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恒在沈溪面前耍横,估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即便想不起沈溪现如今的身份,也该想到以前沈溪是干什么的。
土木堡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物,岂是他一两句话,或者是依靠一群狐假虎威的衙差就能吓回去的?ßĨQÚbu.net
“郭参政,你这是要造反哪!”
沈溪脸上涌现一抹嘲讽的冷笑,他带进布政使司衙门的亲卫虽然只有不到二十人,但毫不示弱,通通拿着兵器与差役对峙起来。
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随时开战的倾向!
沈溪站在那儿,屹立不动,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概!郭少恒见沈溪气定神闲,不免心慌意乱,但在情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沈溪硬杠上了,力求沈溪不把马中锡带走。
郭少恒道:“沈中丞,您乃两省总督,位高权重,该您管的事情,下官绝对不敢干涉。但眼下马藩台重疾在身,此乃我藩司衙门内部的事情,您这边要把人带走,按照规矩来说,不太合适!再则,如果马藩台在总督衙门出事,这责任算谁的?”
沈溪冷笑道:“你找这么多理由出来,是不是没得商量,必须要动武咯?”
郭少恒一阵发怵,他把布政使司衙门的差役给叫出来,又出言恐吓,仅仅只是想阻止沈溪把人带走。
若是布政使司衙门的差役跟沈溪带来的官兵兵戎相见,发生死伤的话,朝廷那边肯定会追究责任。
而且还有个问题,沈溪身旁除了亲卫外,尚带有武昌左卫的官兵,跟布政使司衙门只会欺负老百姓的衙差区别还是很大的,两边真打起来,指不定谁占优势。
但此时郭少恒仗着在湖广任职多年,与地方官员和士绅关系深厚,再加上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想用气势把沈溪吓退,厉声喝道:“沈中丞,若您仗势欺人,强行自布政使司衙门带走马藩台,下官定会跟朝廷参您一本,说你罔顾下属身患恶疾亟待静养的现状,强行掳掠致人死命,朝廷必会追究……”
沈溪闻言不由冷笑:“你当本官是吓大的么?在宣府的时候即便面对鞑靼人的千军万马本官也不变色,手下亡魂何止万数?区区几个衙役就想吓住本官,也太小瞧人了!还有,你说要跟朝廷奏禀,也不看看朝廷会听谁的!来人,动手!”
郭少恒一时间懵了,不是自己在威胁沈溪吗?怎么这家伙是那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居然主动出手?
随着沈溪一声令下,马九和众亲卫闻风而动,压根儿就不给布政使司衙门的差役反应的机会,挥舞刀枪冲杀过去,手下毫不留情,兵刃的锋芒直指要害。
这已经超出打架斗殴的范畴,看样子必然是要留下几具尸体才行了。
那些衙差,平日耀武扬威的对象都是些小老百姓,现在跟正规军对上,气势顿时弱了,马九懂得把握分寸,一刀下去将面前那名领头的衙差手臂砍伤,随即将刀架在其脖子上,后面的衙差一看动真格了,吓得一哄而散。
马九带着人把孤零零站在那儿的郭少恒给拿下,郭少恒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出言喝斥:“你们这些狗东西,也不看看本官是谁,竟敢对本官无礼?”
沈溪笑了笑,道:“郭参政,今天本官只是应邀来布政使司衙门探访马老中丞的病情,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如果你再敢无端生事,本官立即将你先斩后奏,本官手上可有陛下钦赐的王命旗牌,不信的话,尽管放马过来试试!”
听到“王命旗牌”,郭少恒顿感头皮发麻,他如果杀掉沈溪,必然要对朝廷遮掩,想方设法把死因掩盖。但若沈溪杀他,只需要一道奏本跟朝廷解释一下,对方手握王命旗牌,乃浴血沙场的功臣,未必便要以儒官的作风行事。
郭少恒心说:“沈溪分明是三元及第的翰林出身,但今日看他怎么一身匪气?”
沈溪喝道:“马老中丞还有什么家人,一并请过来,本官要带上返回总督衙门!”
闻讯而来却被沈溪气势所慑的布政使司官员灰溜溜地离开,不多时便护送几名家仆模样的人前来。
马中锡或许是意识到这次湖广之行未必顺利,所以只带了几名家仆在身边照顾起居,亲眷都留在老家。结果到了地方,因其马上着手完成朝廷交待的任务,触及地方官绅利益,险些死于非命。
“带走!”
沈溪一声令下,将郭少恒扣押为人质,一行人往布政使司衙门正门方向而去。
到了门口,武昌左卫卫指挥使崔涯已经带着两百官兵前来接应,见到沈溪,崔涯赶紧从马背上跳下来,上前见礼。
沈溪看了一眼街道两侧围观的百姓,也不想把事闹得太大,招呼道:“放人吧,咱们现在就回总督衙门!”
马九闻声将郭少恒放开,簇拥着沈溪的官轿往督抚衙门而去,沿途路上有不少百姓探头围观。
百姓们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们眼中,官府的衙门口都是神圣的地方,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布政使司衙门?如今居然被卫所官兵包围,当官的似乎发生了内斗,至于缘何内斗,可不是他们的身份能够了解的。
大多数百姓围观,其实只是凑个热闹。
……
……
沈溪带着人回到总督衙门,令人将大门关好,内外都委派重兵把守。
到如今,沈溪跟布政使司方面的矛盾已经公开化了,这次跟他面对面发生碰撞的,并不是布政使司的左右布政使,只是下面的参政,这是沈溪在履任地方前没有预料到的。
马九问道:“老爷,为什么不把姓郭的给抓起来?现在武昌府城中,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不好应付啊!”
到了湖广后,马九的主见相对多了起来。
沈溪一心想把马九培养成独当一面的人物,以前马九虽然做事有能力,但在指挥和调度方面有所欠缺,这跟他学问低、见识浅有关,现在他正在逐步弥补自身的缺陷,越发受到沈溪器重。
沈溪让人把马中锡抬到后院,请来大夫诊治病情,然后带着马九进了书房,他准备立即写信给湖广都指挥使司指挥使苏敬杨,让苏敬杨连夜调兵进城。
沈溪一边写调令,一边向马九解释:“这次事情的幕后主谋,其实是地方上那些世家大族,这些地头蛇手头有人有钱,势力盘根错节,有许许多多人为他们卖命。”
“我原本不想跟这些地方官绅计较,但现在他们居然敢谋害一省布政使,简直是无法无天。我把人放了,令其麻痹大意,今夜再调动兵马,争取一日内将地方之事平息。我还不信了,有人敢跟我耍横!?”
让沈溪受不能的是,他到地方后没寻衅跟地头蛇相斗,本想相安无事,结果这些官绅胆大妄为,敢对马中锡下毒。
沈溪身为两省总督,自然不能坐视朝廷派来的左布政使死于非命,他上门要人,地方官绅推出来的代表居然敢跟他刀兵相向,若是不果断进行反击,岂不是显得他这个两省总督无能?
是可忍孰不可忍,沈溪只能果断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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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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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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