这样就让那个家伙离开了啊。不过,不让他离开又能怎样呢?难道把他打死?
曾大婶又叹了一口气:“也就只有那一次,庄主第一次把人赶出庄子……我还记得他跪在庄主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但是他又不肯放弃那几个幼崽,留着必定成为祸患,所以最后……”
随着曾大婶的讲述,芩谷已经脑补出当年的画面。
一个有着天真想法的人,想要通过驯化野兽来为自己服务,然后引来了野兽疯狂屠村。却并没有引此为戒。于是被庄子赶了出去……
虽然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带着几个鬣狗小崽子在野外,更容易被那些鬣狗寻到,必定尸骨无存。
但若是……
想着想着,芩谷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如果说两天后强盗攻破庄子并不是庄子内部的原因,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外面有人熟悉庄子里的情况。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的就是十年前被赶出庄子的那个人。
芩谷压下就快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激动,如刚才一样的语气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曾大婶:“他叫……怀安。”
心怀天下安宁――好一个怀安,名字倒好,但是……却是个引祸而蛊自知的人。就如婴儿捏死手中的小鸟一样……
曾大婶见芩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唉,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说不定那个人早就死了。”
芩谷道:“世上的事又怎么说的清楚呢?我觉得既然围墙已经增高加厚,也应该在周围能挖一圈壕沟就不错了。”
曾大婶听了芩谷的话,一点也不意外:“其实庄主也想挖壕沟来着,但是这个地方本来就少雨,地面板结,更不就挖不动。这几天时间也挖不出来了。”
自己能想到的,别人肯定也能想到。
但现实却非常残酷,实施起来非常困难。至少并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
芩谷觉得,既然庄子内部团结一致,唯一可能就是那个人引来了强盗攻破了庄子。
他应该是知道庄子里有暗道或者比较薄弱的地方,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强盗轻而易举攻破庄子。
芩谷说道:“曾婶,我倒是觉得那个人说不定没有死。你看啊,他竟然能够去鬣狗群里把小崽子抱回来,还想着驯养,说明他自己是个胆大并且有些手段。但是我们最后却把他赶走了,恐怕还记恨着我们呢。”
曾婶听芩谷这么一说,神情也不由得凝重起来,不由得停下手中的事情,很是郑重地说道:“哎呀,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有可能的。唉,你是不知道,当年因为他抱走了鬣狗崽子,为村子引来了鬣狗群的报复,他提前感觉到危险所以逃到庄子里来了。后来我们庄主带人赶走了那些鬣狗,你们村子幸存下来的人知道了这个情况,就要找他拼命。其实当年我们庄主也是基于这方面考虑才让他自行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