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出的花灯越来越多,不仅长安百姓、游客的眼睛不够看,就是见多识广的郑鹏也看花了眼:
有的花灯制作精巧、有的花灯造形别致,有的花灯体积庞大,还有各种以历史故事人物为题材做的花灯,给郑鹏印象深刻有三盏花灯:
第一盏是转鹭灯,转鹭灯也就是后世的走马灯,灯内点上蜡烛,烛产生的热力造成气流,令轮轴转动。轮轴上有剪纸,烛光将剪纸的影投射在屏上,图像便不断走动,好像在出演一出戏剧一样,非常有趣,很多孩子和外国友人跟着观看;
第二盏是平康坊群芳院做的九仙女下凡的花灯,九个仙女不仅各有特色,还栩栩如生,无乎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每个仙女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灯笼,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最后一盏是灯轮,也就是兰朵所说周尚书的那个灯轮,高逾十五丈,上面挂满了花灯,这个灯轮很像大风车,这个灯轮和以往不同,作了改进,用齿轮作传动,下面推动的时候带动齿轮,在齿轮的驱动下灯轮缓缓转动,远远看去非常壮观,好像传说中的风火轮。
看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完民间初选出来花灯。
要是巡游的人脚步走快点,估计都快从明德门折回了。
“终于看完,初选出来的,到底有多少花灯啊?”李白感叹道。
黄三想了想,猜测着说:“长安县和万年县各派了一千名女子作巡游使,刚才看了,平均二三个女子看一盏花灯,这批花灯大约八百盏吧。”
郭子珪有感而发道:“整座长安城,挂的花灯有百万盏之巨,这八百盏可谓百里挑一,真是过足了眼瘾。”
兰朵的眼里冒出了小星星,有些兴奋地说:“以前在西域也看过上元节,感觉比我们突骑施热闹繁华太多,到了长安方知山外有山,不管了,本郡主决定,以后年年都要在这里看上元节灯会。”
林薰儿拉着兰朵的手,笑盈盈地说:“郡主,简单啊,在长安找一个夫君嫁了,迁到长安,以后年年都可以看。”
说到嫁人,饶是兰朵热情奔放,也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说自己没想过这种问题时,一旁的郑鹏突然“扑哧”的一声笑了。
只是一瞬间,刚才有些羞涩的兰朵马上像一只被激怒的公鸡,当场就瞪起眼,指着郑鹏怒道:“郑鹏,你笑什么,敢笑话本郡主?”
什么意思,一说到嫁人就偷笑,这是嘲讽自己没人要吗?
兰朵面若寒霜、目似利刃,好像要把郑鹏生吞活噬一样,把郑鹏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没有,绝对没有笑话郡主的意思,就是刚刚想起一个有趣的笑话。”
“笑话?什么笑话“兰朵有些霸道地说:“要是说不出,看本郡主怎么收拾你。”
郑鹏有些无奈,生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妞大过节找自己麻烦,干咳一声,开口说道:“有个西域的少年,到...长安读书,有次无意中说,为了交修束〔学费的意思〕,耶娘卖了一头牛,第二年也是这样说,同窗好友觉得他家贫,为求学卖了最重要的耕牛不容易,要知道,对老百姓来说,牛是种田不可或缺的帮手,有心帮助他,经常请他吃饭。”
“没想到,第三年他又是这样说,于是同窗问他,年年卖牛交修束,他家到底有多少牛,西域少年扳指一算,说不多了,家里只剩下一千多头年,还有三万多只羊,哈哈哈。”
说到后面,郑鹏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后世一个关于低调土豪的笑话,郑鹏把它翻译一下,变成跟大唐相关。
笑话说完了,尴尬的是,其它人完全找不到笑点,只有郑鹏一个人笑,兰朵更是皱着眉头说:“说明什么,西域少年品格不好,故意占同窗便宜?郑鹏,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暗指本郡主占你便宜?”
说到这里,兰朵有些愤愤不平地说:“三宝号的货在西域畅通无阻,也没人敢打主意,这可是本郡主的功劳,再说我的分成本来就不多。”
寒一个,只笑一下,怎么扯到这些了,郑鹏看到有些想暴走的兰朵,马上一脸正色地说:“郡主这是什么话的,我郑鹏是那样的人吗,其实我的意思是,以郡主的美貌和身位,真要嫁到长安,不知多少青年才俊为得到郡主欢心而打破头呢。”
这话才像话,兰朵没有被郑鹏转移话题,继续质问道:“你还没说,刚才你笑什么?”
郑鹏有些无奈,只好继续忽悠道:“我们老家有一句谚语,最幸福的事就是心爱的人在身边,朋友就在对面,对面的意思就是住得近,郡主是我的朋友,朋友来了,能不高兴吗?”
兰朵有些疑惑地看着郑鹏,目光有些不相信,不过她好像想起什么,俏脸微微一红,撇撇嘴说:“算了,本郡主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
李白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郑鹏,又看看兰朵,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很快转移话题:“刚才的花灯巡游,诸位认为哪盏最好看?”
郭子珪想了想,老实地说:“第一盏九天齐贺很漂亮,很惊艳,后面看了那么多,还是觉得它最好看。”
郑冰摇摇头:“花仙子好看,看起来就像仙女一样。”
“火树莲花”林薰儿肯定地说:“又漂亮又新颖,特别是绽放出来的时候,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伦哪盏花灯最漂亮,哪盏花灯或能得皇上御点的灯魁。
李白看到一向很积极发言的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