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驿站外,崔府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一脸疑惑的郑鹏跟着张九龄一起上了马车。
这个时候要见自己,总感到怪怪的。
郑鹏有点想询问张九龄,没想到张九龄上了马车后,眼观鼻,鼻观点,也知不是坐禅还是睡觉,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算了,到地就知道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马车一直走,郑鹏在马车中掀起帘子时,无意中看到马车从崔府的后门,直接进了府第。
怎么回事,崔源前面死活不允许自己跟绿姝见面,明天就迎亲了,偷偷把自己叫来这里什么意思?和解还是威胁自己,让自己待绿姝好点?
当郑鹏思如电转时,马车已经停下。
下了马车,不想到崔源就在马车不远的地方等着。
“崔御史,恭喜恭喜。”张九龄一看到崔源,马上笑着说。
“辛苦了,张舍人”崔源跟张九龄行完礼后,很快面带笑容地说:“老夫已备好薄酒,请张舍人先去享用,待我跟未来孙女婿小聊一会,再去陪张舍人好好喝几杯。”
张九龄一听崔源找郑鹏有私事,客气二句,很快跟着一名婢女下去先享用酒水点心。
现在崔源和郑鹏快是一家人,有些事自己不好旁听,走之前还给郑鹏眨了眨眼。
恨不好说,但那眼神肯定有羡慕妒忌的感情。
传承超过千年的望族,宅子、修耸、仆人、摆设等,都是一等一的好,一看就与地方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这就是千年望族的底蕴。
博陵崔氏三房只有绿姝一人,那是什么,千顷良田上一根独苗,娶了她,以后这些都是郑鹏的,这叫什么,少奋斗几辈子都行了。
“崔老好,这么晚把晚辈叫来,不知有什么吩咐?”郑鹏主动上前说道。
此时郑鹏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主要是面对的人是一直跟自己不对眼的崔源,要不是明天就是迎亲的日子,距离变成一家人不到十个时辰,郑鹏还真以为张九龄把自己卖了呢。
崔源突然笑了,拍拍郑鹏说:“都快是一家人了,还叫崔老这么客气,要是不见外,跟姝儿一样叫大父吧。”
记忆中,郑鹏记得这是崔源第一次对自己笑,虽说笑意很浓,可郑鹏心里还真有一种发毛的感觉。
是啊,快是一家人,这老小子笑得,怎么像只黄鼠狼。
“...大父”郑鹏硬着头皮说。
“好,好”崔源那张老脸笑意更盛,脸上皱褶子一层层打开,就是一朵盛开菊花,笑毕,一脸和气对郑鹏说:“好孙女婿,不用紧张,这么晚叫你来,就是准备的嫁妆太多,你也知从博陵到元城,少说也有八百多里,运送不便,让你挑一些喜欢先装车运走。”
准备的嫁妆太多?
郑鹏一听,心中暗喜:钱财哪个都不嫌多,嫁妆是绿姝的体己钱,郑鹏没什么心思,不过绿姝多一些嫁妆,总不是坏事。
也不知说些什么,说好,好像显得自己贪婪;说不好,可那些嫁妆是随绿姝的,也不该由自己说。
然而,崔源不等郑鹏说话,率先走在前面,郑鹏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快步跟上。
下马车的地方,应该是崔府一个存放东西的偏院,偏院有一排仓库,每个仓库都有人守着。
“赖娜丝吹酱拊矗连忙上前行礼。
跟在后面的大管家崔大吩咐道:“开门。”
下人应了一声,马上把门打开,然后退到一旁。
“崔大,你给飞腾介绍一下。”崔源吩咐道。
“是,郎君”崔大应下,然后对郑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未来姑爷,这边请。”
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郑鹏还是抱着参观的心态,看看名门望族有什么嫁妆。
一进去,郑鹏眼前一花,只见上百平方仓库里,堆满了一匹匹绸缎,一进去好像置身于一个绸缎庄一样。
崔大介绍道:“未来姑爷,这个仓库是专门放绸缎的,左右放的是蜀锦、右边放着是苏杭产的上好绸缎,中间是皇上历年赐给郎君的宫缎。”
郑鹏有些惊讶地说:“这么多绸缎,怎么分啊。”
“这个很简单,蜀锦色彩绚丽,苏杭一带的丝绸以品质著称,而宫绸二者兼之。”
看到郑鹏有些迷惑不解,崔大介绍道:“就以蜀锦为例,专指蜀地生产的丝织提花织锦,多用染色的熟丝线织成,用经线起花,运用彩条起彩或彩条添花,织成各种图案,非常精美,未来姑爷你看,这堆积是大红蜀锦,这堆是大蓝蜀锦,这堆是花开富贵蜀锦,这堆是百花艳蜀锦,这堆是二道暗花刻云纹蜀锦.....”
崔大如数家珍,一边走一边介绍,郑鹏听得有点头痛。
这里云集大唐最好的三种绸缎,可用颜色、质地、花纹图案来分,有上百种之多,郑鹏听到都觉得吃惊。
太讲究了。
参观完第一个仓库,接着去第二个仓库,第二个仓库装的全是家具。
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黑檀木、黄檀木、花搁木打造的家具应有尽有,有同一个柜子,还有几种样式,用料讲究,手工精湛,极尽奢华。
第三个仓库装的是首饰,玛瑙、珍珠、各色宝石、黄金、玉石等等,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让郑鹏大开眼界。
第四个仓库放的最直接,一锭锭的金元宝、银元宝摆在架子上,一箱箱黄澄澄的铜钱堆积如山,此外,还有用黄金打造的各式器具,如餐具、用器等,整个仓库金碧辉煌,好像要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