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有些奇怪地说:“分家的问题,老人去世前,没有分清楚吗?”
“谁知道呢,据说老人在时,二兄弟一直和睦相处,很少争执,王老喜欢享受天伦之乐,一家人热热闹闹,免得分了身边没人,也就一直拖着,谁料一夜急病,原来身体还算康健的王老说走就走了,也没留下具体的遗言,不过很多人证实他不止一次当众说过家财由两个儿子平分,王仲文和王仲武二人官职相同,都娶了郡主为妻,实力相当,于是在分家产时势均力敌,怎么分都不满意,一吵就找皇上主持公道,皇上也不想压他们,一闹就给他们派调停人,调了一年多还不行,肯定心烦。”
有一句话王睃没说,要不是皇上看在王及善的份上,早把这两兄弟流放了。
闹起来没分寸,吵起来也不分场合。好在宴会已到了尾声,那些外国使团已先一步离开回到各自的驿馆,不至于在外人面前丢脸。
这时王仲文和王仲武已跪在李隆基面前,相互指责对方的不是,李隆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听越心烦,突然大声训道:“都给朕住口!”
天子一怒,四言皆惊,李隆基一声怒喝,整时全场都静了下来,就是那些想收拾碗碟的宫女、太监也停下了动作,偌大的麟德殿针落可闻。
“皇上息怒,微臣罪该万死。”王仲文、王仲武这对刚才还争得不可开交的兄弟,这次倒是很有默契,差不多异口同声地跪下认罪。
李隆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二人一眼,很快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别人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尔等已是亡父之人,父慈子孝不能再续,就不能兄友弟恭吗,非要让先人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非要让别人看王家笑话吗?”
自古以来都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昔日李旦和李隆基是皇室贵胄,被武则天压迫得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天招来杀身之祸,日子也过得艰难,穷困时生日想吃个面汤也是奢侈,当时作为宰相的王及善替二人在武则天面前说了不少好话,还暗中施了几次援手,让李旦非常感激,不止一次叮嘱李隆基有机会要厚待王家人,也就是有这一份香火情,王氏兄弟才能荣登少卿之位,还娶了郡主。
也不知这二兄弟哪根筋抽了,倔强得很,李隆基硬是让这二兄弟弄得没脾气。
王仲武向李隆基行了一礼,一脸悲愤地说:“皇上,王仲文贪得无厌,仗着是兄长欺负微臣,兄不友,弟如何恭?”
李隆基还没有发话,王仲文就反驳道:“一派胡言,分时是你目无尊长、无理取闹,皇上,弟不恭,微臣真的很难对他友善。”
眼看二人又要翻旧帐,李隆基也火了,寒着脸说:“分,一定要分,朕也看出来了,要是不把这事解决,估计这年也不好过,你们兄弟二人在过年前协商好分家的事项,协商好,和平分家;协商不好,全部充公,看尔等还争什么争。”
都说清官难管家务事,李隆基本不想用强,每次都是派人调停,但这二兄弟的脑抽了,无论派谁去,都说配合,可每次分完后,总有一方不满意,然后推翻前面的协议,动不动就告御状,请李隆基主持公道,弄得李隆基不胜其烦。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隆基的耐心耗尽,威胁不妥善解决就充公,这点钱李隆基看不上,到时就以赏赐方式发还给他们,大不了哪个听话就多赏一点算了,堂堂大唐的帝皇,那么多国家大事要处理,总不能像个乡绅族老一般,没事就管别人怎么分家吧。
“皇上英明”王仲文领完旨,扭头面无表情对王仲武说:“就算充公,也别奢望某会让你半步。”
王仲武针尖对麦芒地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隆基闻言老脸抽了抽,看这两货的态度,这次责令他们和平分家的事,十有八九要黄。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出:“皇上,微臣有个主意,可以妥善解决这件事。”
李隆基扭头一看,说话的李林甫,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哥奴,你快说有什么好主意?”
现在正是李隆基最郁闷的时候,堂堂大唐君王,连吐蕃都能拿下,却不能妥善解决二兄弟分家的问题,传出简直有损皇帝的威严,李林甫一向很精明,他说有办法解决这件事,说明他对这件事很有把握。
李林甫呵呵一笑,把手指着旁边只顾看热闹的郑鹏说:“大唐上下,谁不知冠军候文武双全,一肚子急才,别人认为做不到的事,他却一二再,再二三地刷新我们的认知,把这件事交给冠军候,肯定没问题。”
上次在朝堂上想打压郑鹏,一来获取太子的好感,二来想复制魏征的谏臣之路,没想到郑鹏连消带打,让李林甫落得一个妒才忌能的骂名,现在李林甫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看到郑鹏一直很低调地吃吃喝喝,心里一直不爽,早就有心给他找茬。
王家兄弟的事,就是王爷出动都没效果,可以说非常辣手,朝中文武百官都不愿趟这滩浑水,正好拉郑鹏下水。
看郑鹏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他最近过得不错,刚才又像“吉祥物”一样大出风头,李林甫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大过年,变着花样给郑鹏添堵。
不是说郑鹏是大唐福星福将,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他吗,让他看看什么叫清官难断家务事。
李瑛抚掌笑道:“这个主意真不错,差点忘了冠军候,冠军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