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混沌时期一行，方毅内心便充满了怀疑。

因为他看到了冥河老祖，对方摘取十二品血莲的全过程都在他的目睹之下，冥河老祖的外貌竟然和血魔老祖，也就是花怜儿的爷爷，一模一样。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

回想起血魔老祖在天山突然失踪，花怜儿又被幽冥鬼母认为是血神子分身之一，一切答案其实已经揭然若昭，只不过没有确切的证据，方毅不愿相信罢了。

因为血魔老祖的身份一旦坐实，那么花怜儿，恐怕……

然而，眼前的一切已经坐实了他的猜测。

再不愿方毅也只得接受。

而那团血色能量，听闻的方毅的话，竟然凝聚出一张狰狞的面孔，面孔看不请具体样子，只有那扭曲的五官，以及透露出的强大怒意。

果然！！

方毅瞳孔也是猛然一缩。

可他依旧没有出手，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出手，一旦出手，势必对花怜儿造成极大的创伤，而且，能否泯灭这团血色能力还未可知。

人杀碑中，那诡异的灵魂是如何被消灭的，迄今他还是莫名其妙。

要知道，这灵魂必然和冥河老祖血神子分身有着极大的关联，花怜儿更可能就是血神子分身之一，只是，花怜儿为何会抵触这团血色能量，生出反逆的意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神子分身拥有着独立的灵魂？意志？

等待着冥河老祖的收割？

还是，花怜儿的灵魂原本就是血神子分身，一旦觉醒，便化为冥河老祖的神念之一？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前者。

否则，花怜儿又为何会生出反逆的意志？而且，之前自己提及大木头时，花怜儿的反应，似乎在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只是，明白这一切，方毅依旧不知该如何是好。

冥河老祖的亿万血神子分身究竟是怎么回事，方毅根本不知道，只怕也没人能够知道，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如何改轻易出手，一个不好，花怜儿必将香消玉殒。

这绝对是他不能允许的。

可，任由着那两团能量争持下去，花怜儿只怕也撑不了多久，到头依旧是一场空。

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搞清楚花怜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而找到有效的对策。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稳定花怜儿的情况，不能让她的精神世界继续崩溃下去，否则，纵使他弄清楚了一切也是枉然。

“给我住手！”

方毅怒斥一声，恐怖的杀戮之气和毁灭之意交织，让他仿若化为了一尊死神。

强大的气息直接笼向那两团能量，那两团能量虽然了得，但受限于花怜儿崩溃的精神世界，所能量展现的力量也极为有限。

不奇怪，因为他们的一切皆依托在花怜儿的身上。

所以他们其实也不敢肆意出手，一旦如此，花怜儿真的香消玉殒，那他们所做的一切也等于全部白费，正是因为此，花怜儿的精神世界看似如此破败，却依旧能够保持着没有崩溃。

因为不管是血色能量还是黑色冰莲，都在抢夺这具身躯以及灵魂的控制权。

“冥河老祖，给我滚出这具身躯。”

恐怖的杀意压制着那团血色能量，方毅愤怒而洪亮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那团血色能量幻化的面孔，此刻面向着方毅，脸上露出一丝愕然，似是有些意外，意外方毅竟然能够叫破他的身份。

不过很快，他的嘴角微微一扬，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

讽刺？不屑？高高在上？

那鄙夷的目光，看向方毅，就如同看向一只蝼蚁般。

“你该死！！”

下一刻，一个苍老而冷漠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紧接着，一股庞大的血气不知从何而来，如同恐怖的大浪一般吞向方毅。

不好！！

方毅脸色也为之大变，这恐怖的血色，如同排山倒海一般，那至强的气息，几乎让他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力。

怎么会这样？他为何能够施展出如此恐怖的攻击？

真若如此，花怜儿何以能够抵挡？

方毅彻底懵了！

他敢与出手，乃是自以为看穿了血色能量的状态，他寄托于花怜儿，必然会受到的限制，即便实力再强大，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攻击，因为一旦如此，别的不说，花怜儿首先就要崩溃。

而如此一来，他所作的一切就等于白费，所以……

可事实却完成超乎了预料。

血色能量没有丝毫顾及，肆无忌惮的向着他吞没而来，仿佛要将他彻底碾压。

不！不对！

如此恐怖的威能，花怜儿的精神世界何以能够支撑？

蓦然间，方毅终于发现，那恐怖的血色能量虽然向着他而来，但，则有一部分在维系着这片空间的稳固。

也是这一刻，方毅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

若是没有自己这个外来者，血色能量绝对无法肆意妄为，一如猜测的那般，他的一切皆依托在花怜儿的身躯之上，不可能无所顾忌。

而对自己这个外来者却完全不一样。

对自己他不需要任何顾及，只要控制能量不外散破坏这片空间即可，发挥出再强大的威能也无关紧要。

明白这一点，方毅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那股恐怖的血色，几乎让他窒息。

哪怕之前面对着那几名大道七重的巅峰强者，他也未曾有过这种无力感，可此刻……

这就是冥河老祖？

不！这不过是一具血神子分身，冥河老祖拥有着亿万这样的分身。

方毅脸色巨变，脚下暴退，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那恐怖的血色能量，已然将他锁定，看似插翅不难。

这！！

饶是方毅，这一刻也只感觉如坠深渊。

在那恐怖的血色能量笼罩之下，他内心竟生出一众无比渺小之感，卑微如尘。

修炼至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类似的感觉了，但此刻，这种感觉却压抑不住，让他整个背脊都湿透了，浑身颤栗。

眼看着就在紧要关头，陡然，一朵朵黑色冰莲绽放，另一股恐怖的魔气咆哮而来，如同一尊太古凶兽，迎向了那团血色能量，恐怖的威能竟然比之血色能量也丝毫不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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