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府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城墙上,知府韩乡亮摆着羽扇,看了看远处。
“大人,贼军主力,路线似乎有点偏差。”指挥使任齐皱眉说着:“有点靠近我府了”
“是不是立刻戒备,并且全面武装和起用民壮?”
“哦?”韩乡亮似乎有点意外,淡淡说:“戒备是应该的,不过全面武装和起用民壮,似乎有点草率了吧?”
韩乡亮立起身来,踱步:“你要知晓,府内藩仓的银子,都是有定数和上交额数,数万民壮,要是单是役工,还能勉强补窟窿,要是武装和起用,不仅仅得开启武库,消耗的粮饷,本府实在难以承担呀”
这的确是问题,任齐沉吟片刻,说:“想必朝廷必有专款应对,不会责之府内承担”
“嗯……要是贼军攻城,自然不会责之府内”韩乡亮看看任齐,心里一叹,却说:“但是一旦贼军没有来,就肯定是府内承担了”
“不过,贼军路线,既已偏差!”韩乡亮还是颌首:“你先召集民壮准备吧!”
“仅仅几天的粮饷,府内还能承担。”
“我明白了!”任齐立刻应声,他是武人,自然专于军事,立刻就命令。
十数人应声而去,不久,城内就喧哗起来。
“武人粗鄙,动辄兴师动众”韩乡亮看见了,暗暗一叹,他本能有警惕和反感。
不过,贼兵来了,却也不能拖后腿才是。
此时快到中午,除一些士兵还算精神,余者都有点松散,任齐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外行人总要求12时辰不松懈,但是实际人就是人,客观规律使人会疲倦,因此除执勤警卫的士兵,余者的都可以休息,免得敌军来临后疲惫。
到了晚上,每队也是轮流派人守夜,余者安睡。
不过不得擅离岗位,违者军法处置。
任齐查岗,抵达城门处,突然“咦”了下,就看见一处特别戒备森严,仔细看去,为首是个有点陌生的人。
“陈百户?不使人轮流休息么?”
对这问话,陈仲似乎一惊,略一沉吟,大声回答:“据说田大人和李大人都提了指挥使,特别是李大人,原本也是百户,连升几级,下官也有点羡慕……所以吩咐儿郎们打起精神来,摩拳擦掌,就等着贼军来呢……哈哈。”
听了他的话,众人也是笑了起来。
田蔚和李谦升官之速,大家都听闻了,不大不小奇迹。
任齐也笑了:“都是拿命拼的……”
笑着,仍旧有点古怪,就说:“兵部怎么调遣的,你们是曲章卫的,就算调派,怎么就派了你们二百人过来……”
正寻思问话,就在这时,忽听传来警号角声,接着又见到火箭射上了天空。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一齐向城外看去。
很快的,就看到哨骑插着旗,带几个骑兵急急奔回。
进了城,来到知府韩乡亮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禀报:“贼军来了,都是骑兵。”
听了他的话,知府韩乡亮一惊,任齐更转身而上墙,目视韩乡亮,见韩乡亮颌首,就立刻脸一沉,喝着:“传警,关城门,准备守御!”
“是!”
平时是知府说了算,这时是指挥使说了算,立刻炮三声,城门徐徐关闭,士兵纷纷集合戒备,在垛口前排列,准备作战。
警报声继续远远传开,府内也是骚动起来,韩乡亮站在城楼上远远看去,只见地平线上,有一队应军而来。
应军尽是骑兵,军容严整,韩乡亮初步估计,人数有五千之数。
韩乡亮松了口气,对任齐说着:“应该不是攻城,区区五千,哪怕精锐,怕都不能攻城,应该是路过”
任齐目光看去,应军大部滚滚而来,旌旗一片,慢慢的集中在城门五里之外。
心里诧异,更有不安,答话:“按照道理,这点人是不能攻城,只是……”
“怎么了?”应军是五千骑,可威势极重,肃然列阵,散出股摄人的杀气,韩乡亮不由渗出汗来,问。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任齐觉得不安一阵阵袭来,有什么是罅漏了。
突然之间,目光看到城门处戒备森严神色紧张的二百人,一道灵光闪过,他不由大喊:“不对,不对,这有问题……”
几乎同时,陈仲露出狞笑,一身甲衣铮然作响,高喊:“杀!”
“杀!”
“噗哧,噗哧,噗哧!”
突然之间,二百人拔刀相向,长刀斩杀的声音令人心寒,几乎没有反手之力,附近百余士兵,应声被杀。
见此,城楼上一片惊叫:“是曲章卫的人……陈仲反了,陈仲反了……”
任齐全身一震,一下变得全身冰冷,部下还一片的惊呼:“大人,怎么办?”
“杀光他们,不能由他们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任齐也一片混乱,但是看见下面乱兵似乎早有准备,已经抽出斧头砍吊桥绳索,就猛地喝着:“快,跟本官杀!”
任齐等不及结成阵形,就率人冲下去,左右的人呆了呆,才有人响应,手忙脚乱的跟随。
“杀!”
才冲下去,早有准备的反兵,先涌出的是长矛兵,只听一声号令,“噗噗噗”长枪刺入,冲下去的七八个士兵,立时惨叫着被刺死在地。
几乎同时,“射!”一声嘶哑的吼叫,紧接着就是尖锐呼啸声,一阵箭雨扑向涌下来的人群,霎时溅起一片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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