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藕断丝连情不眠

  凤无忧上前认真地看了看,貌似怎么那画作上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似是深邃,而且,带了一些血色。【】

  自己记得不曾用过血红色涂上那左眸的。

  “小姐,怎么了?”红烛此时上前来,也看向这桌上的画,“好俊的王爷啊!”

  “去,一边站好!”凤无忧佯怒道,自己的阿六只能够自己欣赏,怎么,她们也感觉阿六俊了?哼哼!凤无忧赶紧将这幅画作给卷起来。

  至于那血色之瞳,不管了,他训斥的时候再说吧,自己都不忘记什么时候添上那血红色了。

  红烛赶紧站在一边,“小姐,奴婢是说小姐画得王爷很俊。”

  “那你的意思是,他本人不俊了?”凤无忧立即看向红烛,自己画得他俊,自然也是因为他很俊呀!

  “王爷很俊的很俊的!”红烛立即道。小姐还不是一般的爱吃醋呀!而且,很护着王爷呀!

  凤无忧瞪了她一眼,“你往后不许说他俊,只能听我说,听到没有?”

  “啊?是,是。”红烛赶紧应下。小姐的脑转路有些问题吧?不许说王爷俊,却要认为王爷很俊而且只能够听着小姐说王爷俊……这个……

  凤无忧听着她应下,才收了自己的目光,但是捏着这手中的这画,倒是有些怔愣。

  这个要怎么样送给他?不对,这是他要求她画的,他想要,想看,就自己来,不然自己就压箱底自己留着作纪念!

  想至此,凤无忧便宽心了一些,将画作收起来,然后赶紧洗漱用膳吃药。

  整理好之后,凤无忧便去了旭元阁,自己是去给云如烟道歉的。

  云如烟倒只是颇为无奈地看着她,“我听闻旭哥哥说,四小姐原本想着是跟王爷断了,可是这最近,怎么感觉越发地靠近?”此时这屋里就只有凤无忧和云如烟,红烛和吉祥在外面守着,所以云如烟倒是没有多顾及自己的话。

  凤无忧美眸看着她,“我也想断了,可是我感觉他越发难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云如烟松了松肩膀,“四小姐的黑蛊怎么样了?”

  “暂时能够控制,但是也不太好。”凤无忧说着倒是带着一丝的惆怅,自己还有个心疾无法治愈呢!

  “既然能够控制,就是说明哥哥的药是有作用的,也许往后当真的能够给你解了黑蛊。”云如烟笑了笑。

  “即使解了,也不一定能活多久,我不想拖累他。”凤无忧看了云如烟一眼,“嫂嫂可有什么方法让他断了我这段情?”

  “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可不想惹事上身,毕竟这是端木煌跟凤无忧之间的事情。

  凤无忧有些惆怅地看了云如烟一眼,“那我回去了。”

  “我听娘说,她前些日子让你给王爷缝香囊,等到明年的时候送给他,四小姐可缝了?”云如烟此时倒是问道。

  凤无忧摇了摇头。她所说的香囊,就是前几天袁夫人说的荷包,换个说法,倒是差不多的。

  只是,自己哪里有这些心思,自己想着就是让端木煌退婚,退婚之后还怎么会送香囊给他?

  云如烟从一边放着的绣篮里拿出个香囊来,然后就塞到了凤无忧的手里,“这是我缝制的香囊,你可以按照个模式来缝制缝制,若是日后送给王爷,王爷他肯定开心的。”

  凤无忧翻看了一下手中的香囊,面上绣的是石榴图案,石榴寓意“万子同苞、金房玉隔”,意味着“多子”,也象征美满的姻缘。

  凤无忧抬头看着云如烟,“这是嫂嫂想着要送给二哥的吧?”

  云如烟听着含羞一笑,“无碍,送个给你。我会绣缝另外一个给旭哥哥的。”

  “那谢谢嫂嫂了。”凤无忧见着这香囊,心中也是开心,自己到底也是奢望能够跟端木煌婚姻美满。

  谢过云如烟,凤无忧便起了然后慢慢离开,手中还捏着这石榴香囊。

  凤无忧慢慢地到了荷花池那边,闲着无事,便拿起这石榴香囊拿来看。

  那香味萦绕,倒是让凤无忧感觉头有些沉,但是闻多了,貌似又习惯了。

  这时候,倒是风起了。“小姐,回去阁里吧?”红烛拿着外袍上前来。

  “嗯。”凤无忧点头,然后将香囊放入自己的怀中,自己并不曾嫁人,暂时不适合佩戴石榴花图案的香囊。

  红烛赶紧上前将外袍披在凤无忧的身上,扶着她就往无忧阁中走去。

  看着凤无忧的背影越发的模糊,直至消失不见,凤秋旭才回神来。

  他想起前些天刚好在睿鬼王府的药房里,自己刚好跟司马奕一同给端木煌熬药,凤无忧也在睿鬼王府中休息安寝。

  自己刚好看到了一味药,名为,银粟。这味药平日里司马奕都是捂着严严实实的,倒是这匆忙的时候一时间忘了随时带回到身上。

  凤秋旭趁着司马奕不注意的时候偷了一些。后来回到府上的时候,在查找古书中记载。

  银粟,少量可用于麻醉镇痛,但是长久使用,会令人的记忆急速下降,到时候,会变成什么人都记不住,什么事情也都忘记。还有副作用,这副作用只针对男子――会令男子无欲寡欢。

  司马奕一般不会将银粟用在救治方面,即使是要依照凤无忧的意思要让端木煌忘记她,也没有用过这药,而是选择用了博朗巫术。

  凤秋旭眉头微微皱了皱。

  是,自己不想让凤无忧跟端木煌再有一丝的牵扯。

  自己就是觉得,凤无忧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既然凤无忧选择让端木煌忘记她,那就应该让端木煌彻底忘记凤无忧。

  而今端木煌看似忘记了凤无忧,却比之前更加强势,他始终死死地纠缠着凤无忧!那,为今之计,只能够用这个方法。

  端木煌的损失不会太多,就是忘记凤无忧而已,顶多的,再无欲寡欢。

  凤秋旭相信,等到司马奕检查出端木煌的身体状况的时候,司马奕一定能够治好端木煌的无欲寡欢,而另外一方面,端木煌那时应该已经彻底忘了凤无忧,退婚自然不在话下。

  非常完美。

  自己不知道算不算卑鄙,利用凤无忧、利用云如烟、利用司马奕,似是一切都在他的筹划当中。

  但只要对凤无忧好,什么都不在话下!

  要断,应该彻底,现如今,自己看着他们没规没矩的算什么!当街的两人在那天空中做风筝,这是何等的荒唐!一定是端木煌要求的!看得出来,都是端木煌一直在逼迫凤无忧!

  而凤无忧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遇上了端木煌,是端木煌毁了自己的四妹啊!

  为了呵护凤无忧最后的日子以及凤武丞相府的名声,自己就必须要这样做!

  凤秋旭黑眸一沉,不再多想,转身,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旭元阁。

  若是端木煌看到凤无忧的那个香囊,依照端木煌的性子,他一定会讨去的。

  凤秋旭回到了自己的旭元阁中,云如烟就在那里绣着一只香囊。她此时看着凤秋旭进来,立即站起,“旭哥哥。”

  “嗯。”凤秋旭笑了笑,然后上前来就坐在云如烟的身边,他拿起那她绣着的石榴花图案,倒是一笑。

  “旭哥哥,妾身已经将那石榴花香囊送给了四小姐,她很开心呢!”云如烟笑道,“她日后肯定能够缝制一个新的石榴花香囊给王爷的。”

  凤秋旭笑了笑,“嗯。”他的手轻轻地揽在云如烟的腰间,下一秒,将云如烟抱起来,吻着她。

  云如烟有些迷乱,倒是凤秋旭莫过于太清醒。

  香帐落下,几声鸳鸯鸣。

  却不料到,在那激扬之际,凤秋旭却突然停下,他眸光炯炯地看着媚眼复苏的云如烟,她覆上她的耳边,轻声问道,“最近,赤王有没有找你?”

  云如烟听着顿时睁大了双眸,她惊愕地看着他,“旭,旭哥哥?”他不信她?

  “有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凤秋旭低沉了声音,身形不禁一动。

  云如烟攀着他的肩膀,“没,没有!”她泪眼看着凤秋旭,“你,你不信我?”

  “我倒是希望他能找上你。”凤秋旭嘴角扬起一分冷笑。

  云如烟看着他的那笑意,顿时只感觉从头冷到脚!

  凤秋旭大手捏着她的下颌,“他愿意舍弃你这颗棋子?呵呵,我不信!”

  云如烟张大了嘴巴久久难以说话,凤秋旭的意思……

  他把她,也是当成一颗棋子么?

  凤秋旭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小云,小云……”

  云如烟看着此时有些迷乱地喊着自己名字的凤秋旭,心中已经五味陈杂。自己到底算什么?算什么?是自己想多了吗?为什么自己竟然有不安的感觉,为什么他跟自己合为连理还会有这种不安的感觉?就是因为他说出了刚刚的那些话?

  “专心点……”凤秋旭低沉了声音,重新捏了云如烟的下颌,“告诉我,你爱我么?”

  云如烟泪水如雨,点头,再点头。

  “为我做任何事情,都愿意?”凤秋旭低哑了声音,由于此番**,倒是赤红了眼睛,“我需要你,小云……”

  云如烟泪眼看着他,他……怎么了?

  凤秋旭不语。

  良久,风吹过,室内浓郁的味道才慢慢消散了去。

  凤秋旭累了躺在云如烟的身边,环抱着云如烟,声音低沉,却万分清晰,“我……不想伤害任何人……”这是初心,初心。

  云如烟含泪抱住他的腰,“旭哥哥……”

  ……

  这才未时呢!

  凤无忧在院子里晒着暖阳,此番地伸了伸懒腰,然后继续按照着那石榴花香囊图案缝制着一个新的香囊。

  “小姐,小姐,这是您的一封信。”弄月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正捧着一封的书信。

  凤无忧打起精神来,将那石榴花香囊放入自己的怀里,然后起身,“赶紧拿来给我看看。”

  弄月行礼,将书信递给了凤无忧。

  凤无忧赶紧打开来。

  “申时。”只有两个字。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这算是什么信?说了个时间而已。

  但这是端木煌的字,是不是说明,他会在申时与自己相见?

  如果是,那,等会儿他就会来了……

  他是在提醒自己,他就要来了,如果自己作画没有作完,赶紧画完?

  凤无忧思考着,将这信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弄月和红烛赶紧收拾了东西回房。

  凤无忧取出了柜子里的那幅画,打开来看,上面的人栩栩如生,似是下一秒,他就从画中走出来。

  凤无忧有些痴痴地看着,眼眸儿笑得弯弯的。

  红烛和弄月都忍不住地上前来看,凤无忧发觉,赶紧合起那画卷来。

  “二哥呢?二哥下朝回来了吗?”凤无忧倒是问道,自己说了让他想办法让端木煌退婚的,可是始终没有效果……看来,还是自己继续,来点狠的!

  不过,自己倒是想着要找凤秋旭问问,自己的无忧堂置办得怎么样,总是让凤秋旭给自己做事,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貌似也没有什么好给他回报的,心中有愧啊!

  “二少爷于日中的时候已经回府了,现如今,应该在旭元阁。”红烛回答道。

  凤无忧点头,想了想,“去旭元阁,我有些事儿想要问问二哥。”又要麻烦凤秋旭了。

  “是。”红烛和弄月应了,给凤无忧换了一身衣裳,扶着她到了旭元阁中。

  凤秋旭已经醒来,他并不打扰云如烟休息,下了床榻自己穿好了衣袍之后,便去了书房。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刚刚,有点失控了。

  凤秋旭稍稍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眉心拢了拢。

  “二少爷,四小姐来了,说是想见您。”这时候,外面有侍卫恭敬道。

  凤秋旭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案,“让她进来。”

  侍卫听着,赶紧打开了门,给凤无忧行礼,“小姐,请。”

  凤无忧点头,进了书房。

  凤秋旭此番地坐在书案前,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众官员来往的书信。

  凤无忧看着他正在认真地看着,便不忍打扰,站在那里等着。

  凤秋旭合起那折子,抬头看着凤无忧,笑,“别站着,坐对面。”凤秋旭说着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是。”凤无忧心中欢喜,搬来了椅子就坐在他的对面。

  “说吧,找我何事?”凤秋旭笑着问道。

  “我就是想问问,我那个无忧堂弄成什么样子?我可以跟着二哥出府去看看么?”凤无忧问道,那明眸一闪一闪地看着凤秋旭。

  凤秋旭微笑,“我下朝之后,赶着去无忧堂看了一下。无忧堂已经在置办药材,我也在招选几个坐堂大夫。过了明日宫宴之后,我就带你去看看,如何?”

  “好。”凤无忧立即点头,心中满满的感激,“谢谢二哥!”

  凤秋旭也是一笑,“小丫头就不要再多客气,不然,若是客气起来,倒是生分。”

  “嘻嘻,道谢还是要的嘛,当真感谢二哥!”凤无忧笑着站起来,“说真话,除了一声感谢,我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答谢二哥。”

  “你开开心心,就足够了。”凤秋旭抬眸看着她,“你身子现在如何?感觉好些了么?”

  “好些了,但就是很容易感觉累,我现在就感觉困。我先回阁里休息。”凤无忧说着就转身。

  “慢着。”凤秋旭立即喊道。

  凤无忧赶紧停住了脚步,重新看向凤秋旭,“怎么了?”

  “那明日的宫宴,你还去么?”凤秋旭问道,“若是累了困了,那明日就不要去宫宴,可好?”

  凤无忧眉头皱了皱,不是累不累的问题,而是不知道端木赤雪会对端木煌下什么难题的问题。

  “好好回去休息,不要多想。”凤秋旭说着站起,他站到凤无忧的面前来,黑眸低下地看着凤无忧,“放心,一切交给二哥。”

  “我去的,明日的宫宴,我一定要去。”凤无忧抬头看着他,然后一笑,“二哥带我去。”

  “……嗯。”凤秋旭点点头,“听话,先回去休息。”

  “是。”凤无忧给他行礼,然后离开。

  凤秋旭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的背影,直至笑容都变得僵硬了。

  凤无忧并不急着回去无忧阁,而是走进了花园里。

  她抬头看着这花园中开满的桃花林,只感觉唯美之极。

  “红烛,去到我房里拿凤鸾琴过来,就在匣子里。”凤无忧说道。

  “是。”红烛应了赶紧去。

  当时,为了让端木煌不记得自己的所有事情,他曾经给自己作的画、写的诗等等,都被司马奕一股脑的送了过来。而自己自然也送回了他曾经送的贵重东西。

  可是当拿出凤鸾琴的时候,自己到底的不舍得。

  他那里有一把凤栖琴。

  凤无忧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凳上。

  看着这落下的一地桃花,凤无忧看着嘴角不禁地微笑。

  红烛很快就将凤鸾琴取来了,就放在凤无忧面前的桌上。

  凤无忧轻轻地抚上那琴弦,很久没有弹奏一曲了,即使自己的弹琴技术是那么的蹩脚。

  此时,端木煌和司马奕已经到了府上,与凤久麟倒是商量边疆的事情。

  凤秋旭在书房中听闻端木煌和司马奕来了,立即进了内室里。

  他看着一脸倦意的还在睡着的云如烟,原本想着要喊她起身,但到底地于心不忍,所以转身就要走。

  “旭哥哥。”云如烟此番的却是喊了他一声。

  “你醒了?”凤秋旭立即转身,上前来扶着她起来。

  但云如烟却是死死地护着自己,将锦被扯在身上,那眼眸有些怯怯地看着他。

  还忆得初相见,自己见他温润如雪,自己上前一步,他都会红脸说话嚼舌结巴,可是如今,他却强势得令自己都感觉胆怯,阴冷得让她都心中发寒。

  可是他有时候却是那么的柔情,把她的心神搅乱又搅乱。

  凤秋旭见她那眼神,立即上前来将云如烟拉着攥入自己的怀中,“我……对不起,太凶狠了。”

  云如烟抬着眸看他,“旭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怕……”

  凤秋旭紧紧地抱着她,“我没事,我一直都很好,不要怕。”

  云如烟握上他的手,他却反手的将云如烟的手攥入自己的手里,他覆上她的耳边,“小云,不要多想……日中的时候,是我不对,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原谅我好么?”

  云如烟听着他的话,抬眸看着他,见他眼神里诚恳,便点了点头,“嗯。”

  凤秋旭笑了笑,吻了吻她的唇,“往后我会控制好的。”

  云如烟听着脸上一红。

  “睿鬼王和王世子来了,都在爹的书房里商议事情,稍后,不出意外,睿鬼王肯定会去找四妹,我不想让他们藕断丝连不断纠缠。所以,”凤秋旭低眸看着云如烟,“你带着四妹出去,去无忧堂逛逛。一个时辰之后,再回来。”

  云如烟听着怔愣了一下。是不是他之前所说的话,都是为了他的这个目的?

  “睿鬼王凶狠之极,四妹不能够嫁给他。”凤秋旭看着云如烟的眸,继续低声道,“小云,你觉得呢?”

  “我,我听你的。”云如烟看着他的黑眸,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来。

  凤秋旭拢了拢她的长发,倒是万分柔情,道,“让为夫给你梳发,如何?”

  云如烟怔愣,但是凤秋旭已经扯了她的锦被,另外一手已经给她拿来了里衣还有里裤。

  “我,我想清理一下。”云如烟赶紧死死地扯着锦被,有些可怜巴巴地嘀咕出声,身上粘粘的,都怪他。

  凤秋旭笑,立即朝着外面喊道,“金枝,金叶,弄点热水进来!”

  “是。”门外应了。

  云如烟羞得继续捂着锦被,而将头埋进那锦被里。凤秋旭倒是扬起嘴角的笑容,并没有说什么。

  热水打来了,金枝和金叶赶紧退了出去。

  凤秋旭下了床榻,取来丝帕沾了水,然后将云如烟从锦被里拉出来,云如烟赶紧捂着自己,“我,我来好了。”她那脸色红红的,尴尬得手足无措。

  凤秋旭嘴角一笑,将手中的丝帕递给云如烟。

  云如烟伸出手去拿,却不想被他一把就握上了手,然后把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

  “啊!”

  “哈哈哈!”

  云如烟失声脸红尖叫,凤秋旭却是从心而发的一种内心狂笑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凤秋旭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换了一身衣裳就去了凤久麟那里。

  现在正是好时机,端木煌、司马奕此时应该跟凤久麟聊边疆的事情聊得差不多,而自己去,就可以再拖一会儿,而云如烟去将凤无忧带出府去,那样,错开后,他们就无法见面。

  凤无忧此时正在自己的阁里午睡,云如烟来到,便说了按照凤秋旭的意思,邀请凤无忧跟着自己一同到无忧堂看看。

  凤无忧因为得到了端木煌给的“申时”书信,睡得便没有多安稳,如今听得外面有声音,便醒来,“红烛,吉祥,什么事情?进来吧!”

  在外面的红烛听着凤无忧的声音,立即推开了门,“是二少姨娘来了。”

  “请她进来。”凤无忧从床榻上起来,然后披了袍子走出内室。

  “四小姐。”云如烟笑着上前来,扶着凤无忧就一同坐在了桌旁。

  “嫂嫂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凤无忧问道。

  而红烛一边给两人端上茶水和点心来,然后又守在一边。

  “旭哥哥说,无忧堂中已经差不多置办好了,这会子我去看看,你要不要跟着我一块儿去看看无忧堂?”云如烟执起凤无忧的手,道。

  凤无忧听着着实心动,刚刚想着要答应,却又想起自己已经收了端木煌的书信,说的是等他到申时的,这会儿就快要到申时了,他应该稍后就会到府上吧!

  “我,我今日暂时不想去。”凤无忧道,“二哥已经答应我了,说的是明日宫宴之后,会带我去无忧堂看,到时候也是可以看到的。”

  云如烟听着黛眉微蹙,凤秋旭说的话,自己得要尽量办到,毕竟当真的,自己也觉得凤秋旭说得有道理,既然想断,应该断得彻底。

  云如烟看了看周围几个守着的丫鬟,“红烛,你们都下去守着吧!”

  “是。”红烛赶紧欠身,然后到了外面守着。

  凤无忧自然是知道云如烟有什么秘密的话跟自己说,便看着云如烟。

  云如烟再次执起凤无忧的手,道,“是不是,四小姐还在想着睿鬼王的事情?”

  凤无忧听着,有些怔愣,但是点头。

  “之前你不是跟嫂嫂说,你要跟他断了么?”云如烟再次道。

  “可是他一直缠着我,倒是令我不知道怎么办。”凤无忧有些犯难。

  “避开他,躲开他,无论找什么借口,都躲开他,不见他。”云如烟看着凤无忧的双眸,道,“睿鬼王既然不记得你,却还要纠缠着你,无非是贪那个新鲜,若是他见不着你,自然会淡了这层关系。”

  凤无忧一怔,当真的么?

  “四小姐,你要狠心一点,不然,就是藕断丝连,到时候,更加伤害了他。不是么?”云如烟看着凤无忧,手轻轻地拍在她的手上。

  “……貌似,你说得有道理,藕断丝连,算是什么事儿?”自己跟他不就是藕断丝连么?这般,到时候他也是会记得自己啊!

  “既然选择放手,就要放。”云如烟拍了拍凤无忧的肩膀,“来,跟嫂嫂一起到无忧堂看看么?”

  “……嗯。”凤无忧想了一下,终是点头。

  她默默地拿出怀中的那封信,抬眸看向云如烟,“他差人送信来,说申时相见。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了何事,但是我想,应该是因为他昨天要求我画他画像的事情……如今想想,也没有必要跟他扯这么多。”凤无忧叹气,慢慢地将手中的这信撕了,然后就放在桌面上。

  云如烟怔愣了一下,……怪不得凤无忧当时对自己提出一起去无忧堂的事情而迟疑。

  “我们走吧!”凤无忧说道。

  云如烟和凤无忧同乘一辆马车,然后从后门驶了出去。

  凤秋旭非常顺利地拦下了刚刚想离开的端木煌,各种跟端木煌、司马奕、凤久麟一起扯,无论是朝堂事,还是琐碎的事,都说上一通。

  端木煌实在是没有耐性,他冰冷的眸看着凤秋旭在那里絮絮叨叨,若非司马奕在他身边拦着自己,端木煌想,自己应该早就一拳头砸给凤秋旭!

  凤久麟看出端木煌满脸的黑线,便道,“旭儿,你说的那些事儿,我们往后再议,往后再议。”

  “是,爹。”凤秋旭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自己的头,然后又看向端木煌,故意无视他的要爆发的怒火,“王爷听了下官这么多叨叨,实在是抱歉,抱歉。”

  端木煌冷冷地看了他们父子一眼,然后起身,“本王听闻凤四小姐身子尚未安好,特意带了千年野生人参。”他说着摆手。

  秦翎赶紧捧上个盒子来,然后当着凤久麟等人的面打开。

  凤久麟等人自端木煌起身也已经跟着起身。

  “谢谢王爷。”凤久麟上前道谢行礼,“来人,去看看四小姐可在阁里休息,让她来给王爷道谢。”

  凤久麟不知道端木煌跟凤无忧的事情,只以为之前的他们两人闹些小别扭,而今,便让人去喊来凤无忧。

  但是没一会儿就听得禀告道,凤无忧跟着云如烟到外面办事去了。

  凤久麟听着赶紧要对端木煌笑哈,但端木煌那阴冷的眼神已经死死地盯着凤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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