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真深吸了几口气,这才重新恢复了自信,他追问道:“这些山寨会盟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又是为了什么来蔡邑?”
胖子有点吞吞吐吐的,好似不敢说出口的样子。
“说!”蔡真恶狠狠的恐呵道。
“会盟的目的是。。。是为了对付蔡家。因为燕戎说蔡家大肆清除周边势力,破坏了规矩,故而大家应该联合起来给蔡家一个教训!”胖子道。
“大胆!区区山寨毛贼也敢说要教训我蔡家,真是自不量力!”蔡真大怒,一声大吼打断了胖子的话。
“是!是!公子说的是,小人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还曾小心的提醒了一下燕戎,没想到却被那燕戎当场呵斥,而且还安排了这个探查蔡邑城的命令给小人几个。现在看来,一定是小人的话得罪了燕戎,所以他才派小人几个来送死。这燕戎端是歹毒,若有命回去,咱几个决不与燕戎老贼善罢甘休!”胖子忿忿不平的说道。
“公子,了。您向来一言九鼎,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诺要放小人几个一命,你总不好食言让手下们看笑话吧?”胖子一脸急切的追问,仿佛生怕蔡真反悔似的。
蔡真此时已经被山寨会盟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住了,他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再与这几个小贼纠缠,他必须尽快把这个重大的消息告诉他的父亲。
于是他看了一眼一脸可怜巴巴样子的胖子,然后对蔡七道:“蔡七,这几人若是放了可否?”
“万万不可!公子,这几人是黑石寨的奸细无疑,怎可轻易放了呢?”蔡七又被蔡真这个离谱的问题吓住了,他赶忙阻止。若真把这几人放了,那费了若大气力的蔡和严长老还不扒了他的皮呀!
“嗯!我也是认为不能放!不过我既然已经答应饶他们一命,总不好食言吧!蔡七,你说这几人究竟应该如何处理呢?”
蔡七看了一眼胖子几人,然后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公子,不如这样,最近寒泉矿山那边正缺大量苦力,和忠长老已来信催了多次。为此家主大人也十分头痛,毕竟周边的势力几乎已经被抓空了,还惹出了许多麻烦。这几人既然您许诺饶他们一命,不如就把他们送到和忠长老那里,也好废物利用一下,岂不两全其美?”
“好主意!蔡七,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左臂右膀。那么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蔡真大喜,于是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
胖子一听要被抓去挖矿,顿时哀嚎起来:“公子,您不能这样呀!”
蔡真现在已经没心情去理会胖子的哀嚎了,他正一门心思想要赶快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也好将功赎罪摆脱这种禁足的痛苦日子。
蔡真来到他父亲蔡庸书房之外时,蔡庸正在书房中闭目养神。蔡真见状几次想要唤醒他却又不敢,只能焦急的在门外来回踱步。直到过了近十分钟,蔡真快要等得不耐烦之时,房中这才传来了蔡庸的询问声:“你这逆子,在外面来回的踱了这么久,究竟有何要事?莫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了?”
“父亲大人,真儿一直禁足在别院中,上哪儿闯祸去呀?真儿是有一件重要之事急着要向父亲大人您禀报!”蔡真急急的向蔡庸解释道。
蔡真平时就是这蔡邑城中一个魔头式的人物,为人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做事更是肆无忌惮,可是唯独在面对蔡庸之时,他却仿佛耗子遇了猫一样怕得不行。
“哦?你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向我禀报的?”蔡庸对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儿子十分了解,闯祸倒是有一手,办正事就不用指望了,故而对于他的说法有点小意外。
“父亲大人,真儿刚刚得到一个重大的消息,黑石寨那些匪徒们正在招开什么会盟大会,打算对咱们蔡家不利!”蔡真急切的对蔡庸说出了自己的惊人发现。
然而蔡庸的反应却让他不解,因为蔡庸听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向他问道:“哦?这事你从何处得知的?”
“呃!蔡七在码头上抓到了几个奸细,我是从奸细那里得知的。为何父亲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蔡真诧异的问道。
“你觉得我该惊讶什么?”
“呃!难道父亲您早已知道此事了?”
“哼!若是这么大的事情还用你来告诉我,那么我这个家主的位置早就保不住了。”蔡庸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当我决定清除周边势力之时,便早就预料到黑石寨会有所动作,所以我事行安排了人手盯着他们。黑石寨的燕戎还算个人物,但他若想跟我们蔡家斗,那还不够格!既然此次他们想要对我们蔡家不利,那我正好利用这次机会,一举将他的黑石寨铲除掉。到那时,我倒要看看这蔡邑城周围千里之地,还有谁胆敢不臣服于我们蔡家?”
“父亲大人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想必已经早有准备?只是真儿有点担心,这盗寨、磐石寨、骠骑寨等几家大寨也参与其中,实力不容小觑呀!”蔡真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提醒道。
“这几个大寨虽然也有些实力,可是这为了别人的利益,拼尽自己实力的蠢事,又有几人会做呢?在没有什么太大利益诱惑的情况下,我谅这些大寨也不会拿出超过一层的实力来。即便他们真的不开眼,愿意拿出了一层的实力,我也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一份大礼,到时候定要叫他们大吃一惊。哼哼!”蔡庸对此事并不以为意,他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子,貌似对于接下来可能的大战早已胸有成竹。
蔡真见父亲蔡庸对此早有准备,知道自己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情绪不由得低落了下来,他垂头丧气的说道:“既然如此,父亲大人若没有什么别的事,真儿便先行告辞了?”
蔡庸看了一眼情绪低落的蔡真,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虽说你此次的消息并没有什么新意,不过至少说明你还是有心做事的。既然如此,那么你的禁足便先暂时取消,跟在我身边好好学学吧!”
蔡真本来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却忽然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点头道:“是!父亲大人!真儿定当努力,不让父亲您失望!”
“嗯!”蔡庸对于蔡真的保证不置可否,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那几个奸细你如何处理了?”
“哦!回禀父亲大人,真儿听说和忠长老那里缺苦力,便把他们打发去和忠长老那里了!”蔡真连忙把自己的打算禀报给蔡庸。
蔡庸略一思索便淡淡的说道:“也好!”
于是秦天他们四人的最终处理结果就此便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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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真走后,蔡七便把秦天四人押运到了码头的运输船上,这种运输船分上中下三层,上层是船员与旅客的住所,中下层则用于运送货物或者如秦天他们一样的囚犯。
秦天发现在这艘船的船仓中,还关押着二十几个囚犯。这些囚犯都被关押在铁栏格开的仓室里,使得整艘船看起来就像一间可以移动的监狱一般。
看来这是一艘经过专门改造用于运关囚犯的船,秦天心中暗自想到。
这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一直让秦天心里十分窝火,他们四人在土匪窝里都能安然来去,却偏偏裁在了本地的官府手里,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心态问题。
对于土匪,自己几个都保持有足够高的警惕性,而对于官府却缺乏足够的警惕,万万没想到,此地的官府居然比土匪还土匪。看来在这块陌生的大陆上,就连官府也不可信,想要在这里好好的生存下去,那么以后不管对什么事物都要保持足够的警惕,只有那些自己真正能掌握的东西才能相信,其它的一切都不可轻信。
秦天四人被士兵们推入了一个独立的仓室中,这个仓室是蔡七专门为他们四个准备的,是这艘船中防守最严密的一个,就连铁栅栏也比其它人的粗上不少。由于秦天四人武艺高强,蔡七还专门用矿山出产的上好寒铁,给他们四人每人打造了一套特制的脚镣和手铐,以防止他们中途逃脱。
面对这种特殊待遇,秦天四人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仓室中。
路上的航行还算顺利,也许是蔡七不想中途出些什么问题,故而一路上也没有对囚室中的众人实施什么虐待,伙食至少也能勉强吃饱。
经过了近五天顺流而下的航行,秦天他们终于来到了寒泉矿区的专用码头,这里虽然离真正的矿区还有十几里路的距离,但也属于矿区管理。
在码头上,秦天四人以及其它二十几名囚犯都被送上了专用的囚车,一路慢慢悠悠的向着矿区进发,此时秦天四人才有机会认真看看矿区周围的环境。
他们正行驶的是一条连通矿区与码头的大道,从大道平整的程度可以看出,这是一条专门为运送矿石和各种补给物资特意修造的大道,十分结实宽敞。从路上时不时迎面驶来载满矿石的货车也可以知道,矿山的规模极大,产量也不小。
囚车经过了两座地势险要,防守严密的关隘之后,才真正的进入到了矿区之中。
秦天注意到,先前经过的那两处关隘居然修造得十分坚固,城墙以大块方石砌成,貌似还以铁汁浇铸过显得极其坚固,而且其高逾五丈宽近三丈,上面还架设了许多箭塔、床弩之类的大型防具,其防守能力几乎比得上一座坚固的要塞了,这让秦天感到十分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