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云跑上前气愤地指责她, “你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敢背后编造谣言, 你知道名声对一个女同志多重要吗?”
于馨还想狡辩, 说自己没造谣, 就是随便说说的。
韩青松冷冷道:“何光你认识吧?”
于馨呆若木鸡, 怎么都想不到是何光举报自己, 他可是自己的爱慕者。她突然醒悟过来,“何光这是故意陷害我,他追求不成就生恨。”
韩青云却不管, “那就回去和他对质吧。”
后面郝丽茹吓得哆哆嗦嗦的,她们不过是普通女孩子,没做过什么坏事, 出了校园就被下乡, 从来没和公安打过交道。
“我、我们,我们就是、就是、就是随口说说的, 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造谣的。”郝丽茹呜呜地哭起来。
于馨也赶紧道:“真的不是故意要造谣的, 就是说着玩, 开玩笑的。”她不只是当着何光的面说过, 还有其他知青, 对质的话一点好处也没有。
韩青云气道:“饭可以乱吃,话能乱说?还开玩笑,有这样开玩笑的?要是听的人当真, 那岂不是要给林队长造成很坏的影响?要是有县里访查团下来访问, 听了你们的话,那岂不是要当真?再说了,女同志的丈夫、家人听见,会怎么想?感情好的相信她不会这样,感情不到位的,那不是要起嫌隙让人家感情破裂?简直是太恶毒了!”
两人痛哭流涕,死死地低着头,一个劲地道歉哀求。
韩青松:“带他们回局里,让任支书亲自去领。”
于馨和郝丽茹造谣这事儿,她们根本没当回事。毕竟生活中不少人都会背后说说别人坏话,或者无凭无据地说别人如何如何,有时候出于嫉妒,有时候出于八卦,甚至不为什么就随口那么来一句。一般也不会造成什么直接后果,当事人不知道也没人当回事,哪怕知道也就是撕破脸吵一架,还能如何?
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无形中还是会造成影响,在陌生人那里的印象变坏,甚至原本想亲近却了解不多的人会做出坏的判断,在不知不觉中给当事人造成了损失。
这也是韩青松相信林岚,假如是一个不支持老婆工作,生怕自己老婆出轨的男人,听到这种话立刻就会炸毛,爆发家庭危机。
所以,这件事可大可小。
虽然不至于犯罪不需要劳改,但是开会点名批评、记过处分是肯定要的。这对两人就是很严重的处罚,以后有先进分子的好事她们是绝对轮不到的。评先进、考大学、招工、回城,都要受限制,只可惜两人现在还体会不到。
两人苦苦哀求:“韩局长,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错了,给我们一次机会。”
于馨对着韩青松连连鞠躬,希望韩青松看在自己长得漂亮的份上会心软原谅,如果被记过,那,她就完了,不但今年没机会申请上大学,明年也没机会。
可韩青松显然不吃这一套,漂亮还是丑对他来说和门口的树桩子没区别。
韩青松推车进去,于馨脑子一热,突然就朝着他跪下,激动地说:“韩局长求你了,求你给一次机会,求你留点余地,不要把我们推上绝路!”
郝丽茹吓了一跳,没想到于馨这么高傲的人居然还会给人跪了,她有点懵。
于馨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拽韩青松的衣角。
韩青松:“不许动!”这样的人他见多了,见怪不怪。
于馨吓得一哆嗦,伸出来的手指在距离韩青松双腿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就不敢动了。
郝丽茹则回头冲着走出来的林岚连连鞠躬:“林队长,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高抬贵手。”
韩青松把自行车支在门楼下面,朝着韩青云摆摆手,他则上前截着林岚,摸摸她的脑门。
林岚:“我又没发烧。”
郝丽茹一个劲地鞠躬哀求,于馨也站起来,站在她旁边一起道歉认错,“林队长,你也是女人,你也知道女人要是被安上个坏名声会怎么样。我们、我们就真的完了。”
明年她还想继续申请报名上工农兵大学,不能被记过。
看她们这样,林岚就想教训一下,让她们知道怕,再也不敢背后造谣就让她们回去,至于记大过就算了。
韩青云:“现在知道名声重要,造谣的时候怎么不想?”
“我、我们那不是随便说……”
“你随便说说,她随便说说,你们只是随便说说,你可知道在乡下女人的名节多重要?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被逼得跳河的妇女可不是没有。”林岚冷冷道。
于馨急了:“你这不是没事吗?你干嘛咄咄逼人不依不饶?你怎么这么坏?”
韩青松一下子冷了脸,“青云!”
韩青云这下也顾不得不能和女同志动手动脚,上前扯着于馨的胳膊让她赶紧走,“再不走,你的麻烦可大了。”
于馨却不解气,觉得林岚小肚鸡肠,明明自己就是随便说句话,也没怎么她,怎么就这么得理不饶人?非要仗着自己男人是局长就治自己的罪。这分明就是嫉妒自己长得漂亮!
“怪不得人家说你小气、善妒、为人歹毒,连自己公婆小叔小姑都打……”
韩青云都呆了,娘哎,你真不要命啊?本来我三哥三嫂顶多吓唬你一下,把你送回去让任支书好好批评教育,你可好,非要自己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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