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边疆

    总是在嘴角挂着一副像是包容一切的温和笑意,却立于霜天。棕色的男人高傲俯视脚下。镜花水月吞噬掉被舞台上交织人影粉碎的光线。

    流动的云凝固蕴意是某人制造出来的轻薄假象,取得上风的对手信心膨胀说出了嘲弄的极致话语,虽然并不刺耳却深深刺穿了大脑皮层。逐渐,琥珀色的眸子用心调制仍混杂出了情绪的不明产物。

    费尽时间找到的手下,到头来成为了自己被一群垃圾小瞧的笑点。

    算了,无所谓,反正它们不过是用来铺垫成路的柔软泥偶。

    只是无论表面装得再怎么淡然,听到那群蝼蚁说着要打倒自己阻碍自己的话还是难以忍受。

    为了自己战斗,为了自己的理想战斗有什么错呢?只不过是不想成为灵王的棋子,不想被谁利用被谁玩弄至死而已!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为自己而战哪里错了!?还是说你们是绝对‘对’的,活着就是要把命给那些只会拿来羞辱自己的人!?为什么要站在灵王那一边,灵王算什么东西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就可以轻易决定制度轻易给了那群愚昧无知猪油惯养的白痴贵族左右人的权力!?那群明明没有实力却混得风生水起的废物,偏偏所有人都偏袒他们,为他们所用!

    这完全就是个阴谋,高层把那些有能力且可能存在危险的人用地位权势拉拢巴结。再有能力的人,也被诱惑迷住了双眼看不透那镜花水月。

    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是笨蛋啊,他们都喜欢被谁利用,只要满足那微不足道的欲望它们的认知便会止步不前,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服从自己,信仰自己!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刀尖毫不犹豫砍过小麦色皮肤,抹去了伪装,脸上的笑容过度到深入刻骨的残酷。

    “你们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面前的赫丽贝尔没有预料也无法理解,只是纯碎被欺骗的愤怒,在听到那句被像棋子一样丢弃的话时暴怒地冲上前。然而刚一砍过,面前的人就突然消失,却依然笑着。

    “最强的三个十刃,到头来还没我一个有用。”

    再度刀起刀落,嘴角尽力掩盖内心无法抑制的情绪,尽可能把它们都转换成冰凉的笑意。

    其实只是在掩饰立于追求孤高与渴望平凡的领域边疆却憧憬王者天穹的卑微。

    现在,失去了全部衷心的同伴,独自面对毫无厘头又摆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正义样子称不为谁效命的自己为邪恶的队长们。固定的刘海被干燥的十二月风轻微吹起,把内心沉积下来的情绪变质成嘴角早已透明的笑。

    明明失去了同伴,失去了立场,失去了所有,却好像将要得到全世界的王。

    站在面前的那群打退了几个蝼蚁就骄傲不已开始挑衅自己的队长,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的蝼蚁、为灵王左右的柔软泥偶。

    一手遮天滥用职权的高层,什么都不懂就自以为是乱评一通的脑残旁观者。充斥权力制度的世界是错误的,既然出现了根源就必须把它拔掉。能清楚意识到的看来只有自己,所以能揭开丑陋真相的就只有自己了!温柔是没有用的,那只会成为被孽种肆意踩踏尊严的理由。我要成为新的王,把那该死的摆设品丢下来!朋友...浦原喜助也好,敌人...山本元柳斎重国也好。自己,绝不会失败!

    制造出镜花水月的幻觉,扭曲了真实,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抗下所有人的全力一击,并在下一刻瞬间把一半人砍成重伤。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使用了镜花水月的!?”

    “我才想问你们...究竟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使用镜花水月的错觉!?”

    真是搞笑,原来所看到的美好画面就已经是虚假的,镜花水月的效果只不过负负得正。现在投影下来并呈现在视网膜上的才该是最真实的一幕——无能反抗的微臣不甘仰视高高在上的王。

    “你们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发现也无法看破,就如无色的天空会被你们看成有色琉璃还无知得当作艺术品陈列,而我已经攀登到你们无法触及的格局,就像这样!”

    身影在消失的瞬间出现在黑绳天谴明王的百余米上空,没有任何阻碍地砍下结实有着盔甲防护的手腕。棕色虹膜里混杂的黑色大物就这样轰然倒塌。

    不断暴涨的灵压最终撕裂了空气,震飞存在与视野中遮住天空的碍事人影,莫名冲动的感情在目光里冗杂交织。

    转过身,逆佛下接住了反光刀刃,同时挥刀在一片暖橘色衣料上制造出更深的血口。身子蓦然凑近,抓住将要倒下的身子把他提起,直到捕捉到对方瞳孔里的光泽,看清楚了那如暗流于海底火山沉淀百年终于爆发出来的积聚物。

    “你对我似乎蛮憎恨的嘛,平子队长。我本来...还期待你们在被尸魂界抛弃之后能有所成长呢。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们了,你们的话,在一百年前的那场闹剧里,其实就已经死掉了,或者说,从来就没活过。”

    丢下,身影骤然幻化迷离。

    迅速瞬步逼近的几个人影始解做出偷袭,却在快要击中的那一刻身体上同时出现了怵目惊心的伤。即使如此也要忍住痛挣扎着再度爬起,朝难以想象的强大敌人再度发动袭击。

    一方是追求自己的理想,结束法则。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古代君者,玩弄三界,编织虚伪;天之彼端,舍我其谁。蓝色的空虚蝶梦虚情幻影,染血一世尘俗繁荣。

    一方是为了守护,坚信着死神的正义,不仅仅是阻止出这嗜血疯狂的闹剧,要守护住尸魂界,守护住三界魂魄平衡。所谓队长就是选择最危险的道路战斗。

    镜花月,众人迷醉。

    刀起刀落,只是一瞬,凡尘落幕。通天破碎之后,终景物是人非。

    ……

    巨大不自然的月牙镶嵌点缀幽深高远夜空,荒凉沙漠洒落玻璃结界碎裂遗落的透明残渣。两者之间是早已凝固下来的干涸血液以及无力挣扎晕死过去的人。黑暗如墨汁洇散蔓延最终吞噬了他们,却依然夹杂着幸存的气息。

    戴上漆黑的可怖面具,隐藏下不必再暴露的温柔,就像切换了内心,凌乱的刘海被夜风吹了起来,仅有一只的猩红赫眼情绪漠然。

    “费了你的死神之力,毁掉你赖以骄傲的根源,这样你就没资格继续维持那可笑的光辉继续害人了吧,但是,我不会杀你,那根本没什么意义。给我老实一点吧!活了那么多年思想上却那么幼稚,越喜欢表现自己抬高自己一般都是最没实力的那种。”

    说着冰凉意味的话,却掩饰不住流露出来的复杂感情波动。好在脚下的人听不懂这些,也不可能听懂。

    明明很愤怒很生气,很想杀了这些碍事家伙。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动摇了,看到涅茧利那样的疯子都会抱着副队长的尸体面露绝望,都会对自身的伤感到麻木。有点后悔了,不应该把涅音梦杀掉的。

    为什么...既然知道这种失去会有多难受,却还是一味地掠夺着,实验着!是你自己体会不到吧,你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样所以可以这样没心没肺!战争时期国度为了利益会不惜使用活人进行生化实验...追寻真理不过是你掩饰变态思想的幌子!

    内心好像血管被无数的细胞堵塞甚至将要爆裂,那种知道体验过却说不出来的感觉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啊。

    讽刺的是,大多数人都知道这种感觉是多么沉重仍不知悔改,即使亲身体验到了会流泪,那也只是留下泪而已,痛流完了,可能最近一段时间会有所改变,到了后来,该怎么样还会是怎么样。

    每当看向天空渗人的月亮,脑海里就会想起那场雪夜前的战斗‘他’说过的话语,明明是一代强者,明明孤高自傲,却像一个孩子一样单纯得指责着,说这个世界已经疯狂掉了,只有把扭曲的产物全部清除掉,崩坏的世界才会成为和平的无限梦境。


    若是世界真的疯掉了,错的是生存在世间的一切吧。‘立场不同,要想相互理解实在太难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人终究是无法相互理解的产物。’‘迟早那份初衷会扭曲变质,伴随所爱不断的死,成长的过程就是世界观不断的崩塌不断的重建。’

    支离破碎的世界,哪里都一样,温柔起不到效果反而遭人伤害,过去自己的生活就是很好的例子。让着他们,让着那群人,结果呢!?他们伤害自己,嘲弄自己,在生死关头出卖自己,为什么啊!?哪里得罪了,哪里错了啊,告诉我,告诉我哪里得罪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家伙了给我说出来说出来啊,难道关心一下你们考虑一下你们、说话也是委婉尽量不伤害你们对于你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吗,伤害我前起码给我个理由啊,没有一次说过,是说不出来吧,找不到理由因为你们那根本就没有理由,只是单纯觉得我好欺负,觉得我就是那种被侮辱了也不敢还手的类型!!!

    好过分,过分过分过分过分过分啊,这样谁还敢再保持那份温柔!?——天使也会被逼得与恶魔在不断衍生的黑暗中相互交换。

    所以,这次残酷一点也没有关系,让所有人清楚认识到彼此的痛楚,这样也可以让他们强制相互了解。

    要废了所有贵族骄傲的力量,同时废掉所有主张进攻的大虚,要把肮脏到影响世界美观的产物全部除掉!把那些隐藏在幕后主使悲剧的该死家伙全部揪出来,一定得讨个说法!这是现在要做的事情。

    点开虚腔,独自一人走进了深邃的异界通道,直到轮廓被大片黑暗淹没。

    ……

    苏醒过来的时候,忘记了名字。不知所措的颠沛流离,一个人度过凄凉的夙夜,直到遇到她。

    那时,她看上去很虚弱,就像被谁丢弃在瓦屋间胡同墙角的脏兮兮小猫一样。

    邂逅了。他叫银,她叫乱菊。

    “你也有能力啊,所以才会肚子饿哦,给,接着。”

    那样让她不忍挪移的温柔笑容。

    淡淡的月光勾勒出银发男孩的半边脸,从她的角度看是一个十分友好十分阳光的男孩。然而另一面却隐入黑暗的笼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得陌生了。只是想疏远她,不想让她靠近自己,因为他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想加入护庭十三队,这样才有能力保护好小乱菊哦。”

    话是这样说,男孩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即使她后来去找他也总是被特意回避。

    小时候用努力工作得到的钱买到的粉色裙纱和银色项链,偷偷藏起来,在她的生日上交给她。“我不知道小乱菊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所以就把捡到你的日期定为你的生日了哦。”

    但那样穷困快乐的回忆只是过去,错过了,再也无法重来。

    一个人的夜晚,喝着酒偶尔会情不自禁喝到哭却仍然乐观大笑的她。一个人的夜晚,嗜血如蛇用银色月刃贯穿黑夜掩饰自己的他。

    ‘我要守护好小乱菊。’

    “再见了哦,小乱菊。”

    纤细指尖颤抖着触碰到女孩脖子上的银色吊坠,嘴角是永远那样看不透内心的笑。刚一放手,身影就突然向后退去。

    “银!!”

    惊慌失措伸手去拉,近在咫尺还是慢了一步,错过了,再也无法够着。大脑传达催促睡眠的指令,闭上眼海马体内全是他的笑容。就如以前每个夜晚都会做得恶梦一样,一次次都会相聚,一次次都会分离。

    揭开披着多年的伪装,触摸到镜花水月的刀锋,却仍然像个朋友一样和蓝染有说有笑,而后突然刺穿衣料的神抢没有预兆贯穿身后之人的心脏。

    那时笑容已经消失不见。绯红色的眸子暴露出来血染着三千世界。

    如果没有伤害到乱菊,如果没有那无聊的野心,如果没有那引起纠纷的贵族制度。大概两人现在会是要好的朋友,一个喜欢恶作剧跑到六番队偷柿子而另一个则无奈又不得不负责打着圆场。即使作为副队长的银总喜欢给蓝染添麻烦,到了他生日的时候,银还是会特意做一个柿子蛋糕送过去。当然,这些蛋糕仍然需要蓝染队长向朽木队长解释。

    只见人,嘴角失去了伪装的笑容,眸子里沉淀着狰狞的杀意,如毒蛇缠绕住蓝染失去行动能力的身体。

    “抱歉呢,蓝染队长,我可是一直就想杀掉你的哦,所谓的游戏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因为你让乱菊受伤了!!”

    一无所有的王还想做出抵抗,但不知何时,胸口的崩玉已被取下,妄想伸手抓住却与之交错而过,愤恨得望着那道熟悉的背影消失在楼宇间的阴影里。

    要那个家伙背叛了,银...连你也是。

    终于丢弃了全部,进化成更高的形态。灵压疯狂得膨胀,空气中的粉尘被迫聚合形成漆黑的细密曲线遍布空间不断具象崩塌,最后全部消失了,感知不到了。

    “找到你了,银。”

    市丸银浑身是血,捂住伤势恶化的口子,勉强睁开一只眼,挣扎着。尽管近乎崩溃的身子是那样无力摇摇欲坠,他还是伸手想去抓到那受到吸引飞向蓝染的崩玉。

    蓝染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顿了一顿,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有些犹豫,但随后眸子里的目光冰凉坚定了下来,抿嘴嘲笑,伸出手,狠狠把挡住视野的手臂连骨头一起撕裂,扔到摆放各类垃圾的腐臭角落。

    “再见了,银,”

    镜花水月举止头顶瞬息落下,却在眨眼的间隙,白发少年以看不见的速度出现在两人中间,倾尽全力挡下了看似随意却致命的一击。

    白色浅打如浸了水的白纸一样脆弱,只是一个碰撞便碎成粉末。琲世向后退了几步,强大的冲击力几乎震碎了他的肋骨,却在第一时间用赫子裹住无法反抗的市丸银拉开了距离。

    “你又成长了不少啊,琲世。但是现在这样,你也选择违抗我吗!?仅凭你的力量,连我的灵压都感知不到,就连我用从第五十刃身体强行剥夺的钢皮制造出来的特殊浅打,也已经碎裂掉了。”

    肩膀与干燥地面的剧烈摩擦血肉模糊,双手极力撑住地面,站起身,脸上却没有任何恐惧,淡漠的视线闪过一丝嘲讽,“抛弃没用的、给自己丢脸的队友,背叛你的市丸银可以不提,但是,把史塔克大叔、赫丽贝尔姐姐他们舍弃掉也无所谓吗!?”清秀的眉头弯了下来,“他们...明明是很尊敬你的。”

    “那只是他们对我的不了解而已。我一直培养你,设下各种计策,甚至将你送到灵术院,本来指望你可以看出点什么,真是令我失望啊,琲世。那样你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接下来你会死在.....”

    砰——

    腹部出现的巨大凹痕让话语戛然而止,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白发少年同样给予蓝染沉重一踢。

    “一度口是心非,说一切只是镜花水月可那只是你自己在欺骗自己而已。其实从摘掉眼睛的那一刻你才是真正在扮演另一个自己吧,蓝染先生。说不定...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裂开的伤口迅速被新的细胞填补,犀利的赫眼冷冷对视一览无余,“你认为无敌的能力,镜花水月透过眼睛制造出来的假象,可以说从一开始对我就是无效的!

    我不想出现更多的悲剧,已经受够了,但也要搞清楚这些真相。说得简单一点...对不起,蓝染先生,我不会和你争夺王权,但是要...取代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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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喰夜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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