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没什么好方法可以练兵,只能以放宽斥候刺探范围的方式来进行日常训练。
士兵们一天只走五六十里,抽出部分队伍轮流进行训练,在沈溪看来并不过分。
从最初两天的成果看,士兵们并没有表现出大的抵触情绪,只是有些士兵压根儿就没经受过相关训练,出去后难免会出现迷路、摔伤、误中猎人的陷阱受伤和掉进水沟、水潭等状况,甚至还有人员失踪。
王禾把这一情况报给沈溪,沈溪轻叹:“王将军,看来你手下这些人,还得多加训练才是!”
王禾低下头道:“大人,末将刚到江赣不久,尚未对麾下兵士进行系统训练……”
被沈溪问责,王禾情不自禁便推卸责任,他很介意自身在沈溪心目中的印象,如果沈溪对他有了看法,很可能慢慢就形成他没有能力的思维定式,意味着将来没有了晋升的机会。就算此番跟着沈溪打了胜仗,沈溪也会把功劳记在他的老上司苏敬杨身上,从官场规矩来说,沈溪这样做没有太大问题。
可惜王禾对沈溪的了解不够深,对于推诿责任的行为,反倒是沈溪最反感的。不过沈溪没跟王禾一般计较,道:
“之前未加以系统训练,今后就多努力一把,莫非要等兵马到了前线,遇到敌军就仓皇撤兵?就算士兵无所谓,本官可丢不起这脸。本次领兵,本官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取胜,谁若坏了本官的好事,谁就要担责!”
王禾厚起脸皮,拍胸口表态:“大人,您只管放心,这些个兔崽子开拔前都表示会奋勇杀敌,为自己和家人博一个前程。谁若临阵退缩,我就把他脑袋砍了!”
沈溪叹道:“王将军,本官不希望纸上谈兵。你可见过真正的战场?若将士在阵前遇挫,如何能保持军阵严整?若有士兵阵亡,如何保证他的同伴不心生畏惧?你光用屠刀发出威胁,在战场上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死在敌人手里和你手里结果一样。”
“既然如此,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在行军途中训练好士兵,从根本上提升他们的军事素养,加强他们对敌时的信心和勇气!”
王禾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沈溪有些轻视他和他麾下的官兵,当下羞臊得面红耳赤,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大人,兵马都派出去了,您的安危如何保障?”
沈溪道:“本来就说好是轮流训练,平日中军只需要留下五百人,就可以保证本官的安全。在这大明腹地,你以为真有匪寇有胆量向大批官兵悍然发起进攻?”
王禾一阵赧然,向沈溪郑重地行了个军礼,然后便找手下商议去了,看看如何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把部队的战斗力提升起来。
……
……
六月二十九,沈溪一行抵达醴陵。
这是沈溪抵达湖广后进驻的的第一个县城。经连日行军,士兵人困马乏,毕竟盛夏时节在江南内陆地区行军,就跟在蒸笼里一般,士兵们一路上都很辛苦,再加上沈溪坚持练兵,让三军将士叫苦不迭,早就没了之前对沈溪决策的支持。毣趣阅
王禾代表将士前来请愿:“大人,您看是否暂时休息一两日再出发?以近日军报来看,湖广西部和南部的战事已进入相持期,叛军已失去锐气,湖广行都指挥使司的兵马,已将叛军压制在武冈州左近。”
“只要叛军出不了石羊关,大人甚至不需亲自领兵到一线就能平息叛乱!”
沈溪笑了笑,问道:“王将军,你能告诉本官,石羊关在何处?防御如何?是哪位将领负责镇守?”
王禾一时目瞪口呆,无言以对,对于湖广西部和南部的地形地貌,还有湖广方面具体的用兵情况,他极为陌生,许多都是谋士看过战报再对照地图向他讲解,但了解也不透彻。现在面对沈溪接二连三的问题,王禾根本回答不出来。
沈溪道:“既然不知,那叛军几时出石羊关,你能预测么?连叛军如今动向,你我都不清楚,若叛军即刻出现在长沙府,你我或许今夜就要应战,你可有想过这问题?”
王禾虽然羞愧,但心有不甘,毕竟他是一省都指挥使,跟着沈溪出征已是大材小用,还被问得哑口无言,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沈溪道:“这样吧,派快马前往长沙府城,接应一下湖广兵马和粮草辎重,顺带把本官行踪告诉他们,本官准备从古建宁县址南下,直接前往衡州府,让苏将军带兵在最短时间内跟上本官。”
“本官不会在衡州府城衡阳等候,等到宝庆府城邵阳,再行筹划!”
王禾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大人,既然我打军已进入湖广境内,是否调动地方兵马协同作战?”
沈溪摇头:“本官平叛,主要依靠江赣和湖广两大都司衙门提调的四千兵马,至于地方守备部队,还是就地利用战区的卫所和巡检司兵马为好。如今靖州和宝庆府的叛军已成气候,周边的永州府、衡州府、长沙府、辰州府等已成惊弓之鸟,守军龟缩城里不出,指望他们随同出征,实在是强人所难。”
王禾琢磨一下,大致明白了,沈溪是铁了心让他和苏敬杨较量一下。
现在似乎只有一个人能得到沈溪的赏识,跟着沈溪加官进爵。
至少王禾这么理解。
……
……
沈溪率军在醴陵城西住了一夜,然后继续率军西进,在古建宁县城,也就是后世的株洲市郊外折而南下。
王禾手底下两个参将,一人叫何辙,另一人叫章承烈,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副千户,在这之前一直碌碌无为,临时被拔擢起来担任总督标下参将,他们自己心里没底气,只会事事听命而为。
因沈溪和王禾的官职高过何辙和章承烈太多,这二人只是帮沈溪和王禾做一点打杂的事情,平时被王禾呼来喝去。
沈溪也没怎么提点二人,当前无战事,军中最大的事情便是行军,其次才是训练,只需按部就班执行命令。
这一路都算安稳,沈溪随便说两句便会被下面的将士当作金科玉律,奉为经典。主要是沈溪以前的战绩太过显赫,军中最讲究这个,没成绩就没话语权,顶着高官的名号下面也会虚以委蛇。
沈溪有着辉煌的战绩打底,就算放个屁,下面的人也觉得是香的,因为大明将士眼巴巴望着那点儿军功犒赏,因为除了这个他们没有任何升迁和获取丰厚俸禄的机会。
世袭的军户虽然看起来是铁饭碗,但因这世道黑暗,底层将士会被层层盘剥,小军官和士兵想有个好日子过非常困难。
沈溪把王禾叫来,提点几句,大概的意思是如今已是隆夏,酷暑难耐,为避免士兵中暑,凌晨比往常早一个时辰便起来,大约寅时便打着火把上路,巳时烈日当空扎营,下午等申时过了才上路,到戌时三刻扎营,如此一来每天可保证五到六个时辰行军。
正午的时候,那些参加轮训的将士,负责勘测官道周围的地形地貌,同时向本地民众打探叛军动向,做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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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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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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