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姿容本是美的,不妖娆却清丽,只是这发饰妆容上不多留意,倒使您这容貌打了折扣。”望月老师说话直截了当,却是一语中的。
“夫人本是天生的柳叶弯眉,只是这左边的眉毛比右边的眉毛疏了两分,平日里只用眉黛轻补一下就好,万不可用重黛,夫人的五官本是清秀的,眉毛重了,倒显得人没有精神。夫人这肤色也白皙,只是缺了点红润,常日里断不可用大红的颜色,只用水润的胭脂在腮边轻拂便好……对了,夫人可一定要记得,用什么颜色的胭脂,化什么样的妆容可是要对应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来,还有发式,夫人这个头发薄了点,就必须要用发髻来垫,这个发髻的讲究可就大了……”
这些内容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光是形状各异的发髻就有三四十种,我要一个一个地认,一个一个地试,再一个一个地搭配着发饰做出形状来,还要根据发型发饰来搭配不同的衣服,广袖深衣配哪一种,长尾曲裾又是配哪一种,长袍直裾又是配哪一种……
尽管学业繁琐,课程门类甚多,我却乐此不疲。
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点作女人的感觉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有味道,心中暗喜。
经过半个多月的悉心倾授,本宫真有点脱胎换骨的感觉了。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嗟叹不已,这哪里还是半个月前那个衣着随意的小女子呢?镜子里明明是个仪态万方的贵妇人啊。
望月站在身后,目含赞许地盯着我瞅了半晌,突然轻叹道:“还不错,但是还缺了点功课。”
我转身向着望月轻施一礼,恭敬地道:“烦请师尊指点,弟子可是缺了哪一门功课?弟子定然日夜习练,以勤补拙。”
望月公主贝齿一露,轻笑道:“这门功课,可不是勤了就能补的。”
看我满脸不解,望月又道:“夫人缺的刚好是那‘风情’二字。”
一闻此言,立马斗志减半,骨子里缺的就是这些个,这还真是勤了也补不了的。
望月看到我的表情,掩口一笑,走过来拉了我的手轻声道:“夫人,您和政哥哥在一起的时侯,这是这样的神情吗?”
“什么样的神情?”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天,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啊。
望月微微把眉头一皱,将嘴唇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问了一句:“你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侯,你也是这样的吗?”
我翻着眼睛想了半天,好象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啊。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会有什么不同吗?
望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干咳一声又轻声问道:“我是说您给政哥哥侍寝的时侯……难道夫人也是这样懵懵懂懂的吗?”
没想到老师今天会问这个问题,作为弟子低着头认真想了半天,然后很认真地回答:“真不是!”
“那是什么样子的?”望月又问。
“象是在……”我咬着嘴唇想了半天,认真回忆了前几次侍寝的经过答道“象是在打架一样!”
“打架?”望月惊愕地看了我的脸,断定我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掩了口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啊哟哟,夫人啊,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每次看他的眼神都那么奇怪了。”
很奇怪吗?我自己也不觉得啊。
望月捂着被笑痛的肚子接着说道:“能把这个事儿做得象打架一样,这宫里只怕也只有夫人您一个人了,我说夫人您今年都多大了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我看她笑得过份,咬了牙道:“这又怪不得我,他的那个样子……每次都痛死了。”
望月还在笑,直到笑够了,这才抹了一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抚了我的肩膀笑道:“女人头几次都是痛的,可是不会一直都痛啊。夫人这可是怎么了?侍寝了这么多回还是痛?难不成你是……”
她左右看了一圈,扒在我的耳边上说了两个字:“石女?”
“什么啊?我很正常的好不好?”我急红了脸,压低了声音道“是您的政哥哥他不正常,你都不知道他那个……”我伸出两个手简单比了一下。
望月惊得一掩口“有这么大吗?”
“真有!”我答得斩钉截铁。
望月斜着眼睛瞥了我一眼,掩了口笑得肩膀直抖。
老师今天的态度有点让弟子尴尬,弟子想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我自己也有问题吧。反正从第一次开始就怕他,怕那个事儿,一直到现在都有点怕,他一上床就跟头狼似的……没羞没够的。”
“好一个没羞没够,”望月眼睛里微有嗔色“男人喜欢你才会和你做这个,几次都不舒服,政哥哥还去找你,可见他是真的喜欢你,不过你要是一直这样,就真的会伤了他的心了。”
看我没懂,望月继续说道:“其实男人有时侯会比女人更加敏感,你喜欢不喜欢他,在这个时侯他最能感觉到,你一次次的这么勉强应付,他这心也就渐渐地凉了。”
我恍然地看着望月,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怪不得他这么久不来找我……
前番我进了永巷监,这对任何一位妃子来说都是一场大难,尽管后来顺利脱险,但是永巷监那种地方,一旦进去就难免晦气,后宫里的女人免不了会私下口舌。
嬴政为了让我在人前继续保持着夫人的体面,就不能对我太冷淡,所以我之前去承庆殿索宠那一次,他不太情愿,可是也给了我。后来又来找过我两次,其实都是为了顾全我的体面,而不是为了他自己痛快,其实和我在一起,他是肯定爽不到哪儿去的。
想来想去倒是我太不厚道了,占了他的便宜,却没有好好服侍他。
望月看我神色有点发黯,轻轻地拉了我的手道:“夫人,望月没有把你当成外人,可是这些话伤着你了?”
“没有没有,”我赶快道“只是心下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其实他对我很好,是我没有尽到妃子的本份。”
望月抬手轻轻拢了我鬓边的头发,轻声道:“没事的,来得及,他心里有你,再服侍他的时侯,你尽心便好。”
“这个事儿真是尽心就能‘好’的吗?”我满腹狐疑。
望月又笑了,这一次却笑得很是含蓄:“夫人心里爱着政哥哥,那份体贴就自然流露了,若是再懂得一些风情,想来就不会太难了吧。”
“风情?”
“对,榻上的风情,这个也是学问……”望月嘴角一抿,又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顾不得体面一把拉了她的手腕道:“这个师尊也得教我。”
望月故意把手一缩忍着笑把眼睛看向别处:“这个本宫可不教,免得政哥哥说我教坏了你!”
“难不成师尊忍心看到弟子继续和您的政哥哥打架吗?我的那个榻还真心是快要塌了。”
望月又一次笑得直捂肚子“啊哟,夫人真是个活宝,怪不得这个样子政哥哥还来找你,好的好的,只是这个课啊,有人教得要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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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两个着装严谨的嬷嬷,很庄重地端坐着。
望月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这两位都是我的随嫁嬷嬷,你可得认真学。”
“多谢师尊教诲,弟子谨记。”
着青衫的嬷嬷将手里的一个匣子打开,取出一本足有一尺多长的帛书来,另一位着绛衫的嬷嬷,将手里的另一个匣子打开,取出一个……白玉雕琢的阳物出来。
我捂着嘴吃了一惊。
望月轻轻地扯了我的手道:“怎么了?这就吓着你了?”
“嗯,看见这个东西就怕。”
望月忍着笑又扯了我的手“认真听,别打岔。”
那位着绛衫的嬷嬷奉了那件玉雕工艺品在手里,轻声讲解道:“男人的这里本为极阳之物,更是全身的精气所聚,这里舒服了,全身便是舒服的,若是这里不舒服,便会让人精气耗损,造成内伤。所以妃子侍寝是有讲究的,需要让男人彻底放松舒适又不使其纵得太深而损耗阳气为上。”
我呆着脸,没怎么听懂。
那嬷嬷又道:“女人之处生来是极为狭窄的,仅容一个小指进出,但是那里却极有弹性,若是懂得如何吞含包容,却是多大的x物都容得下的。”
吞含包容?这个词听上去好有技术含量。
我咽了咽口水,轻声问望月:“师尊,你确定是多大都可以容得下吗?她手里的那个东西尺寸可一般得很。”
望月冷笑一声:“连个孩子都能生出来,你说能容多大?大惊小怪的。”
我一想也是,又联想到生孩子,依,那还不痛死啊?
“别走神,认真听。”望月又用手肘碰了我一下。
“是,师尊。”赶快收回心神,再次端正精神。
“女子抚慰的技巧是很多的,除了女子的xx,还有你的手,你的xx,你的肌肤还有你的口唇……”嬷嬷一边说一边同另一位嬷嬷一起展开了那卷帛书。
帛书一展,那叫一个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