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讥笑,故意压低声音说:“石老丈,都是有身份的人,万事好商量,不就是钱吗,我二叔他们花你多少,说个数,补偿给你就是。”
“不是钱的问题,我石大富最恨就是被别人骗,郑将军,不是不给你面子,来之前就跟乡亲父老说了,这桩亲事必成,元城郑氏要面子,难道我馆陶石氏就不要脸面?”
郑鹏要是一直那么强势,石大富肯定服软,他没想到郑鹏的态度软了起来,向来习惯见风使舵的他,态度马上变得强硬起来。
终于找到元城郑氏的软肋了。
什么都是有身份的人,分明是怕传出去影响名声,哦,对了,像这些做官的人,一个个都很爱惜羽毛和声誉,要是名声不好,很难再晋升,石大富心中暗暗兴奋: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就是做到大官,性子还是这样不沉稳,几句话就让人抓住了弱点。
也有可能是武官比较耿直,跟喜欢勾心斗角的武官没得比。
“要不这样吧,我二叔花了的钱,元城郑氏双倍奉还就是。”郑鹏进一步服软。
“不行,我石大富也不是看得钱财的人,这关系到脸面问题,不仅在亲朋好友面前夸下海口,还预定了酒席”田大富一脸倔强地说:“要是郑元业答应我的事做不到,我不仅将这二人送到官府,还要把你们元城郑氏的小人行径公之于众,看你们的脸面往哪搁。”
年纪轻轻就做了将军,还有爵位,前途无限啊,张口就说双倍奉还,说明元城郑氏的财力雄厚,对了,听说郑鹏一下捐了三百亩族田。
身家比自己想像中还要丰厚。
早就听说郑鹏在西域立了大功,斩获甚丰,现在看来,郑鹏的前途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光明,要是攀上这等人家,馆陶石氏就找到了一座大靠山。
好比一只金蛋和一只会下金蛋的鸡,石大富在社会上打滚多年,哪里还拎不清。
郑鹏皱着眉头说:“不行,我妹妹已有良配,此事万万不妥。”
“那好,我这就把郑元业和郑程带去报官,再请乡亲父老们评评理。”石大富一脸光棍地说。
“怎么,还想威胁本将军?”郑鹏故意虎着脸说:“信不信我让你把大牢坐穿?”
脸上装着很严肃,郑鹏心里笑得肚子快抽了:故意露出非破绽,侧面坚定石大富的决心,然后一步步把郑程推入深坑。
什么因结什么果,得让郑程为他的无情贪婪负责。
“阿耶,他们在谈什么,你看,郑鹏一会笑一会板着脸,他在干嘛?”郑程一脸紧张地说。
脸面郑程也顾不上了,以前被郑鹏诬蔑有“断袖之癖”,早就声名狼藉,也不在乎再多丢一些,现在最担心就是石大富不依不饶,而郑鹏又落井下石。
郑元业自我安慰地说:“估计是在谈判,石大富可是滚刀肉,没那么容易对付,郑鹏应是在软硬兼施。”
“不会吧,好歹也是将军,对付一个土包子还这么费劲?会不会不想出力,等着看我们的笑话?”郑程猜测道。
“不会”郑元业摇摇头说:“要是他不想理,找个理由就可以不出面,我们也拿他没办法,这件事关乎到元城郑氏的脸面,也就是关乎到他的脸面,能不尽心吗?”
顿了一下,郑元业补充道:“别小看这个石大富,他放利子钱这么多年,弄出的麻烦不少,可他一直没事,背后没人行吗?听说州府里都有他的关系,郑鹏是将军不错,可他是武官,还是一个虚职,县官不如现管,明白吗?”
郑程闻言,也不敢再发牢骚,而是用复杂又可怜的目光看着郑鹏。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命运捏在郑鹏的手里。
“阿耶,飞腾还是很有担当。”郑元兴小声地说郑长铎说。
郑长铎轻轻抚了一下长须,满意地说:“那是,若不然老夫也不会把担子交给他。”
正在说话间,只见郑鹏的贴身随从黄三走过来,恭恭地说:“少爷请阿郎过去商量点事,还请阿郎移步。”
郑长铎楞了一下,很快点点头,内心有点欣慰向郑鹏走去。
有事还记得找自己商量,没有擅作主张,说明郑鹏还是很尊重自己的意见,郑长铎对此很欣慰。
郑长铎刚走到郑鹏面前,没想到被解开绳索的郑元业,也三步作二步赶到。
这次商量的事,也有他的份。
四人应会色打了个招呼后,开始商量正事。
郑鹏有些为难地说:“大父,二叔,这件事我跟石老丈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松口。”
“要不,多赔点钱吧。”郑元业有些畏畏缩缩地说。
石大富冷着脸说:“不是钱的问题,郑将军愿意赔双倍了,我石家说不上什么豪门大门,这点钱还不放在眼内。”
“你到底想怎么样?”郑长铎面色不善地说。
“二条路,一是兑现承诺,石郑结为秦晋之好,以后相互照应,一是我把这对骗吃骗财的父子送到官府,再请魏州的父老乡亲评评理,让他们看清元城郑氏嫌贫爱富的无耻嘴脸,看你们以后还抬不抬得起头,哼,别怪我不提醒,这种品格,以后想升官,难了!”
“什么,敢威胁我们,老夫跟你拼了。”郑长铎人老了,可火气可不小,听到石大富要毁了郑氏一族仕途的路,当场暴怒。
“别,别,别”郑鹏忙把郑长铎拉到一边:“大父不要冲动,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要是他大嘴巴乱嚷嚷,说我们仗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