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幽暗的夜色,一盏泛着微微白光的路灯,一个无助的女人,和一个被她打动的男人。
“夏老师,咱们往回走吧,我送您到家门口。”言罢,任昊低头瞧了瞧夏晚秋紧紧抓住他衣服的手指,看她一动不动,逐轻叹一声,眨了眨眼睛:“您今晚回六里桥还是回陶然亭?”
夏晚秋脑袋又往另一边儿挪动了下,用后脑勺对着任昊:“不知道。”
“您要是回自己家的话,我也送您回去。”
夏晚秋看看他,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抓他的手臂,旋而踏着高跟鞋嗒嗒嗒嗒折身往回走,任昊不知道她要干嘛,也狐疑地跟了上去。夏晚秋直接上了楼,不多久,一身大衣围脖的她提着自己的手包又是走下楼,在楼道口瞧了任昊一眼:“我回陶然亭。”
任昊苦笑:“行,那咱们打车走。”
夏晚秋嗯了一声,犀利干练的步伐迈向了前方,快步走在任昊的前面。
……
陶然亭北门,夏晚秋家内。
“呼……好冷好冷……”任昊在客厅里飞快脱下外套,使劲儿搓了搓手:“今儿个得有零下几度了吧,要是下了雪,肯定得结冰,夏老师,您家暖气跟哪呢,我去暖和暖和。”这时,锁好门的夏晚秋也走了进来,边脱大衣边用下巴指了下靠西侧的墙壁。
任昊踱步过去,摸着暖气慢慢蹲下,哆哆嗦嗦地取着暖。瘦人一般都怕冷,任昊和夏晚秋就是典型的例子。
脱下外套,只剩一身长袖职业装的夏晚秋走到暖壶边儿,倒了两杯热水,捻着北边儿拿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喝水。”夏晚秋端起一杯捧在手里喝了两口,后退坐在沙发上,随手将电视机打了开,胡乱播着频道。
“谢谢您。”任昊也挨着她坐下,用热水杯取暖:“您的胃最近怎么样?还有疼过吗?”
夏晚秋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没。”
“您真的得少喝酒了,不然就算暂时不疼,也保不准以后发作,尤其是啤酒,最毁胃了。”任昊关切地看着她:“我教您那个按摩,您天天都做?”
夏晚秋侧目瞧他一眼,前探身子放下水杯,收回手臂顺势将高跟鞋脱了下,盘腿靠在沙发,一下下揉着脚面,然而,那个角度和方向均是错误的,根本不是任昊教她的动作。
任昊暗暗失笑,他甚至怀疑夏晚秋是故意的。
“还是我来吧。”无奈摇了摇头,任昊目光看向她,试探地抓住她的小脚,见夏晚秋没有拒绝的意思,甚至还顺着他的力度换了个姿势,任昊才进一步将脚拽到了自己腿上,隔着肉色丝袜给她慢慢按摩起来,嘴上,也第三次为她讲解着按摩技巧,希望她记住。
“这次您该记住了吧?”
“没。”
任昊呃了一声:“夏老师,您还生我气呢?我不是道过歉了吗?”
夏晚秋面无表情地闭上眼,什么也没说。
“那我再道一回歉,真对不起,今天我太冲动了。”任昊干笑两声:“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嗯,您还像那样管着我就好了,呵呵,我这人自制力差,要是没您管着,我肯定得走偏。”
夏晚秋把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虚掩着视线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今后都跟我没关系了吗?你不是说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吗?”随即,夏晚秋又沉着目光移开视线,稍有些赌气似地继续看电视。
任昊苦笑着挠挠头发:“您怎么还记仇啊,我都道歉了。”
夏晚秋鼻尖中发出一声为不可闻的“哼”,她凝眉看着电视:“……你刚才也说了,我是你什么人?凭什么管着你?”
“您是我老师啊,老师管着学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夏晚秋瞧瞧他,忽地一闭眼,躺着正了正身子:“我睡觉了!别跟我说话!”
“啊?你别跟这儿睡啊,再冻着?进您小屋去吧,盖上被子也暖和。”见夏晚秋不再理他,任昊拍了下脑门,想了想,还是去里屋给她拿了条被子出来,轻轻盖在夏晚秋身上后,自己则是搬了把椅子坐在一边儿,给她在沙发上腾出足够的空间。
任昊把电视声音调小了几格,侧头看看夏晚秋,心里忽而感觉有种暖暖的味道。过了不多久,任昊眨巴眨巴眼睛,把椅子向前挪了挪,俯身下去,轻轻在夏晚秋额头上吻了一下,瞧得她还是一动不动,任昊呵呵笑了笑,把手插进她头发里,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嘴唇,则是缓缓在她脸上亲着……
夏晚秋眼皮不时颤动两下,但却没有睁开眼,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过了半晌,任昊慢慢将夏老师抱去了卧室,用脚关上门后,缓缓将她平放到床上,俯身在她耳边念了句:“夏老师,我爱您。”
夏晚秋还在咳嗽,好像是在提醒任昊,她要醒了。
“咳咳……咳咳……”
任昊有些好笑,眼巴巴地瞅着她。
与此同时,夏晚秋醒了,她慢慢睁开眼,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到任昊身上,假装一愣:“我怎么在这儿?”
任昊看到了她的小动作,脸一红,很是配合道:“哦,我看您跟沙发上睡得不舒服,就给您抱卧室来了。”
夏晚秋眉宇间掠上了寒气:“你是抱我过来的?”
“嗯,不好意思夏老师,您睡得香,就没敢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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