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
不,准确的来说是非常大。
这是残留在江晨指尖的唯一感觉。
一缕阳光穿过窗檐,洒在了江晨的睫毛上。眼角肌肉微微收缩,扯动了半眯着的眼皮,呼噜声戛然而止,江晨艰难地睁开了有些酸胀的双眼。
窗外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鸟鸣,从那越过树梢的太阳来看,这会儿只怕已经十点多了。
随手向旁边摸索了一番,没有摸到衣服,却是摸到了几缕布片。
黑色的?这是……
江晨从朦胧的视线中分辨出,这似乎是一条内内,而且还是带着蕾丝边的那种……
反射性地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一边,江晨顿时清醒了过来。
“沃日,这玩意儿怎么会在我这里?是阿伊莎……不对,昨晚……”
晃了晃昏昏沉沉地大脑,江晨用胳膊支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紧闭双眼做冥想状,努力从那断片的记忆中,搜索关于昨晚的一切。
随着思考逐渐深入,那断片的记忆如拼图般渐渐汇拢,思维的脉络渐渐清晰了起来。
“是娜塔莎。”
嘴唇微微动了动,江晨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声,向四周张望了下,然而无论是床上还是地板上,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昨晚,是娜塔莎敲开了他的门,然后去厨房盛了碗面条,接着又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瓶伏特加……这些琐事都无关紧要,江晨记得后来自己陪着她喝了两杯,听着她讲了好一会儿小时候的事,再然后……再然后两人都喝醉了,他已经记不得是谁先主动的,只记得两人最后抱在了一起,滚到了地毯上,自己好像还弄疼她了。
“我……这是被套路了吗?”江晨微微苦笑,伸手抵住了还有些沉重的额头。虽然无数次差点和她跨越友谊的界限,但他从来没想过,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去跨越。
对于这样的结果,江晨心中到是没什么尴尬、后悔之类的情绪,他从来不是那种吃完了就开始矫情的人。唯一的遗憾仅仅是,昨晚什么深刻的印象都没留下,一觉醒来人也没了,实在是太亏了。
“这下好了,一会儿见面该怎么打招呼……握草。”
下床的时候一下子没站稳,江晨差点摔了一跤。
穿好衣服,江晨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简单地洗漱完毕后,转身绕到了厨房。现在十点半,距离午饭还有一会儿,他决定先吃点什么垫垫肚子。然而就在他打开冰箱,视线从酒瓶上扫过的时候,却是突然愣住了。
一、二、三、四……四?
江晨揉了揉眼睛。
没有数错,确实是四瓶。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这四瓶伏特加是他托基地的后勤人员,去附近镇上采购的时候,顺路给自己带的。
这种用马铃薯酿的酒喝起来辣喉咙,江晨自己是不喜欢喝的,之所以在冰箱里摆几瓶,主要是给经常来蹭吃蹭喝的娜塔莎准备的。然而现在,他放在冰箱里的伏特加一瓶也没少,那昨晚喝的……
心中微微一动,江晨突然想到了什么,甩上冰箱门冲到了玄关的位置。
娜塔莎的鞋如预料中的那样不在这里,江晨连鞋都没有换便冲到了走廊上,拐到娜塔莎的房门前。
“娜塔莎——”
他刚伸手在门上敲了一下,门便自己开了。
江晨微微愣了下,抬步向屋内走去。
玄关处少了两双鞋,靠在鞋柜旁的行李箱也没了。
客厅的窗帘是拉着的,屋内光线很暗,江晨在每个房间都转了圈,甚至连厕所都找过了,依旧没有发现娜塔莎的踪影。再次进入了她的卧室,江晨伸手拉开了衣柜。
只见衣柜中只剩下一件睡衣,还是昨晚她穿的那件,剩下的衣服全都消失了。
很明显,她已经走了。
“我昨晚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吗?不至于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吧。”江晨苦笑着摇了摇头,坐在了她的床铺上。
种种线索都指向了一点,那就是娜塔莎已经不辞而别,而且从昨晚就准备好了。
那瓶酒是她带来的,里面放了带有“特殊成分”的药,而且还是那种不会触发自己免疫机制的良性药。而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恐怕是为了来和自己告别。
这也是江晨最害怕的地方。
究竟是去什么地方,以至于她要用这种方式来告别。这已经不仅仅是告别了,那一晚的缠绵就好像是为了弥补某种遗憾。也就是说,她在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再也回不来”这最坏的打算。
“草!”
江晨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墙上,连旁边的衣柜都被震的生响。
早在莫斯科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娜塔莎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烦。他原本以为只是父女矛盾之类的小问题,等她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自然会向自己求助,却没想到她遇上的麻烦根本不是什么小问题,而且这小妞居然倔到最后一刻都只字未提。
如果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只要她肯说出口,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可她偏偏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路,独自一个人去面对,这小妞的脑子里难道都是泡吗?
现在好了,他连她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深吸了一口气,江晨抬起食指搭在了太阳穴上,努力地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每一处细节,试图揭开那层薄纱。
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
江晨抬起头,只见阿伊莎正站在门口,正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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