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二十七年七月初六,黄历上说是今天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位于长安城西大约五里处一个叫长泽的地方,彩旗飘扬、锣鼓震天,长泽原是长安城外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平日青壮不是下田就到长安城做工,多是老幼看家,略显冷清,但今天长泽村却是人满为患,道路两旁停满了各种豪华的马车,路上人挨着人,好像赶庙会一样。
由于人太多,不仅长安县、万年县的衙役出动,连京兆府的兵丁也出动维持秩序。
原因很简单,今天是长洛路正式通车的日子,准确来说,是长洛铁路正式通火车的日子,郑鹏已正式把路命为长洛铁路,还在崔源的坚持下,请太史局的太史令挑了一个黄道吉日作为正式通车的日子。
太史局也就是钦天监,职能为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秦、汉至南朝,太常所属有太史令掌天时星历。隋秘书省所属有太史曹,炀帝改曹为监。唐初,改太史监为太史局,嗣曾数度改、浑天监察院、浑仪监,或属秘书省。开元十四年(726),复为太史局。
本来五月中旬就能正式运行,为了这个黄道吉日,延迟了一个多月才正式通车。
郑鹏对周易没什么研究,也不知这天“吉”在哪里,不过对太史局那名太史令还真有点佩服,起码这天风和日丽,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在这样的天气正式运行,省下不少麻烦。
前来观看火车通行的人很多,不少亲朋戚友也来捧场,不过郑鹏没时间接待,得为正式发车做准备:
“马夫长呢,让他把马弄好,就是不出发,也让百姓先看个仔细。”
“检查煤粒够不够,还有蒸汔机再检查一遍。”
“护轨队出发多久了?一定在出行前确认各段铁轨正常。”
“所有人员就位,不能出任何差池。”
郑鹏作为长洛铁路的最大股东兼总指挥,忙得团团转,主要是为第一次正式发作准备。
华夏很讲求意头,喜欢开门红,再说这么多人盯着,一会连大唐天子李隆基也要亲临,第一次正式发军不能出差池,定要顺顺利利,为此郑鹏把接待人的事交给崔源,自己一门子心思放在准备上。
反正崔源也喜欢做这种露面又风光的工作,只见他抱着开始吖吖学语的玄外孙郑思远,好像炫耀一般到处跟人寒暄,看他眉开眼笑的样子,好像一个老来开孙乐的老人,要不是亲眼目睹崔源这些年来的变化,郑鹏都不敢相信。
想当年在贵乡,崔源面带寒霜眼露凶光,特别是那种不怒自威、视生命如蝼蚁的态度,跟现在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正式运行前,铁路已经跑过多次,包括夜间运行,人员间有了不错的默契,还做了多次防止意外事件的演习,可以说轻车熟路,没什么道度,压力也不大,这次不过是比较瞩目的一次。
“皇上驾到”
郑鹏刚忙完,就听有太监高呼李隆基亲临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一队禁军护送大队人马缓缓向这边靠近,走在前面的正是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李隆基,跟在他身边的,正是去年新立太子的李亨。
一个把大唐带到前所未有的盛世,无论是威望还是疆土都到达巅峰的男人,而一个将是继承这片霸业的幸运儿,父子二人都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郑鹏和崔源等人连忙前去迎接,一番礼仪后,又陪李隆基和太子李去看即将启动的火车。
李隆基走到火车前,突然停下脚步,有些不解地看着火车车头的位置。
“父皇,可有不妥之处?”李亨跟在李隆基后面,前面的李隆基突然停下,把他吓了一跳,差点都要撞上了。
李隆基指着火车前侧的位置问道:“郑爱卿,要是朕没错,上次测试时,用作拉动的马匹有十八匹,为何这次只有十二匹?”
郑鹏楞了一下,没想到贵为天子的李隆基观察这么仔细,连拉车多少匹马也清楚,回过神来,很快一脸自豪地笑道:“回皇上的话,原来的确需要十八匹马来拉动,改进蒸汔机后动力大增,也就酌情减少了马匹,毕竟马匹不便宜,也有不稳定因素。”
“不稳定因素?”李隆基开口道:“爱卿是说马匹突然失控或出事摔倒吧。”
“皇上英明”
马匹是牲畜,一些突发事件可能会让它受惊失控,或跑着跑着就摔倒,特别是十多匹马一起跑,稍不注意就会碰撞,减少马匹也就减少这类事件发生。
李隆基想了想,很快开口问道:“用马拉火车,的确有风险存在,要是出现这种情况,不知爱卿有何应对之法?”
说起来李隆基体验过民间疾苦,也率兵谋过大业,知道郑鹏说的是实话,在军中,马有失蹄是很普通的事,要是在火车开动过程中有马失控或失蹄,这是一件要注意的事,毕竟这种新式交通工具能载超过一百人呢。
郑鹏一脸认真地说:“回皇上的话,行驶途中可能遭遇各种事情,我们已做了各种预案,请皇上放心。”
“哦,说说怎么做预案?”李隆基顿时来了兴趣。
“路设路长,每天不间隔巡逻,每个站都设有马厩,乘客到站下车时正好替换马;火车上驻有一位郎中,乘客中途发病晕倒什么的,也有人照料;马匹有马夫照顾,马夫除了长鞭外,还随身带了利刀,要是马匹摔倒不能及时站起,会果断砍掉缰绳,同时马夫旁边还会有一条绳,遇到紧急情况一拉绳,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