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一天的长白山顶终于有了游客,还不少,甚至还有几个在顶上架了摄影机。
不过从顶上向下望去,天池却如同仙境。
嗯,此处的重点不在“仙”,而在朦胧,正是“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要紧,只要知道它是一场春梦就是了。
云雾缭绕间,许广陵不须任何遮掩地直入天池。
昨天第一次是新鲜,带着许多试验、探索及小心翼翼,而今天的第二次,许广陵就如蛟龙入水,又如虎归山林。
偌大的天池,成了最好的游乐场,从实际而言,它可以等同于无边无际,是以,许广陵放开心思,也放开手脚,就在天池中,尽情肆意地翻腾了起来。
轻灵如鱼。
矫健如蛟。
假如水面没有厚厚的冰层雪层,假如天池上方没有云雾封锁,再假如许广陵一时不慎扑腾到了水面上或者说近水面,被摄影机抓拍到的话,想必天池的怪兽传说中又会新添重量一页。
但这三个假如都不存在。
许广陵忘情地遨游,各种姿势都被他用了出来,而那大多是昨天从那些游鱼身上学的。
然后,学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又开始今天的现学。
扩大了一倍多的天眼能力,在今天为他提供了更大更广阔的视野。
在这个过程中,陈老先生零零碎碎陆陆续续教给他的百多套拳法身法,毫无疑问地被用了出来,被揉合进去,初始时候是不经意地,不多久,许广陵却专注于此事起来。
而后,一片新天地被许广陵所发现。
在水下,身体的动作难度和地面上截然不同。
在地面上,身体的任何动作都受限于重力及重心,哪怕你可以动态地保持平衡,重心也不能太偏,但在水下……
水是阻碍。
水同样也是承载。
阻碍意味着地面上的好些动作水下不能做,或做得不顺畅,而承载却意味着好些地面上不能做、做不好的动作,在水下却可以顺利地进行。
许广陵不是一个标准的武者。
他没有陈老先生那么钟情于武,并一生浸淫其中。
但他确实是陈老先生的半个弟子,这半个弟子是相对于章老先生来说的,而如果把章老先生排除在外,说许广陵是陈老先生的衣钵传人,也并没有错。
陈老先生的大半看家本领,是都掏给了许广陵的。
为什么是大半而不是全部?
因为有些东西掏不出来,不可传也不可授,而只能待被传授者自行挖掘和领悟,以至别开生面。
不过不管怎么说,许广陵的身上,也还是有着武者的属性。
而此刻,在这天池里,这个属性便被激活了,许广陵化身武者,化身武道家,在沉醉不知返的身心状态中,实践着诸多招式在水下的应用。
天池很大。
大到让许广陵的动作不会在实际上和心理上形成任何阻碍,他想怎么恣意就怎么恣意,东西南北上下,六合之间,任君腾挪辗转。
此时此刻,许广陵istheKingoftheTianhi。
天池很静。
不会有任何外界的喧嚣,能够渗透到这里。这是一个仿佛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地方。
是以,这是一个再理想不过的练武场。
而一沉浸其中,许广陵便忘了时间。
是身体传来的微微乏力和疲倦,让许广陵从这种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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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也直到此时,许广陵才发现,他现在的身体居然也还会疲倦。
嗯,这不是笑话。
之前,在特殊训练中,他可是有过长达四个小时无间断的连续和多个对手的强对抗,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高度专注中。
但四个小时之后,许广陵毫无倦意。
一点点的倦意都没有!
那好几个小时的强烈对抗,在他来说就好像只是小小地伸了个懒腰一样。
而现在,许广陵却感到倦了。
这是水下,氧气不足的缘故?
手心脚心处微微的翕动,整个身体内气息的灵动,让许广陵否定了这个可能。
运动强度比那个时候要大?
似乎确实大了点,但这应该不是主要因素。
那就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水下无日月,也没计时工具什么的,许广陵还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不过这其实也无所谓。
饥来饮食倦来眠。
何况,今天的“床”早已经备好了。
许广陵熟练地也惬意地躺在昨天的老地方,然后,感知渐渐收敛。
曾经的时候,在非主动而为的情况下,许广陵头靠枕头就睡着,而现在,他也只需静心,敛意,前后也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然后就进入了一灵独觉的状态之中。
那状态,可以称为睡眠,可以称为定境,于许广陵而言,也可以称为梦境。
哪怕一根绣花针落地,也能被清晰感知到,但与此同时,假如没有那根绣花针,感知及意识也不会有任何的浮动。许广陵的整个身心意识,于此时,都处于一种既清醒而又混沌的不可言说状态之中。
此时此刻,身心如苗,气息如雾,如露,如雨。
静静地卧着,但许广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棵小树苗,很真切的感觉!而这小树苗,其根,其茎,其枝叶,俱都在一点点地向外舒展着。
五色花境,自然而然地到来。
今时今日,五朵花已经俱皆绽放,红黄青白黑五色交映下,风华绝代,不可一世。
纯净。
透明。
而又深邃。
五色花,本身就如一种无以言喻的幽境。
当许广陵的感知沉浸于五色花中,本就宁静悠远的感知,被再度牵扯着,向着那纯净、透明而又深邃的境界而去。
红色,黄色,青色,白色,黑色,渐渐地,越来越大。
大到,成为整个世界。
但这个世界是分裂的,五色分明。
不知过了多久,本是分明的交界,渐渐模糊,而后,一点点地,一点点地,那红黄青白黑,如水化雾般地一点点扩散开来,开始了彼此间的融合。
而最终,完全地融合在了一起。
红色不见了,黄色不见了,青色不见了,白色不见了,黑色不见了。
五色俱皆不见了。
也没有新的色。
定境之中,感知之中,许广陵只“看到”了一片光亮。
这光亮璀璨无比,但并不夺目,或者说,它并没有那种很灼烈的感觉,反而,它很柔和,亮如日,清如月。
而从这光亮之中,不时地,有一点一点的星点,向四周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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