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没有去安慰柳韵锦,也没有表达自己的任何想法。
因为,殇沫方才说的那些并不全面,而,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女人能觉察到。
女人的确最了解女人。
从古至今,女人骗女人的案例并不多,但,女人骗男人的案例却绝不会少。
事实上,有多少男人在骗女人,就会有多少女人在骗男人。
这种事,到了最后已说不清谁在骗谁,只能看谁想当受害者,想在谁的面前当受害者。
柳韵锦不仅有冷若冰霜的外在,还有孤傲高冷的心性。
现在呢?
她的那份孤傲让人心疼,她的那份高冷也全然成了随性。
这可能也是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代价。
——如果,你之前见过柳韵锦的凛若冰霜与不近人情,就一定会心疼她现下在殇沫面前的卑微举动。
——如果,你之前见过柳韵锦的漠然与眼神,就断然不会再认识现在随性爱笑的她。
一个人的变化是无奈且不自知的,但,内心若有了失衡感,就一定是失去了原本最引以为傲的技能和特质。
而,柳韵锦失去的恰好是原本的所有闪耀和骄傲。
——在“天翱门”中,她的每句话,都会受到重视;她的每一份见解,都会有人拍手叫好;她的每一个决定,也定然会有无数人拥护。
——她知道被人拥簇爱慕的感觉,也懂得被人模仿崇拜的喜悦,这种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引出重大话题或争先效仿的生活,她不是没过过。
那她为什么会变成现下的模样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冷溶月是她的妹妹,也因为她与冷溶月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更因为冷溶月实在太举世无双。
简单地说,她不过是怕出错、怕出糗。
——原本,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那她就是中心,人们也皆会围着她转。在这种情况下,她说出去的任何话、做出的任何举动,都无需去在乎对错,也无需去衡量该或不该。
——这本就是一件毫无道理可言的事,以你为中心的人,你就会成为他们唯一的光亮,他们的眼中不会再容下别人,所以,就算你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也自会有人替你扭转过来,错也是对,对也会成为绝对的对、值得赞扬的对。
——可,只要有冷溶月在的地方,柳韵锦就会很少表达态度和想法。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中心点,也不会再有人围着她转,她成了暗淡无光的星辰,无论如何都是盖不住月的光辉的。
自卑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尽头。
你根本就想象不到,在极度自卑下一个人能做出怎样的事来;也根本无法预料,在异常自卑下的人有着怎样的心理变化和冲动行为。
柳韵锦并不是一个极端的人,她虽控制不住内心的翻涌,也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但,她终是能保持沉默与不争。
——冷溶月是她的妹妹,与自己的妹妹也没什么可争的。
这一点,也是冷溶月对她这位阿姐最敬重的地方。
一个人能被信服,并不是因为她的地位、年龄和名气,而是,她具备着让人无话可说、无错可挑的特性。
冷溶月能想到她会恨自己,就算她是她的阿姐,也一定有恨。
因为,只要是女人,在面对同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有落差和嫉妒。
这是在所难免的,也是无法化解的,但,无论何时冷溶月去找柳韵锦,柳韵锦都会全身心地投入,全身心地付出,全身心地去照顾着她这个妹妹的感受。
事实上,冷溶月深知问题在哪,她现下能做的也是要使柳韵锦恢复往日的自信。
她知道这并不是短时间或单靠做几件事就能完成的,而是,需要长久的重视。
想到这里,她不免惭愧自责,终是她平日里太疏忽了,竟连自己的阿姐都未照顾到…
“刚刚,我将皇太子与汉王的斗争完整地推演了一遍,所得出的结论是:此次斗争,又能给殇沫一次夺位称帝的机会。”
她突然一语,殇沫与柳韵锦皆怔眸呆滞——好家伙,这女人不吭不响的竟在思量着如何谋夺皇位的事儿。
“当下局势,看似汉王更有主动权,实则主动权在我们手上。”她继续道:“张皇后就算能调动军队和将领,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向汉王发难。”
殇沫,缓慢道:“汉王所在的乐安,距离京师七百里,而,应天府距离京师却有两千里之遥。张皇后就算派大将去接应皇太子也最多离京三百五十里。因为,七百里外就是汉王的封地,只要张皇后派出的军队进入了双方皆敏感的中间地域,就有可能引发冲突。”
柳韵锦,迟疑道:“张皇后派出大军出京师迎接皇太子的做法,虽有情可原,却也着实是在明确告知汉王两件事:其一便是皇太子要回京;其二就是皇位空悬,急需有人继承大统。”
“阿姐说的没错。”冷溶月刻意去肯定柳韵锦的话,其实,殇沫之言才是重点——张皇后怕极了汉王,别说她派出的大军不会离京多过三百五十里了,就是三百里便已到达她内心所能承受的极限。
“现在皇太子与汉王之争,已是明面上的事,但,他们任何一方都绝不会想到我们能成为最后决定谁胜谁负的关键。”她接着说,“所以,殇沫若想称帝,只需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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