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原罪

一对天赋异禀的姐妹。

姐姐拥有最顶尖的习武天赋,普通的施法资质。

妹妹拥有最顶尖的施法资质,习武天赋一般。

双方同样修炼刻苦,性格同样糟糕。

最终,母亲决定由实力更强者继承国家。

众目睽睽下,两人公平决斗。

姐姐轻松击败妹妹,顺利接管接管公国的至高权利, 成为同盟国认可的公爵。

妹妹只能获得一片边境领地,发誓终身成为国家的屏障。

就是脚下这片四战之地。

由于土地过于肥沃、丰饶,遭到邻国的觊觎。

三十年多的时间,彼此反复争夺,厮杀抢掠。一度长达十多年的落入敌手,直到她日渐变得更加强大。

和平的曙光, 降临到这片鲜血染红的土地。

很早以前,戴娜就明白一个道理。

冷血残暴并不是罪恶, 弱小才是。

为了追寻力量, 她苦苦思索办法,最终发现一条路。

通过观摩人死亡一刻,爆发出最真实、纯粹情感。设身代入其中,处在极端的情况下,极致升华自身精神力。

观死冥想法,由此诞生。

“戴娜大人,边关镇被塔隆王国突袭占据,她们想要找我们谈判。”

“杀光她们!”戴娜平淡的宣布,带着绝不容改变的执念,身形化作流动的黑雾。

疯狂挣动的绞刑架,突然静止。

公国西部的漫长边境线。

田野上奔跑的迅龙骑兵,挥舞着火把,肆意焚烧所见一切。

猖狂的大笑声中,四处逃窜的人们,惨遭追赶和猎杀。就像是对待待宰牲畜般,带着斑驳锈迹的铁刀,毫不留情挥落。

无论年龄大小,无论男女老少, 即便是刚出生的婴儿,也不例外。

没有底线的释放着恶意,尽情展现着残忍本性。

有时候,人类远比野兽更加凶狠。

公国南部,晨光城外。黑压压的军队逐步推进,犹如浪潮一般迎面扑来。

城墙上,戴芬公爵极目远眺,脸色逐渐沉重,自顾呢喃道:“三万人,还是五万人?都是精锐,麻烦了...”

现在晨光城的守军只有一万人。如果征召所有人协防,大概人数不少于敌方。

然而,对手是全副武装的精锐。

几乎每个人都有皮甲或者铁甲,前排人手排列着整齐的盾阵,平举着长矛。弓箭手,法师团,投石车小队搭配齐全。

东齐王国,这次动真格了!

戴芬扶着城墙的手微微用力。前几天情报传来亚尔兰斯公国首都彻底沦陷的消息。她本以为还有一段时间缓冲, 没料到敌人毫不迟疑发动攻势。

明显进攻亚尔兰斯城,东齐王国没有用全力!眼前这批军队才是真正的精锐!

“同盟,靠不住啊!”戴芬深吸一口气:“投石机,准备!”

“是!”属下新晋战士长小跑呼喊起来。

力士们奋力拉紧绞索。在滑轮组的帮助下,更加省力的同时,投石机射程有长足的增长。

戴芬公爵的手,轻轻挥落。

巨大的石块,呈现出抛物线飞向敌方阵地。

东齐王国军队不甘示弱回击。这场战斗没有任何交涉,直接进入白热化。

一会晨光城的石头落在王国军的盾阵,将人压成肉饼,顺势滚动弹跳,压倒一片。

一会王国军的石头将城楼砸得坍塌,守军从城墙摔落,骨断筋折。

晨光城作为边防城市,受到战争直接的威胁,守城器械充足。

投石机在数量上占据优势。以往因为工匠技术落后,经常处在下风,只能依靠城墙高度差弥补不利的局面。

现在技术逆转。

双方经过数轮交换,东齐王国军队投石车损失惨重,城墙上传来欢震耳呼声。

“嗷!干得好!”

“砸死这些入侵者。”

“干她爸的...”

己方士气大涨!戴芬公爵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东齐王国的盾阵缓缓退后到投石机射程外,留下一地的死伤。

将军布兰德抱着双手,站在一只巨大的霸王龙的头上,遥遥和戴芬公爵对视。

“别以为人多,就可以占据优势,年轻人。”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听不见声音,但是布兰德通过嘴唇,还是辨认出大概的意思。

“战斗才刚刚开始!”

双方进入剑拔弩张的对峙状态。

时间流逝,有人发现王国军的阵列中,出现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看面孔和发色,可以确认是附近村镇的农民。

“又是这一招!”戴芬公爵瞬间明白对方的用意,勃然大怒。

数百年前,战争还存在一定底线。诸国立下战争公约,尽量不伤害不参战的农民,尽量不毁坏农田等等。

但在卑劣之人,依靠手段屡次取得胜利的情景下,所有的原则都变得不再重要。

唯有胜利!

即便变成魔鬼,也无所谓。总比成为荒郊野岭的一具无名尸骨好。所谓道德,在胜利的荣耀面前,不值一提。

手无寸铁人们,在督战队的驱赶下,如羊群向着城墙靠近。远远听见喊声:“求求您让我进去吧。”

“快开门吧!”

“妈妈,救救我。”

“戴芬大人,请下达指示。”战士长单膝半跪在公爵身后。

良久的沉默,戴芬长长的叹息:“用弓箭,禁止她们靠近。”

城墙前的防御工事,绝对不能被摧毁,不然晨光城的安全会受到威胁。

弓弩箭矢如雨落下,残破的木盾根本无法阻挡,只能起到一些心理安慰。

靠前位置的人,如同麦子一样,成片倒下,鲜血染红荒芜的土地。

混在人群之中施法者,双手按在地面上,城墙开始剧烈晃动。

戴芬公爵目光一凝,张弓拔箭锁定目标。

燃烧着黑炎气焰的箭矢,若流星一般划过天际,撞击地面的瞬间炸开一个深坑。

“跑了么?”

施法者的位置,留下一具断裂的替身木桩,本体不知去向。

能够造成这样动静的人,至少有精英级别的实力,自然有保命手段。

戴芬想到自己女儿伊芙琳,还有妹妹戴娜。如今城内不缺破限者,但是精英施法者却没有人愿意为自己效力。

真是悲哀啊!

经过这一轮冲锋,守军士气迅速滑落。

很多人都认出熟悉的面孔,内心痛苦自责不已,有人更是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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