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苒就长长叹了口气,道:“唉,群芳,那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可,可是那些不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吗?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啊。”
“哪个人年轻的时候没做点错事?重要的是知错就改啊。我听说那个小美这么快就找到男朋友了,还故意带到看守所去呢……啧啧,你看这不是故意……”
言语中,殷苒多少对小美的作法有些不忿。
从之前听到的消息来看,苏俊宝在小美怀孕之前以及生产之后都不着家,经常跟着一群“朋友”在外面喝酒打牌唱k。
这样的生活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芩谷的身份不仅是母亲,她更是女人和任务者。
不能说对方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什么都是对的,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应该原谅。
而“媳妇”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和不公平都是理所当然,都应该无条件以自己儿子为中心……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委托者自己便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那就更应该考虑媳妇的难处才是。
苏俊宝不着家,家里那对公婆又是奇葩,吵架时丈夫还靠不住。多次把小美气的回了娘家,可是最后迫于现实和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得不回来。
如此,让苏家更加肆无忌惮地贬低她,奚落她。
而作为小美在婆家唯一依靠的丈夫苏俊宝,此时不仅不给她支撑力量,反而一次次将她踩入深渊。
特别是小美坐月子的时候,苏俊宝没有尽到一个当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小美是真的绝望了,对苏家绝望,更是对丈夫绝望了,她想要摆脱那样的环境,逃离深渊。
她只是想要脱离那样的环境,要离婚。然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顺便反击一下,报复一下,有什么错?!
芩谷反而觉得小美做的很好,至少比大多数女人都更有魄力。
非但不帮着自己儿子,还赞同媳妇整自己儿子,这样的母亲,恐怕也就只有芩谷这个“便宜娘”才做得出来吧。
按照正常程序离婚的话:
小美因为生孩子丢了工作,是很难得到孩子的抚养权的。
而房子是苏俊宝的婚前财产,也不会分给她。意味着一旦离婚,她什么都没有了。
关键是以芩谷对苏家父子两尿性了解,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小美,就是折磨你轻视你同时又不会给你自由的那种。
……殷苒见芩谷始终不为所动的样子,就有些急:“群芳,你就算是对儿子失望了,可是那小孩子总归是你的亲孙子啊,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叫别人爸爸吧……”
芩谷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哧”一口笑了出来。
连忙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紧张好心,怕我的孙子被别人抢走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就放心吧。对了殷苒,上次听说你女儿也怀孕了,现在……快要生了吧?”
殷苒立马撅着嘴道:“哼,你快别说这个了,说起我就一肚子的气。都已经生下来了,因为是双胞胎,所以提前了两个星期。现在被他们惯的都要上天了。还给她请了一个月嫂,每天专门给她弄吃的以及产后恢复。亲家两个每天一人抱着一个,我去了根本就没我什么事嘛……”
殷苒说这些的时候,虽然撅着嘴有些气冲冲的样子,但是芩谷从对方眉宇间看到已经满的一出来的幸福甜蜜。
女儿在婆家受公婆喜爱,受丈夫疼爱,做母亲的是最高兴不过了。
只不过她本来想着给媳妇伺候了月子就去照顾女儿月子,才发现更用不着她,幸福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芩谷是打心底为殷苒感到高兴。
现在殷苒的媳妇小莲对殷苒也非常敬爱,还说以后要换成大房子,大家住一起。
这边闲聊过后,芩谷开始思索了起来。
有一点殷苒说的很对,虽然作为她本人而言,非常高兴看到苏俊宝受到教训,同时也很欣赏小美的手段。
但是这毕竟是委托者的人生,委托者有着强烈的意愿,除了为自己人生境遇逆袭之外,就是对亲情友情爱情的渴望。
不管苏俊宝对委托者做了什么,也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有一点是不会变的,他始终是肖群芳的儿子。
小美的儿子就是委托者的孙子。
所以这件事她不能坐视不理。
解铃还须系铃人,就在芩谷打算去会会小美的时候,苏林华找上门来了。
因为原来的房子被小美占了去,他们便只能搬到邹艳君的房子。
可是邹艳君的女儿方柔然表现的非常抵触且叛逆,两人过的非常不好。
自然也没有以前那么潇洒了。
现在看起来很是颓废,神情中充满了疲惫。
芩谷见苏林华看着一副哀怨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冷笑,莫非是想到自己这里来诉苦,想要博取同情,甚至还想重修旧好?
别说,苏林华还真就这个心思。
跟邹艳君生活的这三四年,一开始趁着新鲜劲儿觉得很不错,很有情调很小资。
可是时间长了就有些受不了:
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在梳妆打扮上,就算是出去随便逛逛公园都要画两个小时的妆,挑衣服也要挑半个小时,久而久之就觉得烦了。
然后是在儿子媳妇的婚姻中,两个女人时常争吵,还把他们爷俩扯进战团。
每天都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现在儿子媳妇是掰了,可房子也没了。
本以为终于消停了,却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真正开端。
以前邹艳君和前夫方彪的房子是判给邹艳君的,因为她的女儿方柔然还没有满十/八岁,所以一直住里面。
女儿对他非常抗拒,不仅给他脸色看,还挑拨他和邹艳君之间的关系。
现在,邹艳君也逐渐对他厌烦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多余的人。
苏林华说着说着,竟然双手抱着脑袋,埋在双腿间,呜呜地哭了起来。
芩谷神情很是淡漠,她脑海中突然发现出一个镜头:
当年,委托者一边在外面做卖菜,一边要照顾父子两的一应生活起居,累的就像陀螺,言语中肯定就没有那么多的柔情蜜语,语气重了一些便被对方当作是尖酸刻薄的恶婆娘。
那个时候的他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装作一副很痛苦很无奈的样子,诉说自己的不幸婚姻?数落妻子是如何的不堪?
只是那个时候他恰好遇上了一个同样不安分的女人,也同样诉说着自己在婚姻家庭中是如何的不幸,于是两个渣男贱女感觉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便一拍即合了?
芩谷打心底厌恶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