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原来明媚的艳阳天,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好像要塌下来一样,此时电闪雷鸣,一场暴雨在所难免。
下雨前,天气通常变得憋闷,让人心情不爽,然而,此刻崔玉芳的心情阴转睛,冷哼一声,嘴角边有了笑意:“什么来早了,本小姐还嫌它来晚了呢。”
春梅眼前一亮,马上领悟道:“对,这雨下得好,下得越大越好,把那两个桥墩冲走,看三房那个还得意什么,造不了桥,说不定就嫁不出,愁死她。”
说话间,一阵急促的雨声传来,很快一,只见豆大雨滴好像断珠般落在地上,这可是倾盆大雨,只是一会的功夫,屋檐好像小型瀑布般往下流水,雨水冲刷在地上,发出哗哗地的声音。
下雨的嘈杂声、风声、雷声,这些昔日令崔玉芳心烦的声音,此刻在她耳中成为最美妙的音乐,心里的烦躁、不满一扫而空,心情也随愉悦起来。
这时有婢女送来厨房刚做的点心,崔玉芳坐下开心地享用起来,吃到一半,心情大好还赏了春梅一块。
屋外雨下个不停,屋内崔玉芳怡然自得地一边品茶,一边吃点心,好不惬意,享用完点心,抬头看看还在下个没完没了的大雨,突然问道:“春梅,这么大雨,会发洪水吧?”
“回小姐的话,一定会,那么多支河流入陵河,逢雨必发洪水,这都成了习惯。”
很好,崔玉芳招招手,一脸优雅地说:“春梅,备车。”
“小姐,备车?这么大雨,你要去哪?”
“不是下雨吗,本小姐突然想到陵河边赏雨。”崔玉芳笑逐颜开地说。
嘴上说要去赏雨,春梅哪里不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下这么大雨,陵河必发洪水,小姐这是去看着桥墩被冲倒流走。
“明白了,婢子马上去准备。”
崔玉芳这边准备马车时,三房的绿姝,在绣楼里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一脸愁容。
绿姝一会坐一会站,在房间走来走去,不时还望着窗外的大雨,最后一咬牙,转身就往要往外走。
“小姐,这么大雨,你要去哪?”一旁的红雀连忙拦着。
“这雨下了快半个时辰,现在还没停”绿姝焦急地说:“陵河一下雨就发洪水,前年还把河边的庄稼都淹了,不行,少爷有危险,我要去看看。”
红雀劝说道:“不怕,郑公子那么精明,不会有事,再说他手下那个阿军是高手,为人又机敏,不会让郑公子出事的,小姐,这么大雨,要是淋着着了凉,那就不好了。”
“不行,在这里我不放心,我一定要去看。”
红雀哪肯让她走,依然拦在前面劝道:“小姐,不行,太大雨了,再说郎君吩咐过,不让你跟郑公子见面,就是婢子肯,大管家也不会同意开门的。”
绿姝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闻言冷着脸说:“红姐,我说去,就一定去,你不让我出门,我一会从窗子跳出去,今天谁也拦不了我。”
红雀一脸无奈地看着绿姝,犹豫一下,最后小声地说:“我的姑奶奶,怕你了,这样,你先等一会,奴家看看大管家在干什么。”
大管家崔大是三房的大管家,从小就跟在崔源身边,是崔源的绝对心腹,而他对崔源唯命是从,崔源给他的命令是不让郑鹏跟绿姝会面,崔大一直忠实地执行。
红雀现在对绿姝,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知道绿姝说得出做得到,眼看好事将近,要是绿姝真出什么事,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补偿,还不如跟在她身边保护。
就当是陪小姐去外面走走,要是“无意中”碰到郑鹏,就是主人追责起来,自己也有说辞。
当然,信不信、怎么处置由他。
绿姝面色一喜,一下子抱着红手的手臂,有些亲妮地说:“还是红姐对姝儿最好。”
一刻钟后,一辆马车从崔府的后门悄然开去,很快就消失在大雨中。
马车上,红雀有些担忧地说:“小姐,你要记住出发前答应奴婢的话,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去找郑公子,你也知工地上人多眼杂,以小姐的千金之躯在雨天找郑公子,传出去影响不好。”
绿姝有些感激地点点头说:“知道了,我就是看看少爷有没有事,看一眼就心足了。”
红雀说的话,绿姝知道她有一句没说出来,就是自己的大父崔源,要是崔源知道红雀违背他的命令,自己没事,以崔源的脾气,绝对不会轻饶红雀,这是绿姝很顺从地答应的原因。
雨比刚才小了很多,但还在下,从马车的车窗向外看,路上很多积水,赶车的红雀全凭记忆和经验赶着马车,在道路上艰难地前进。
走了大约二刻钟,红雀回头对绿姝说:“小姐,陵河边有个赏月亭,就在离建桥工地不远,不如我们去哪里,有个避雨的地方,好吗?”
“好,全听红姐的。”
红雀闻言苦笑一下,要是全听自己的,就不用冒雨出来了。
没多久,马车停下,红雀给绿姝披上了蓑衣,又打开一把油伞,小心翼翼地扶绿姝出马车,把她带到赏月亭。
现在应是晌午时候,可是天色有点暗,给人感觉是傍晚,天空中的乌云还没散去,可能一会还有雨要下,绿姝登上位于高处的赏月亭,第一时间向工地的方向望去,这一望,当场内心一紧:
雨有点大,可隐隐看到那座很惹眼的吊架已经倒下,在地上散了一地,地上也有很多积水,工地上一个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